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事关朋友,夏秋阳不得不多嘴问问。
展恒撇嘴道:“这是我听李莎说的,大静家虽有多个产业,这个第五酒店却是重中之重,他爸和二爸共同掌管着家里所有的生意……”
夏秋阳听着展恒听来的小道消息,大概对第五家族的情况有了点了解。
第五家族到第五白静父亲这一辈,只有哥俩两个男丁,所有的生意都是哥俩共同打理,而哥俩膝下又各自只有一女,还都是不太管家的那种。
这就意味着,第五白静的父亲一旦撒手人寰,那么所有的生意都会落在她二爸身上。
那么问题就来了,没了大哥以后,第五凌志势必会起私心,因为大嫂是外姓人,侄女跟亲闺女也相去甚远。
要知道人的私心是个根本无法满足的东西,也许要不了多久,第五白静在第五家族就会成为一个空壳。
展恒的话让夏秋阳陷入沉思,不过良久之后又戏谑道。
“这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吧,别说跟大静是普通朋友,就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咱也说不上啥话,因为这是人家的家族产业。”
展恒撇嘴道:“也是,跟咱们没啥关系,就是觉得你跟她走得挺近,还觉得你们俩或者还能往前走一步。”
“走个毛,上次我以为人家对我有意思,差点没尬死,这事以后打住,不要再跟我提。”
就在两个人边吃边说闲话的时候,展恒的电话响了。
他出去接了电话后回来耸肩说道:“李莎打来的,她跟大静在一起,第五凌天于半个小时前走了。”
夏秋阳叹息,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要不……晚上咱们过去一下,看看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夏秋阳问道,第五白静跟展恒没什么交集,去不去都行,自己却不行,好朋友的关系早就坐实了。
展恒点头:“那行吧,就当是陪你了。”
当天晚上,夏秋阳和展恒去了阳市的乡下,因为第五凌天的丧事在老家举办。
在第五白静乡下老家,夏秋阳见了身穿白色孝服的第五白静,不过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带着悲戚地点了点头。
当地人下葬都讲究看风水和日子,第五凌天的下葬仪式在五日后举行,夏秋阳特意请了一天假,又去了一趟第五白静的乡下老家,作为朋友,这样的礼节行为是非常有必要的。
第五凌天的意外离世,对东风饭店来说,倒是一个好事,因为第五酒店的所有大单都给他们接了。
作为饭店的硬件之一,后厨更是忙碌得不可开交,所有人都铆足了劲,这才勉强完成了每日的接待量。
大概是事故后的一个月,夏秋阳接到了第五白静打来的电话,说她心里堵,约他去自己家饭店里坐坐。
这样的要求夏秋阳没法拒绝,于是下班后直接去了第五酒店。
因为掌舵人的去世,第五酒店似乎都笼罩在一片愁云中,店里以前经常播放的音乐也没有开启。
夏秋阳进门后,有工作人员带他上了九楼,直奔那个有着黑色大门的包厢。
“节哀顺变。”
见到第五白静后,夏秋阳说了这个老套的安慰话语。
“嗯……坐吧!”
第五白静看着有些憔悴,眼窝都深陷了一些。
夏秋阳看得莫名的有些揪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喝几杯。”
夏秋阳被动的点头,心里却有些没底,经过一年多的交往,第五白静的酒量他门清得很,自己喝断片人家还能开车送自己的那种。
“心情不好就少喝点,容易喝醉。”
“知道,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第五白静说着,就拧开了面前的一瓶茅台,然后指着夏秋阳面前的酒瓶示意。
“各喝各的。”
某人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上次就是喝茅台喝的断片了。
“跟你说说第五酒店吧!”
各自喝了两杯酒之后,第五白静突然指了指头顶和脚下说道。
今天是她的主场,夏秋阳只能听着,因为他实在也找不到话题安慰女孩。
在第五白静悠悠的诉说中,第五酒店从京城到西市的发展史在夏秋阳面前徐徐展开……
第五家族祖籍燕京,清末时为躲避乱世迁至西市,至今已经百年历史,到第五凌天、凌志兄弟俩这一代,可以说人财两不旺。
以前家族产业涵盖餐饮客栈、煤炭、化工以及纺织业,现在就剩了第五酒店和两三个小型煤矿在支撑着。
而且哥俩每人就守了一个闺女,膝下并无男丁。
第五酒店和煤矿的所有权分为三份,哥俩各占百分之四十,一个姑姑占了百分之二十。
现在第五凌天离世,他的财产份额理应由第五白静继承,但是第五凌志以侄女没有经营能力为由,提出一个考核内容,就是让她在三个月内,将酒店下滑的经营状况稳定下来,否则就会和她的姑姑合力,拿下她手里的百分之四十股权。
“这是要把你扫地出门吗?”
夏秋阳问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二爸这是和姑姑商量好了,要便宜从我手里接过爸爸的资产呢!”
第五白静又倒了一杯酒,接茬说道:“要是我不能达成他们的要求,就很可能会失去爸爸的那部分股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第五家族,这是第五家几代人的心血,我能够理解。”
第五酒店生意下滑是近期的事情,也就是第五凌天出事后的一个月内。
“现在都腊月初十了,光是过年都有一个月的淡季,你怎么在三个月内稳定生意,这不是为难你吗?”
那时候的春节放假,所有生意都是淡季,尤其是饭店酒楼,因为大家在家里都是好吃好喝,谁还上饭店吃喝,至于住店就更不用考虑了,过节都返回自个家里去了,偌大的城市瞬间就冷清了。
第五白静喝下一杯酒后苦笑:“呵呵,也不尽然,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现在大家生活都开始宽裕了,我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留下几个主厨,围绕‘年夜饭’搞个活动,也许真的能把生意稳定下来也说不定呢!”
“啥玩意,年三十的晚宴?过年人都回家了,年夜饭都是在家做着吃,你做给谁吃,有人上门吗?”
那个年代的年夜饭,基本都是自家做,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一起,年的味道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说这话有些片面了,去年我就留意过,过年在西市的外地人也不少,而且城里人过年走亲戚,家里地方太小,十几个人就会挤不下,但凡有开门的饭店,生意还都差不多呢!”
第五白静说到这里,似乎信心也增长了几分,也不再喝酒,而是跟夏秋阳仔细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