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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章 疯魔出狱

    “废话,这伙人不是一般的古惑仔,他们有枪的!”

    张崇邦扶了扶身上的防弹背心,随后握着自己那支点三八,准备整队进入待命状态。

    肥沙此时正好带队从张崇邦身边经过。

    他不禁瞥了张崇邦一眼,随后晦气地直摇头,赶紧带着自己那一队人马,往前方支援过去。

    渔船依旧停靠在码头,丝毫没有开走的意思。

    肥沙意气风发,十几年的当差生涯,从未像今天这么威风过。

    整个油尖区的行动组整戈待发,睇他肥沙一步一步迈上辉煌。

    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李文彬亲自下令,下场的一切行动听从肥沙的调配。

    “廖sir,劳烦你帮我做件事情!”

    肥沙手拿一个扩音喇叭,一手叉腰站在码头上方,朝身边的廖志宗喊道。

    廖志宗的目光始终放在那艘渔船上,只是回应了一声。

    “乜事?”

    “劳烦让张崇邦那伙衰神滚远点,去后方待命!

    连浩龙很凶的,我怕到时候子弹不长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现场的兄弟开枪,这个扑街又要在法庭佐证我们违反纪律!”

    廖志宗本来有些不耐烦,乍一听肥沙的说辞,似乎觉得有些道理。

    于是作为这起行动的副指挥,他赶紧和身边的下属下令,让刑事组的差人靠后,省得他们在前面添乱。

    清了清嗓,肥沙顶着码头的狂风,开始把扩音喇叭放到嘴边。

    “连浩龙,你听住了!

    今晚你的货仓已经被我哋抄了,账本也被我们搜出来了!

    海里有水警配合这起行动,你是跑不掉的!

    我劝你老实上岸,不要负隅顽抗,乖乖跟我们回去,接受法庭的审判!”

    就在肥沙叉着腰喊话的时候,一旁的廖志宗已经急了。

    他几次拉扯肥沙的肩膀,并大声提醒。

    “肥沙!你这么喊话不是逼着连浩龙和我们死磕吗?

    不要瞎搞,我哋还要抓他回去受审!”

    只是肥沙一脸的得意忘形,不耐烦地打开了廖志宗的手。

    “廖sir,对付这种货色,就该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不给他一点压力,他就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真当他是尖东霸王?”

    说罢肥沙又拿起喇叭要喊话,却被廖志宗一把夺下。

    连拉带扯,将肥沙赶到一旁。

    同时廖志宗赶紧拿起喇叭,朝着渔船大喊。

    “连浩龙,斗了这么多年,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今天这个场面你早该想到,是大丈夫,就赶紧上岸,做人要输得起!”

    肥沙只是在一旁撇嘴,同时已经掏出了自己的点三八手枪。

    ‘何耀宗,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

    如果连浩龙铁了心要做缩头乌龟,那我也没办法了……’

    船舱里,连浩龙依旧在大口灌酒。

    满满一瓶威士忌,已经见了底。

    酒劲上脑,连浩龙只感觉心中说不出的苦闷。

    往事一遭遭浮现在心头。

    从他第一天出来混开始,他就想过自己会有很多种结局。

    眼下被差佬围困,也只是他诸多幻想过的结局中的一种罢了。

    唯独他没有想到,曾经和自己相濡以沫的老婆,居然也会背叛自己!

    哐当——

    酒瓶被连浩龙砸在船舱壁板上,登时摔得粉碎。

    如同下定某种决心,连浩龙掀开一个工具箱,从里边掏出一支老款的M1加兰德步枪。

    这支枪跟了他十几年了,膛线都几乎磨平。

    但十几年如一日,连浩龙始终没有舍得换掉这支步枪。

    正如他看待自己的老婆素素一样。

    咔嚓——

    子弹上膛,连浩龙提着枪,一声不吭往外边走去。

    素素已经猜到了他要去干什么。

    “阿龙!”

