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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请示族巫》a

    鹤云飞说:“我听说烧窑还需要精确控制湿度,湿度与火的温度相互依存,就像阴阳两极,这种相互作用对产品的质感、厚薄和形态变化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他接着表示,或许可以发挥月光石的作用,如果能激活月光石的反物质属性,或许就能应对火山的巨大热量了。

    包天喜一听,兴奋地一拍手:“这样一来,何愁内胆烧制不成?”

    他去向瓦扎询问矿石的出处,谁知瓦扎一个劲儿地摇头,无论怎么问,他都只是重复着:“现在已经没有地方能找到这种石头了,都被火山吞没了。”

    包天喜见从瓦扎这里问不出什么,便打算向其他龙山人打听。

    这一天,他约了耗子邓达和陈苗苗去参加一个龙山人家庭聚会。之所以邀请苗苗,是因为她是学校的高材生,这些日子她的龙山语进步神速,几乎用不着曲木戈武做翻译了。而包天喜和邓达则打算在聚会上灌酒,从龙山人嘴里套出月光石的秘密。

    龙山大哥显然已经被包天喜和邓达灌了不少龙山土酒,再加上记者出身的陈苗苗在一旁巧妙地鼓动引诱,他终于透露,原本龙山人不许说出关于月光石的秘密,是因为这关系到龙山人的未来。可现在说不说都没有用了,因为要想寻找到这种石头太难了。真要找也不是不能,只是那地方跟本没人敢去。

    “究竟是什么地方呢?”苗苗忍不住追问。

    龙山大哥用古龙山语含糊地说道:“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山谷,闪着幽冥的光。当年我们十几个人进去,出来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的人都……”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再问什么也不肯说了。

    真有那么可怕吗?人们都瞪大了眼睛。

    现场只有火塘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苗苗转向邓达,问道:“耗子哥,你说,咱们能不能去?”

    “怎么不能去,只是……”邓达笑了笑,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大家都急切地等着他说下去,他却狡猾地看了看包天喜,见包天喜没说话,便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包天喜就喜欢邓达这点,事事都看他的眼色行事。

    之后的几天,包天喜又派陈苗苗和郝小雨去询问其他龙山人,结果她们都哭丧着脸回来,无奈地说:“龙山人就是死脑筋,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老大又陆续派出曲木戈武、猴子孟阳、大咖马文庸,甚至铁手古大军去打听,可龙山人依旧软硬不吃,坚决不肯说出月光石的所在地。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现代人却一筹莫展。杰美青缘认为,这样向普通龙山人打听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害怕触犯族规受到惩罚,还是得去问西摩族巫。

    于是,鹤云飞、曲木戈武、杰美青缘和马文庸备下了隆重的礼物,有一些稀有的动物骨骼、毛皮等,前去觐见西摩拉姆族巫。

    尽管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但族巫还是没有让他们进入自己的草巢,而是在山寨的公共聚集地会见了他们。

    族巫先叫辛让取来特制的龙山土神酒请大家喝,然后用古龙山语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鹤云飞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西摩老人行了一个鞠躬大礼,说道:“在这里,让我们首先对龙山人的先祖表示崇高的敬拜!”

    曲木戈武将鹤云飞的话翻译给西摩族巫听,西摩族巫见云飞提到了先人,也连忙站起来回礼。

    云飞接着说,“尊敬的西摩族巫,我们不愿触及龙山人久已封存的痛楚,但今天我们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希望得到龙山先人的庇护,也希望得到族巫大人的指引。”说着,他又向西摩老人鞠了一躬,“族巫大人,我们急需月光石,它可以帮助我们返回我们的世界。”

    西摩拉姆闻言,着实吃了一惊,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说道:“我们族里有严格的规定,这件事不能说!”

