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奇怪,作为部队最受欢迎的男同志,即使他冷脸,但追在他后面的姑娘不在少数。
家属院的嫂子们,还有部队的领导,没少因为大龄男同志的婚事担心。
顾承泽作为代表,妥妥的刺头,让他去相亲,他放人鸽子,气得人跳脚也没法子,谁让人家有本事呢。
作为好兄弟,林山知道他家里情况不错,但是做到如今的位置全靠自己枪林弹雨拼过来的。
就凭这一点,林山敬他是条汉子。
“眼看快三十的人了,不怪老爷子着急。”
顾承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记得某人今年也二十六了,四舍五入也三十了。”
林山感觉有好几支箭插入胸口。
“走了。”
顾承泽看他吃瘪,挑起嘴角,心情舒畅的走了。
林山躺平望天,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就是打电话,他也去打电话。
“等等我。”
拍拍身上的泥土,跟在顾承泽后面。
顾承泽刚拨通电话,那边就传来老爷子的咆哮声。
“臭小子,上次敢挂我电话,还不是被我找到了。”
语气里带着些沾沾自喜。
顾承泽无奈一笑,“爷爷,我哪有,正好出任务,我总不能耽误正事,您说是不是?”
老爷子哑然,“咳咳,既然是正事,那就算了,只此一次,不可再犯。”
老爷子也曾经是军人,最讲究规矩,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只要事出有因,一切好说。
“我托人给你找安排了相亲会,你去见见人,必须去,这事没的商量。”
顾承泽刚想回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林山的脑袋从外面凑进来,“打完了吗?齐老头叫我们过去呢。”
顾承泽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好兄弟,救他于水火。
“爷爷,我还要开会,有时间我再给您回过去。”
远在京市的老爷子听到那边的忙音,罕见的没有生气,臭小子别想跑。
林山吹着口哨心情颇好。
“什么事这么开心?”
“老顾,这种幸福你不懂。”林山十分臭屁。
顾承泽挑眉,往常他露出这种表情,八成是家里小妹打电话。
“你知道吗,我小妹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林山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至于吗?”
林山摇摇头,“你是不会懂的,我妹妹乖巧可爱,冰雪聪明,如花似玉......”
眼看他喋喋不休,顾承泽连忙打住,“到办公室了。”
林山抬头看了眼,果然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反正你不懂。”
真欠啊,顾承泽觉得自己手痒痒。
两人开完会,林山先出去,齐德民把顾承泽留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老领导发来的电报,里面可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让你去相亲,老人家也不容易,一把年纪跟在后面操心,当小辈的多理解理解。”
话还没说完,顾承泽想抬脚走人。
眼看对方要跑,齐德民不得已拿出官威,“这是领导的命令,你必须完成!”
顾承泽:“......”
他停顿片刻,发出无声地叹息,“具体地址是哪?”
“鲁省南市XY县,是他们当地的妇联举办的联谊会,听说不少优秀的女同志去参加,你到地方联系妇联的王主任,他会给你安排......”
顾承泽听完前半部分悄悄离开,等齐德民发现时已经走远。
“我说了这么半天,这次应该能带着媳妇回来吧?”
水磨沟大队。
林静姝板着脸,聚精会神揉捏手里的面团。
“娘,看我擀得怎么样?”
她高兴地举起手里的面皮,向父母展示自己的成果。
“擀得真不错。”
丁相芝竖起大拇指夸赞。
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娃,丁相芝恨不得放在手心里护着,平时做饭也就让她打下手。
这不是她第一次擀面皮,但却是第一次有模有样。
见他们的反应,林静姝长舒一口气。
前世家里条件不错,她不用为了生计犯愁,每天除了写写画画之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美食。
自己也有一个账号,粉丝虽然五十万,但却是她用心经营出来的。
原主在家里几乎没有做饭的时候,林静姝怕他们看出异样,故意藏拙。
“有人在家吗?”
门外传来声音,丁相芝往外看了眼,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谁来了?”
打开门发现是大姑姐,连忙把人迎进来。
“大姐,快进来。”
“静姝没事了吧?”林永兰满头大汗,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了,我们在包饺子,正好你中午别回去了,在家里吃饭。”
“不了,栓子还在家呢。”
“这怕啥,等会咱们早点吃饭,你给孩子带点回去。”
婆家人里面,只有大姑姐最明事理,丁相芝和她关系好。
“这是我带的麦乳精,让静姝留着喝。”
“这么贵的东西,买这个干啥。”
大姑姐在县城妇联工作,在县城买什么都得花钱花票,两口子养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丁相芝说什么不肯要。
林永兰眉毛一瞪,“这是我当姑的心意,你要是不收下,我以后不来了。”
丁相芝推脱不过,只好收下,脑中想着等会给她多带点家里的东西回去。
“静姝,你大姑来了。”丁相芝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林静姝跑出来。
看见她的脸,丁相芝和林永兰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林静姝:?这是怎么了?
她刚抬起手准备擦脸,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背沾上了面粉,难怪她们看着自己笑呢。
有了林永兰的帮忙,饺子很快包完。
包得芹菜猪肉馅的,自家菜园的芹菜,鲜嫩翠绿,味道十足。
林静姝觉得自己能吃一盘。
厨房闷热,丁相芝把闺女赶出去,给她一角钱,让她去村口打点酱油回来,剩下的钱买根冰棍吃。
趁着她出去的空隙,两人谈论起林静姝的事。
“相芝,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这次是静姝运气好躲过去,万一下次再遇到这种该怎么办?”
“咱们不能拿她的安危赌,她今年二十,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要是你们不放心,就让她在大队找一个合适的青年,不然过几年想找也没有好的了,全是人家挑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