    这是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喊。

    只可惜,连浩龙无言。

    冰冷的沉默,是最致命的创伤。

    “阿龙——”

    哐当——

    面对素素的呼喊,给到回应的只是狂风掀开铁皮舱板门的声音。

    砰!砰!砰——

    一连几声枪声响起,在素素的注视下,连浩龙的背部炸开一片血雾。

    他手中的那支老爷枪微微抬起,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取而代之的是素素撕心裂肺的呼喊。

    “我挑!肥沙,你为什么要逼他!”

    廖志宗气得直跺脚,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看到连浩龙被拷在审讯室的椅子,接受自己审问的场景。

    但眼下再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此刻廖志宗没有任何战胜死对头的快感,兴许他也明白,连浩龙这种人,是死也不愿落到他们差人手中的。

    肥沙只是耸耸肩:“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一个卖粉,死了就死了?

    那么多证据,够我们结案的啦!”

    肥沙眼尖,说着指了指船舱里头。

    “喂,里边还有个女的。

    别说我做事不厚道,这个女的就由你们A组拉回去,你哋钟意怎么审,就怎么审啦!”

    说罢肥沙抖了抖外套的领子,招呼一班人收工。

    “回啦回啦!甘大个风,小心明天着凉!”

    ……

    台风过境,雨过天晴。

    这几日何耀宗一直躲在屋子里,饮茶,看报,点点钞。

    中间好几次林怀乐想要登门拜访,都被何耀宗以台风天气不宜出门给拒绝了。

    这段时间何耀宗唯一做的正经事,就是和陈天衣通了几次电话。

    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就绪,舆论发酵的很成,量裁陪审团已经组织完毕,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三点陪审团举手表决通过重新量裁方案,邱刚敖等人就能重获自由了。

    何耀宗打开电视,调到亚视台,此时亚视正在播放对油尖区一干警署的一些高层警务人员的采访。

    率先接受采访的是总督察袁家宝。

    面对记者的镜头,他正在娓娓道来。

    “关于我们尖沙咀警署,去年发生的这起警队人员渎职案件,我觉得我有必要做一次控诉。

    我哋港岛警队的第一职责,就是守护每一位市民的安全!

    站在一个警务人员的身份上来说,我认可法庭的仲裁。

    不过我还是要说,邱刚敖他们有罪,但罪不至此!”

    袁家宝说着整理了下胸前的领带,动容道。

    “我现在要站在一个普通市民的立场上多讲两句,试想一下,当我的生命受到歹徒的威胁,我也希望有这样一群悍勇的警察,救我于水火之中!

    如果当初是我抓到那个贼,为了维护一个市民的人身安全,我也会义无反顾使用特殊手段,去获取人质的关键信息!”

    采访袁家宝的记者似乎也被他这种精神感染。

    “袁sir,您的情绪可能有些激动,某些措辞可能不当,相信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冇!”

    袁家宝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我哋差人办案,为了市民的人身安全考虑是情有可原的。

    我为自己刚才的一切言论负责!”

    记者赶紧岔开话题,将镜头转向了站在一旁等待采访的司徒杰。

    此时的司徒杰稍显局促,当初邱刚敖一伙人办案,就是他为了讨好霍氏银行的股东,向邱刚敖那伙人发话——不择手段,出什么事情他来扛!

    结果事后问罪,他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此番被警署赶鸭子上架,面对镜头,他老大有些不自然。

    亚视的记者发问了。

    “司徒杰警司,你作为该起绑架案件的负责人,对于你的下属使用非法刑讯逼供手段打死了嫌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司徒杰眼神飘忽。

    “警队有纪律的,我哋做差人的,自然该遵守警队的条令条律。”

    “不是的阿sir,我是在问你,你对你的下属使用刑讯逼供的手段,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换个说法就是你认为三年的刑期量裁,对这你这几个下属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邱刚敖这伙人呢,平时在警队表现素来是不错的。

    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打死嫌犯,真是让人惋惜。”

    何耀宗直接关掉了电视。

    这做差人的也和古惑仔没有什么两样,跟错了上司,注定要衰到发瘟。

    拿起电话,何耀宗熟念地拨通了一串号码。

    “盲辉,小惠在吗?

