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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甩手掌柜萧大儒

    国子监依山而建。

    山无名,是一座荒山。

    无名山的半山腰建有一座凉亭,凉亭中视野开阔,可以将整个国子监收入眼底。

    此刻凉亭中有两名老者正在对弈,这两名老者一个身穿灰白麻衣,一个穿着黑色蟒袍,正好一黑一白,泾渭分明。

    他们所执的棋子则正好相反。

    灰白麻衣老者执黑。

    黑色蟒袍老者执白。

    这种错位给人一种怪诞的感觉。

    麻衣老者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三分邋遢的同时带着七分洒脱不羁。

    这位麻衣老者便是当代大儒萧云幕,也是国子监的祭酒大人。

    祭酒是国子监的最高领导,相当于教育部部长,兼最高学府的校长。

    坐在萧云幕对面的老者正好相反,精致的黑色蟒袍光鲜亮丽,黑色的发髻高盘,显得干净利落,一丝不苟,就连脸蛋也是白白净净的。

    蟒袍老者的身份更是吓人,他是大太监曹诚,大夏皇城司的司首。

    一个国子监祭酒,当代大儒。

    一个皇城司司首,大内太监。

    两人竟然坐在一起对弈,颇为稀奇。

    棋盘上早已布满了棋子,黑白交织,星罗棋布,看上去十分焦灼。

    萧大儒两指夹着黑子思索了一下,随手落入棋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曹公公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是死局。”

    萧大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定能起死回生呢!”

    “你还是这么天真。”

    曹公公轻叹了声,夹起一枚白子,落入棋盘。

    “嗐,被你识破了!”

    萧大儒叹了口气,投子认输。

    “难得下盘棋,你就不能认真点?”

    曹公公的语气听上去……竟带着一丝幽怨。

    “曹公你进步神速,老夫甘拜下风。”

    萧大儒移开棋盘,给曹诚倒了杯茶,接着道:“曹公公是个大忙人,不会真的如此清闲,特意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下棋吧?”

    曹诚面无表情地品了口茶,忽然开口道:“孙侍郎的公子死在了内城,陛下震怒,责令皇城司彻查……”

    萧大儒微微颔首,“听说了!”

    “是楚国细作混入了内城。”

    曹诚说着重重地放下茶杯,脸色有些难看。

    这是皇城司失职,也是他的失职。

    “混进了国子监?”萧大儒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是!”曹诚摇了摇头。

    萧大儒有些不解了,“老夫能帮上忙?”

    曹诚抬着头,认真地看了看萧大儒,“你是真是当上了甩手掌柜?”

    “呵呵!羡慕吧!”

    萧大儒抚了抚须,颇为得意。

    他是国子监祭酒,但日常事务全都交给了长公主,日子过得颇为清闲。

    长公主是他的学生,若不是长公主挽留,他早就辞官离开,独自逍遥去了。

    曹诚不再拐弯抹角,“楚国细作的目标在国子监。”

    萧大儒愣了愣,“谁?”

    “太平侯府的小侯爷,现在是你国子监的夫子。”曹诚说。

    “夫子?不可能吧!”

    萧大儒有些不信。

    “呵……”

    曹诚露出一丝苦笑,“长公主安排的,今天是第一天,你这个甩手掌柜不知道也不奇怪。”

    “楚国想干什么?”萧大儒问。

    “挑拨离间!”曹诚回道。

    萧大儒的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道:

    “是不是太明显了?”

    “是很明显,但有效。”曹诚说。

    “那倒是,谁让咱们自己人整天勾心斗角呢!”

    萧大儒无奈地轻声叹息。

    大夏权力派系错综复杂,各方为了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十分混乱。

    加上北方蛮王虎视眈眈,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楚国趁机搅局并不奇怪。

    曹诚淡淡道:“其实楚国也一样,争权夺势,都是不可避免的……”

    萧大儒看了曹诚一眼,揶揄地“呵”了声,“我差点忘了,曹公也身在权势之中,而且精于此道。”

    “你太理想化了!”

    “老夫只是不想泯灭人性!”

    “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缺点,书读得太多,负担太重!”

    “呵,道不同不相为谋!”

    “又来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曹诚说着拿起茶壶,给萧大儒倒了杯茶。

    萧大儒看了眼山下的国子监,抚了抚须,“曹公公放心,只要小侯爷在国子监,就不会有危险。”

    “我也不是担心那小子的安全!”

    曹诚抬头注视着萧大儒,缓缓道:“我是想让他帮个忙……”

    “不行!”

    萧大儒眉头一拧,额头皱纹深陷。

    曹诚沉默了几息,“楚国天命司行事鬼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尽快将他们找回来,后患无穷。”

    说完,曹诚缓缓起身,负手走出凉亭。

    凉亭外守着一队金甲侍卫,见曹公公走出来,立刻护送着曹公公离去。

    萧大儒沉眉看向山路,只见几个老夫子上山来了。

    “哎呦,我的老腿!”

    “我爬不动了……”

    “祭酒大人也真是的,为何要住在半山腰?”

    “咦,祭酒大人……”

    几个老夫子爬到凉亭时,看到萧大儒坐在凉亭里,一个个粗喘着气跑过来。

    “祭酒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祭酒大人,您要是再不管,国子监要翻天了。”

    “怎么翻天了?”萧大儒问。

    “长公主任命小侯爷为夫子,就是太平侯府的小侯爷……”

    “这有何不妥?”萧大儒又问。

    “祭酒大人,那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也太过儿戏了。”

    萧大儒呵呵一笑道:“三年前长公主进入国子监时,也只有十七吧,你们读了一辈子经史子集,怎么还以年龄论人?”

    夫子们愣了一下。

    “那小子怎么能跟长公主相比?”

    “长公主学富五车,出口成章,落笔成诗,我们服……”

    萧大儒品了口茶,不急不慢道:“长公主既然任命小侯爷教学,必然有她的道理,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小侯爷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夫子们一听,全都急了。

    “可是小侯爷患有臆症,是个傻子。”

    “让傻子授课,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国子监乃天下学子的圣地,这样搞会砸了国子监的招牌。”

    “……”

    夫子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萧大儒想了想,点头道:“你们的担心也有道理,要不这样,先考察几天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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