“宁儿你弄错了,我不认识这人。”
潘文嫣的脸上的差点儿挂不住。
谢青禾清冷的眼此刻笑眼弯弯,和沈薇宁那双带笑的眼十足的像。
“既然认错了,那我们继续走吧,早些求得平安福,也好早些回去。”
潘文嫣一脸的菜色。
她才刚刚爬上来,一口气都还没有喘匀。
谢青禾像是没有看到潘文嫣脸上的表情一样,转身继续向上。
她的步子比刚才更快了。
潘文嫣看着她越走越快的步伐,差点儿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冷霜搀扶着已经毫无形象的潘文嫣,忍不住在心底发笑。
二姑娘收拾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周承泽看着过客一样的两人,匆匆从他的面前越过。
脸色黑如锅底。
“沈薇宁”还带了面纱,这谁认得出!
潘文嫣气喘吁吁,两眼发黑,斜靠着栏杆滑坐在最后的一级台阶上。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
她再多走一步,都要命丧黄泉了。
沈薇宁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来上香的目的。
转头看到同样狼狈爬上来的周承泽,心底暗骂,废物东西。
现在碍于冷霜在场,她也不好上去跟他再说什么。
周承泽哈着气,双腿打颤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抬起手点了点,刚想说些什么。
“我已经求完了,大师说开光要三日,让我们三日后再来取。”
谢青禾已经求完了平安福。
她看着已经去了半条命的潘文嫣,无情地吐出几个字。
“我们下山吧。”
潘文嫣两眼一翻,这回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诶!——”
她晕的猝不及防,冷霜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她直接仰面摔了下去。
谢青禾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冷霜背她去罗汉殿那边的山门,余伯把车驾上来了。”
冷霜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扛起潘文嫣就走。
等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路,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余伯是她交代驾车上来的,二姑娘不是才来的京城吗,怎么对济佛寺这么熟悉。
谢青禾站在台阶前,望着长长的台阶。
台阶上,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都是虔诚求佛的人。
各有苦难。
最终都在同一个地方寻求慰藉。
周承泽还坐在地上,他自诩翩翩公子,从来没有任何场景让他这么狼狈过。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到底是站起来好。
还是若无其事地和沈薇宁打招呼地好。
“离开京城。”
他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什么?”周承泽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转头就看到,“沈薇宁”已经摘下的面纱。
他一下就站起来了。
是那天,在花田认错的女子。
换了身装束,和陶梦熙给他看的画像就更像了。
“你……”
他的舌头突然就打结了。
这女子什么意思,是想和他私奔离开京城?
她和沈薇宁是什么关系,国公府好像只有一位姑娘,不会也是什么表姑娘吧。
想到这儿,他站直了身子。
“姑娘,我们虽然在花田有一面之缘,但是小生已经心有所属,恐怕要辜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眼前一花,那女子已经欺近了身前。
他被大力推至栏杆边,脖子上的手再使上一分力,他就要掉下去了!
“好汉……不,不!女侠!女侠饶命!”
谢青禾的指尖掐住了他脖颈处跳动的命门,冷冽的声音犹如一把把刺骨的冰刀。
“佛门禁地我不杀人。”
“滚出京城,下次再见,小命难保。”
周承泽觉得自己要被潘文嫣害死了,一来就惹上了这么一个女魔头!
“是,是!是!我一定滚!一定滚!”
“如果不是潘文嫣这个女人狂骗我,我也不会来……”
谢青禾后退了两步。
她冷眼看着蹲在地上大喘气的周承泽。
“告诉陶梦熙,别再耍花招,否则,她的所作所为,明日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且看,柴家会不会想要她这个心思歹毒的儿媳。”
周承泽不知道陶梦熙然然绕绕的目的。
单他就是再蠢,现在也该明白了。
他咬了咬牙,最毒妇人心。
娶不成沈薇宁,娶了她,老子一样飞黄腾达!
…………
……
沈薇宁不知道有人已经改写了她悲惨的结局。
她带着大哥换下来的器物再次来到了草庐。
除了这些,她还另外带了一样东西。
只是她现在还不敢拿下车。
闻阶拿起茶杯,凑近鼻端一闻,眉峰瞬间聚拢。
“和昨日一样。”
沈薇宁的面色凝重了起来,“大哥的茶水都是单独备的。”
“在这之前,他发病期间很少喝水,就是她来了之后,喝水就多了起来。”
闻阶,“昱璋兄昨日的精神怎么样。”
沈薇宁,“太医昨日来看过了,说脉搏还是和之前差不多,但是是精神头好多了,让我们按照方子继续吃。”
闻阶将剩下的物品再次一一仔细查看了一遍。
“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个茶水上。”
“方子没有问题,应该就是有人下了毒,现在又在慢慢解毒。”
沈薇宁眼底迸发出了恨意,“亏大哥这般信赖她!还次次为她开脱!”
“恐怕大哥小时候那场病,也是她下的毒!”
闻阶没有见过沈昱璋小时候发病的样子。
那段时间他家也陷入了炼狱般的境地,谁都自顾不暇。
他也一度以为沈昱璋同那些人一样。
后来他才知道,他是病了,还病了那么久。
成了一个真正的孱弱书生。
闻阶,“昨日我去问了师傅,他说这东西不大像中原之物。”
“可以查查这人近来的行踪,或是和谁接触过,可能会有一些线索。”
沈薇宁点点头,“多谢闻大夫,这事还请闻大夫……”
闻阶哪有不明白的,“沈姑娘只是来闻某这寻些养颜之物。”
说着他起身从墙边的小柜子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登不上台面的小玩意,我姐说挺好的,这个沈姑娘拿着也好掩人耳目。”
沈薇宁接过只有掌心大小的小瓷瓶。
不算精致的瓷瓶,但却传来淡淡的药香味。
竟然比一般的胭脂香粉要好闻。
“我给银子吧,这个多少钱。”
沈薇宁现在当家,自然没有以前拮据了,她连忙打开钱袋,挑了最大的一颗银子。
“不用!一点儿小玩意儿而已。”
闻阶连忙将银子推回去。
“要的要的!你采药,炼药都是辛苦活!”
“不用……”
两人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肯收下银子。
闻雅背着竹篓踏进院子就看到这幕。
她先是一愣,然后望着天转身。
“我、我忘记收衣服!对!收衣服!”
沈薇宁像被烫到一般往后退了一大步。
却撞到身后的书架。
“呀!——”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