    下午三点,让她取三十万现金送到中环的陈天衣律师事务所去,结下那边的尾款。

    你也跟着过去见见世面,别一天到晚畏畏缩缩的!”

    ……

    下午四点,赤柱监狱。

    “邱刚敖,莫亦荃,招志强,朱建明,方成华,你们出来!”

    随着值号的狱警的声音传来,监仓里当即沸腾起来。

    狱警平时呼喊囚犯,都只会会念编号。

    如果念到名字,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到了刑满释放的日子!

    杀手雄拿着一串钥匙,打开了一所监仓的大门。

    在一群刚刚准备放风的囚犯艳羡的目光注视下,五个男子并排朝监仓外边走去。

    “去门口领取你们的东西,换了衣服,出了监仓门,注意一定不要回头看!”

    杀手雄面无表情的将五人领了出来,在仓门重新关上之后,如是对为首的邱刚敖说道。

    这五人眼中并没有任何兴奋的神色。

    相反,杀手雄分明能感受到,这群人身上正在升腾起一团扑之不灭的怒火!

    冷漠地朝着杀手雄点了点头,邱刚敖没有多言,带头往监仓外头走去。

    尖沙咀九龙公园周边的一所公寓房内。

    这里曾是邱刚敖为了和未婚妻成婚,准备的新房。

    但如今,短短不到半年过去,早已是物是人非。

    五个人出狱之后,并没有选择回到各自的住处,一并跟着邱刚敖来到了这处布满灰尘的新房。

    大半年过去,他们虽然重获自由,但有些最宝贵的东西,却永久的失去了。

    几味简单的烧腊,一箱啤酒,几人浅浅的碰了几杯,气氛依旧沉闷。

    花名公子的招志强,此时正在大口撕咬着一只烧鹅腿,伴随着他的咬肌上下移动,公子原本还算清秀的左脸颊上,一片狰狞的烧伤伤疤显得格外可怖。

    这就是差佬入狱的代价之一!

    哐当——

    一个酒瓶被邱刚敖摔在地上砸了个稀碎,随后邱刚敖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饭桌。

    不等自己一干心腹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口道。

    “两件事!第一,去墓地山祭拜标哥!

    他是为了替我们脱罪,跳楼死的,一会一起去给他上柱香!”

    其余四人皆是放下手中的酒瓶,朝着邱刚敖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我哋这条命是一个叫何耀宗的人给的!

    不是他帮我们脱困,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我答应过他,以后我们这条命,就是他的了,你们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

    “敖哥,没意见!”

    ……

    四人纷纷回应,邱刚敖却是把目光死死地放落在还在咀嚼烧鹅的公子身上。

    “公子,你有意见没有?”

    公子赶紧吐掉嘴里的食物,点头回应道:“没意见啊敖哥!”

    “讲大声点,我仲未听清楚!!”

    邱刚敖瞪大眼睛,俯身凑到公子跟前,朝其逼问道。

    公子哆哆嗦嗦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

    大声回应道:“我没有意见啊敖哥!”

    “没意见就好,先各自回家报平安。

    晚点再来这边找我!”

    这伙人虽然被扒了差佬的衣服,但早已习惯了听从邱刚敖的命令。

    只等邱刚敖把话说完,便纷纷起身,各自朝着屋外走去。

    等到人都走完,邱刚敖才重新坐低下去。

    他抬头环顾了下四周的墙壁,两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张,是他和未婚妻阿晴的婚纱照。

    一张,是他刚从警校毕业时,作为一名新扎师弟,和警队师兄们的合照。

    照片里,一个人笑得格外灿烂。

    只是邱刚敖看到这张脸,心中泛起的怒火便仿佛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他猛地起身,一把扯掉墙上的婚纱照,撇在地上踏了个稀碎。

    而后又扯下那张警队合照,一拳打碎了裱在照片上的玻璃。

    鲜血顺着邱刚敖的右手指缝滴落,此时,他的心中泛起一丝病态的快感。

    “张!崇!邦!”

