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浅有些为难,前几天才刚买的院子。
这里目前连个丫鬟都没有,而且屋内黑乎乎的。
此时如果拒绝他,好像也不太好。
“请吧。”
她拉起南宫璃,一手用力,二人直接飞身进了院子。
南宫璃被拉起的瞬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
不禁惊叹:想不到浅浅的内功竟如此深厚,不容小觑。
到了院内,凤浅浅尴尬一笑:“丫鬟被我派出去了。”
她来到一间屋子,随手拿出一个太阳能照明灯,放在桌子上。
“楚大哥,你先坐下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喝的。”
南宫璃坐在屋内,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女子的闺房。
屋内陈设简单,墙上只挂着一幅山水画,有一面镜子。
一股莫名伤感涌上南宫璃的心头。
他起身来到镜子前照了照,他竟不知自己长得如此风绅俊朗。
此镜不似铜镜,镜中之人极清晰,甚至连面上的一个微小的点都看得异常真切。
“这面镜子不错。屋内如此简朴,像没人住一样,看来得布置一番。”
他又回到椅子上,等着凤浅浅。
一幅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屋内都是红罗帐,到处贴着喜字。
凤浅浅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喜床上,自己上前用玉如意挑起红盖头,接着与其喝着和 卺酒。
他心里甜丝丝的,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竟一时失了神,连凤浅浅端着菜盘走进来也没有察觉到。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一句温婉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南宫璃尴尬一笑: “没什么,这里过于简陋,我想着要怎么布置一番。”
凤浅浅可不想欠人人情,她莞尔一笑:“楚大哥,我是有个地方住就行了,没那么多想法。
以前住的地方,屋子都是漏雨的。
吃的更是发馊的剩饭,靠丫鬟卖些绣品贴补家用。
这里已经足够好了,家不需要多大,只要舒适就好。”
凤浅浅说的云淡风轻,但南宫璃听起来,却格外的不是滋味。
【浅浅之前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安慰道:“以后有楚大哥在,断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凤浅浅微绽梨涡,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她朱唇轻启:“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再敢那样对我,我就弄死他们。”
南宫璃垂眸:【是什么样的家,竟让珍珠蒙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凤浅浅把菜摆好,四个小菜装盘,又分别倒了两杯红酒。
南宫璃一脸吃惊,“在这么短的时间,竟做出了四道小菜,你可真不简单。
今天我可是有口福了。”
凤浅浅脸上笑意盈盈,并未言语。
南宫璃拿起酒瓶,看了看,“这瓶子怎么像琉璃,酒水竟然类似红色,酒不都是透明的嘛!”
凤浅浅坐下,把筷子分好:“大哥,这是葡萄酒,用葡萄酿的。
诗中有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似乎陷入回忆。
只有在战场上踏着尸体走过来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身不由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们都死过一回,算得上患难与共,今日有缘相见,干杯!”
这些话,凤浅浅说得那叫一个洒脱,像江湖中的儿女,不拘小节。
南宫璃见惯那些豪门的淑女,反倒更喜欢这样豪爽真性情的女子。
他也端起酒杯,“为我们再次相逢干杯。”
“你会划拳吗?”凤浅浅问。
“会一点。”
“我会一种,咱们玩好不好?”
南宫璃点头。
“我演示一遍。”
凤浅浅做着动作:“螃蟹一呀,爪八个。
两头尖尖这么大个,眼一挤呀,脖一缩,爬呀爬呀过沙河。
四喜财呀,谁先喝,八匹马,你先喝。”
凤浅浅眨着清如泓的大眼睛看着他:“明白了吗?”
南宫璃竟有些失神,【真是古灵精怪。】
紧接着,二人玩起来……
“你喝!”凤浅浅喊道。
“轮到你了!”南宫璃说着。
“……”
凤浅浅和南宫璃觥筹交错,玩得不亦乐乎。
“楚大哥,吃菜。”
南宫璃自从母妃仙逝后,他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全身心的释放,没有阴谋,没有算计,只有开心。
恰如一匹野马在辽阔的草原上任意驰骋,无所畏惧。
他是凤浅浅在古代认识的第一个人,在花都鬼市又帮了她,自是与别人感情不同。
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时此刻,南宫璃的眼中只有凤浅浅。
凤浅浅也喝得很开心,难得在古代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等喝得差不多了,南宫璃站起来:“浅浅,我要回去了,明日,我再来此处。”
凤浅浅心道:【你这是逼着我早日离开丞相府啊!】
她不想驳了南宫璃的面子,微微点点头,“我不经常在这里,我的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我还得经常回去砍狼几刀。”
南宫璃眼神深邃如海,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傲与冷漠。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寒冷的冬夜吹来的凛冽寒风,带着肃杀之气:“用不用我杀了他们。”
凤浅浅眸光流转,轻轻对上南宫璃黑如点漆的双眸:“不用,报仇只有亲自动手才痛快。
一刀要了她们的命,太便宜她们了,等折磨够了,我再弄死她们。”
看着凤浅浅眼中带着怒意,似乎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她报仇的脚步。
南宫璃的心似乎揪到了一起,拍了拍凤浅浅,郑重道:“浅浅,记住,楚大哥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