    这时,杰美青缘站起身来,她深深地向西摩老人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跪了下去,用清晰的古龙山语说道:“诺西姆,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她流利的龙山话不仅震惊了现代人,更让所有的龙山人都大为震撼,西摩老人也强作镇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在这世间,能熟练运用龙山语交流的,向来只有曲木戈武一个人。然而,自踏入桫椤山寨起,身为生物学家的杰美青缘便对龙山语萌生了浓厚兴趣,自此踏上了学习之路。

    时光悄然流转,这份求知的热情如星火燎原,后来高欣欣、陈苗苗、包晓彤和郝小雨,甚至马文庸和邹东旭也纷纷被吸引,一同加入到学习龙山语的队伍之中。

    杰美青缘继续用古朴的龙山语深情说道:“我们虽并非您血脉相连的族人,但在我心中,您早已如同至亲一般。在这荒蛮未开化的世界里,是您的出现,为我们这群漂泊无依、仿若无根浮萍的孩子,构筑起了一个温暖的港湾,让我们有了家的归宿……”

    “是啊,若不是您,我们恐怕难以在这艰难世间存活至今。”马文庸在一旁,眼中满是感激,轻声附和道。

    “可是如今,您的孩子们遭遇了困境,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他们无法回到真正的家园吗?”杰美青缘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痛了西摩族巫的心。西摩族巫心中暗自思忖,龙山人又何尝不是一群流落世间、无家可归的孤儿呢?自己的儿子努卡,此刻还在家乡被病痛苦苦折磨,那份想要回家陪伴儿子、为他分担痛苦的渴望,日日夜夜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如今,眼前这些孩子有了回家的契机,自己又怎能忍心袖手旁观、不施以援手呢?

    西摩拉姆缓缓走下座椅,动作轻柔却又透着几分无奈,她双手稳稳地扶起青缘,说道:“孩子,并非我故意隐瞒、不愿告知你们,实在是老族长努卡临别之际,郑重立下族规,严禁对任何人提及那种石头。”

    青缘伸手轻轻扶住西摩族巫,指尖触碰到老人微微颤抖的双手,她语气坚定,掷地有声:“诺西姆,您不必担忧。我们无所畏惧,哪怕前方充满风险与挑战,只要能知晓方向,我们就有信心、有办法采回那种矿石。而且,这矿石或许还能为龙山人寻得全新的能源,开启新的希望。”

    西摩拉姆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请原谅我的犹豫,那是一个被诅咒的不祥之地,你们此去,生死难料,一切就只能看你们的运气了。”言罢,她唤来瓦扎,示意他将相关事宜告知众人。

    从聚会点出来后,瓦扎神色严肃,语气中满是担忧:“幽冥山谷中确实存在月光石,可那地方危险重重,绝非善地。山谷中终年被诡异的迷雾所笼罩,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其间还隐匿着各种凶猛未知的猛兽,以及数不清的致命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鹤云飞听闻,心中一动,想要恳请瓦扎为众人带路,却被瓦扎果断拒绝。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恐惧与忌惮:“那是受诅咒的地方,山谷中弥漫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瘴气,人一旦吸入,便会意识模糊,迷失方向。还有那山谷中的毒沼,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一旦陷入,瞬间就会被无情吞没。当初,为了寻找月光石,已有众多龙山人在那里丢了性命,所以,龙山人是绝不能再踏入那片山谷的。”

    回到临时营地,鹤云飞依照瓦扎的详细描述,将超意手环的定位精准设定在幽冥山谷。尽管瓦扎并未详述山谷中究竟发生过何种可怕之事,但众人心中都明白,那必定是一个充满凶险与恐怖的绝境,每一步都可能踏入生死边缘。

    西摩老人虽未派遣龙山人一同前往,却贴心地送来了经过精心晾干晒制的咚咚果。

    这咚咚果模样奇特,宛如葡萄干与枸杞子的奇妙结合,是一种拥有神奇功效的果食。当初,鹤云飞和曲木戈武初次抵达桫椤山寨时,正是食用了眯鲁和小阿乌赠予的咚咚果,才得以迅速恢复体能,重新焕发生机。

    按照西摩拉姆的悉心提示,以及瓦扎的精准指引,科考探险队历经跋涉,终于来到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地层。

    地质学家包天喜仔细观察、研究后,十分笃定地判断:“这里属于寒武纪地层。寒武纪堪称地球生命史上最为神秘莫测的一个阶段,就连伟大的达尔文,在面对生命大爆发这一奇特现象时,也不得不承认,传统的进化论难以对其作出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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