    ……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邱刚敖躺在沙发上,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敲响。

    邱刚敖起身,打开了房门。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这半年来,日夜都想撕碎的张崇邦!

    张崇邦提着一袋水果,居然朝着邱刚敖挤出一个微笑。

    “阿熬,恭喜你啊。

    听说你出来之后,袁sir他们有想拉你们去食个宵夜,都被你拒绝了。”

    邱刚敖不语,只是冷冷地审视着张崇邦。

    张崇邦不禁有些尴尬,他提起面前的塑料袋。

    “我替你买了西柚,晚点剥皮煮锅水,好好去去霉气嘛。”

    “不用,有事讲事,没事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张崇邦明显能感觉到邱刚敖在压制心头的火气,对此他也只得叹息一声,把袋子放在门口。

    同时倚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如是说道。

    “阿敖,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初为什么不帮你做伪证。

    是,我是没有帮你们作证,可是你也知道……”

    “不用解释什么,趁我下定决心打死你之前,你最好离我家门口远点!!”

    张崇邦微微一怔,他睇邱刚敖一脸正色,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对此他一咬牙,如是说道。

    “阿敖,是这样的。

    你虽然当不了警察了,但还是可以为警队效力的嘛。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让我把话说完!”

    邱刚敖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好,你说说看,我该怎么继续为警队效力?”

    “去做线人喽,像你这种有案底的差人,在外边那些搞搞震的社团,大圈仔中最吃得开了。

    因为你当过差,又遭过难,经验足,做起线人来,既不会惹人怀疑,又不会……”

    “扑街!”

    邱刚敖一拳打在张崇邦的鼻梁上,直接将张崇邦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张崇邦弯腰捂着鼻子,半天才缓过劲来。

    再看手掌,已经沾满了鲜红的鼻血。

    “你疯了?这是你唯一能为警队做事的机会了!”

    即便是差点被打懵圈,张崇邦依旧捂着鼻子,朝着邱刚敖喊道。

    邱刚敖一个箭步上前,又是一脚踹在张崇邦的胸口。

    他一脚踏在被踹翻的张崇邦身上,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张崇邦!你老母的!

    累我哋这群兄弟入狱就不谈了,这半年来没有哪一天,我哋不在监仓受非人的折磨!

    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仲要我们去做人不人鬼不鬼的线人!

    你怎么不去死啊!!!”

    最后一句话,邱刚敖面目狰狞,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吼出来的!

    “咳咳,OK!OK!”

    张崇邦挪动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举起满是血渍的双手,朝着邱刚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朝着电梯口头也不回地走去。

    扑通——

    一袋西柚飞来,径直砸在张崇邦脑袋上。

    紧接着砰地一声,房门关拢,张崇邦捂着被砸痛的脑袋,回头睇了眼紧闭的房门,忍不住竖起一个中指。

    “挑!狗咬吕洞宾,真当我不敢还手?给你面子来的!

    这么钟意打人,活该你们这伙人当初进监!”

    ……

    晚九点半,何耀宗在时钟酒店,盯着盲辉审完一份从庙街送回来的账本,正准备回去歇息,挂在腰间的手提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没有多想,何耀宗直接拿起,摁下了接听键。

    “边个?”

    “何先生,我是邱刚敖,您得闲吗?”

    “邱刚敖?你从哪搞到我的号码的?”

    “不好意思,是陈天衣律师把您的电话告诉我的。

    他话我知,于情于理,我都该当面好好感谢一下您。”

    何耀宗不禁笑笑。

    “不用了,我早说过,像你们这种差人,本不该遭此一难的。”

    “何先生,我还是希望您不要称呼我为差人,我恨这个名词!”

    邱刚敖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随后再度开口道。

    “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再帮个忙。

    做完这件事情,以后我们这几兄弟的命,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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