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
我大喊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水里。
冰冷的雨水灌进屁股,又让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这突然间的鬼叫,吓得老崔都往后退了一步。
那尸体口中不断咳出鲜血,死死盯着我。
而后缓缓抬起右手,竟然指向了我。
老崔也是转头,双目死死盯着我。
见到这情况,我赶紧摆了摆手。
“先说好,人肯定不是我杀的,你可得给我作证。”
我是真没想到,说好的免费旅游呢?怎么还成杀人凶手了?
可那死人却不听我辩解。
指完我之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行了,他指的是你背后的窗户,跟你没关系。”
老崔起身挤到窗前,往外观望,楼下正好是那个被白色塑料袋堵住的井盖。
这家伙习惯性的掏出万宝路,结果按了半天打火机,愣是点不着。。
“打火机进水了,你帮我下去买个打火机。”
老崔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就跟个狗腿子一样,穿着雨衣,转了好几个楼梯,才终于找到商店。
靠着不错的记忆,重新折返回来。
门一推开,原本橙黄色的灯光已经熄灭,房间内一片漆黑。
沙发的位置上坐着个人影,只能看到烟头的红色火光。
“老崔,你关灯干啥?”
“你打火机不是坏了吗?咋点着的烟啊?你溜我呢?”
我冲着黑暗呼喊了一声。
可老崔却是根本不回应我,他居然又点着了一根香烟。
黑暗中出现两个红点,随着他的吞吐,一暗一亮。
“老登,我跟你说话呢!”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这一路绿皮火车的怨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我把手里的打火机狠狠摔在地上,三步并两步就冲向了老崔。
黑暗之中,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举起拳头就要招呼。
那一瞬间,我心里有点纳闷。
我什么时候力气变那么大了,竟然可以轻松提起老崔。
可下一秒,这个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因为我提起来的,根本就不是老崔。
那两根冒着火星的香烟,正插在他的鼻孔里。
升腾的烟雾,把他的脸熏成了酱紫色。
这人居然是我们白天刚见过的,那个年轻的大帽檐。
“三塔不见面,见面龙翻身!”
“通远门,锣鼓响,看见活人埋死人!”
这家伙鬼叫连连,那声音跟他白天说话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个濒死的老太太一样,沙哑,恐怖。
第一次遇见这情况,吓得我赶紧松开了手。
紧接着就听见对门咣当一声。
来不及照顾地上的大帽檐,转身就往对门走。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走错了房间。
老崔所在的房间,跟这户正好对着门。
刚迈步进去,就看到老崔吊在房梁上,双脚正在空中胡乱的蹬踹。
这家伙的大胖脸,已经被绳子勒变了形,眼珠子在外面凸着。
“老崔!”
“我靠,就一会儿没抽上万宝路,你至于吗你!”
我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老崔小腿就往上举。
这家伙体重真够可以的。
我折腾了老半天,这家伙才从上面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了我身上。
我摔在积水里,灌了好几口血水,起来我就开始吐。
原本还想着来山城好好尝尝正宗的火锅呢。
到现在火锅没吃上,吐三次了。
“咳咳咳!”
老崔坐在积水里,咳嗽了老半天,脸上的颜色才恢复正常。
“真是常年玩鹰,被鹰啄瞎了眼,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老崔恶狠狠的念叨两句,直接卷起了自己的裤腿。
在他的腿上,布满了一个个青紫的手印淤青。
这巴掌淤青的印记,就跟房梁上吊死的那两个人身上,一模一样。
甚至老崔的更为严重,黑紫黑紫的,像是被钳子捏的一样。
这会儿大帽檐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好像根本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别误会,我有点好奇,正好对面没人,就留下看看情况,说不定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帮上忙。”
大帽檐挠了挠头。
这年头像他这么敬业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对了,我叫吴良禅,还有什么其他需要,你们可以随时喊我!”
吴良禅念叨了一句,就站在一边等着听使唤。
“我打火机呢?我整一根压压惊。”
老崔缓了半天,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我也是真佩服这老登,这时候了还想着抽烟。
我又得赶回对门房间,将打火机给他捡了回来。
休整片刻之后,我们三个就站在了楼下那个被白色塑料袋堵住的井盖旁。
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雨还没停,路上也没什么人。
“情况紧急,就别矫情了。”
“等干完活,咱爷俩去吃顿火锅驱驱寒。”
老崔看出我眼中的不满,紧着说了一句。
可吴良禅还站在这里,他说我们爷俩,真没把人家当自己人。
老崔这情商,也确实够低的。
我们两个合力搬开井盖,一个接一个的爬了进去。
这是城市的污水管道,里面空间还挺大。
接连一个星期的雨水冲刷,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这里到处漆黑,手电筒的光束向前,都照不到头。
“老崔,咱们非得这大晚上的,忙活这事吗?”
周围阴冷的温度,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老崔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语,而是将之前钻进尸体里泥鳅拎了出来。
“你来看这东西,是不是很奇怪?”
老崔将泥鳅递了过来。
手电筒的光束打来,我看到那条肥硕的泥鳅,竟然生出了蛇牙。
粘稠湿滑的身体上,竟然开出了细小的鳞片。
“泥鳅生鳞,空口生牙。”
“这地方,走了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