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姑娘,今晚表演什么节目?”
一名贵公子大声问道。
“奴家今晚准备了水袖舞,希望能为公子们助助兴……”
菀霓裳声音轻柔悦耳,非常动听。
“好——”
大厅里公子们兴奋叫好。
菀霓裳再次微微一福,准备就绪。
四周的乐师得到示意,开始奏乐。
随着琵琶、古琴声融合,菀霓裳脚尖一点,飞身而起,两手同时向外甩开,一白一黑两道长袖弹射而出,双臂舒展间,双色纱袖如流云翻涌,在空中划出两道弧光。
菀霓裳赤着玉足,衣裙飘起,露出洁白修长的玉腿。
台下的男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明明只能看到膝盖以下,却怕错过了什么,一个个不肯眨眼。
玉足缓缓落在绣花地毯上,花魁娘子折腰仰面,长袖抛向半空,黑白长袖交错回旋,层层叠叠,宛如波涛。
鼓点渐密,琵琶声随之高亢。
花魁娘子莲步急转,玉足踩着地毯飞速旋转,水袖化作两道长虹贯空而去,宛若银河水泻。
缠臂金环与袖口银铃相撞,清脆的铃音直击每个男人的心扉。
韩宁对舞蹈并不感冒,但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菀霓裳跳得太美,将女子的柔美与力量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妖艳的同时又不失高雅。
原本喧嚣的大厅,此时变得鸦雀无声,连那些陪酒的姑娘都看得出神。
京都第一舞姬,名不虚传。
突然,菀霓裳如风中弱柳伏倒在地。
左袖贴着地面蛇形游走,右袖却似鹤唳九天,冲天而起。
一黑一白两股纱绸在头顶三尺处轰然相撞,溅开漫天细碎浮光,恰似揉碎了满庭星斗,散落虚空。
卧鱼回袖,水袖舞中最难,也是最为惊艳的一段。
当然,高潮亦是结尾。
待得余音散尽,花魁娘子白皙的手臂从空中缓缓收回,指尖划过飘落的花瓣,恍若仙子返尘,如梦似幻。
“奴家献丑了!”
菀霓裳双手叠腰,微微一福。
“花魁娘子,跳得好!”
男人们从沉醉中醒来,掌声雷动。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菀姑娘收下。”
孙浩从袖中取出一方玉盒展开。
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精美的圆形玉佩,晶莹剔透,美玉无瑕,即便不懂玉石,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当然不是白送。
花魁娘子卖艺不卖身,即便是陪酒,也都看心情。
不过每月十五这天,会邀一名公子上楼把酒言欢,至于怎么选,很简单,价高者得。
小侯爷和王保保都是百花楼的常客,但从未和花魁娘子亲近过,因为京都的贵族太多了。
王保保有钱,但不敢跟官二代争。
小侯爷倒是不惧,但奈何没银子。侯府是婶婶当家,每月给他的零花钱只有二十两,只够在这百花楼消费一晚。
大多时候,都是王保保请客。
此时孙浩拿出玉佩相送,意思不言而喻,今晚想要与花魁娘子把酒言欢,共度春宵。
便宜这小子了!
韩宁嫉妒地咬着后牙槽。
他袖中空空,大厅里其他人似乎也没有竞争的意思。
想到花魁娘子今晚要陪孙浩过夜,他便有些羡慕嫉妒恨。
花魁娘子说是卖艺不卖身,但进了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喝一晚上的花酒?
鬼才信……
菀霓裳看了眼孙浩拿出来的玉佩,莞尔一笑道:“这块玉佩太过贵重,霓裳无功不受禄,还请孙公子收回去吧。”
婉拒!
韩宁松了口气,暗自窃笑。
大厅里的男人大多如此,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其他男人得到,这便是菀霓裳的魅力。
孙浩被婉拒,脸色有些难看。
“在下对菀姑娘一直非常爱慕,知道菀姑娘不仅舞跳得好,而且精通诗词歌赋,所以准备了不少诗作,想与菀姑娘彻夜畅谈,还请菀姑娘成全。”
这家伙脸皮真厚,被拒了还不死心。
众人全都看向菀霓裳,似是害怕她答应一般。
菀霓裳微微一福,“孙公子的心意霓裳心领了,霓裳今晚身体不适,还请孙公子多多担待。”
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身体不适。
不论是不是借口,也不能强求了,都是贵族子弟,要脸面的。
孙浩收起玉佩,黑着脸坐下。
“诸位公子,今晚奴家有件事要宣布!”
菀霓裳扫了台下的公子们,淡淡道:“一个月后,霓裳会在百花楼举办一场诗词大会,到时候胜出的公子,将会获得霓裳的初夜。”
“噗……”
韩宁刚喝了口酒,一口喷了出来,正好喷了王保保一脸。
“抱歉……”
“无妨,我也差点喷了!”
两人一个擦嘴,一个擦脸,很是狼狈。
不愧是京都第一纨绔!
四周投来鄙夷的眼神。
菀霓裳看了他们一眼,冲他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瞬间不那么狼狈了。
男人们很快将目光转移到花魁娘子身上。
出卖初夜?也就是说花魁娘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大厅里的男人一个个盯着菀霓裳的纤腰翘臀,笑得极其猥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因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龌蹉……
小侯爷在心里狠狠地批判。
办诗词大会,出卖自己的初夜!
这营销绝了!
以菀霓裳第一舞姬的名声,估计到时候慕名而来的才子会把整个百花楼挤爆。
“奴家告退,诸位公子玩得尽兴……”
菀霓裳微微一福,转身上楼走了。
“要是能赢得菀姑娘的初夜,死也值了。”
“就你那破诗词,别做梦了!”
“到时候竞争一定很激烈!”
“在下回去读书了,你们慢慢喝!”
“卧槽,你来真的?”
“博一博,万一有奇迹呢!”
大厅里的公子们全都聊着花魁娘子的初夜,有种莫名的兴奋。
“小侯爷,我等不及了,我先入洞房了。”
王保保搂着春兰去了后院房间。
“小侯爷,我们也回房间吧!”
秋竹抱着他的胳膊娇声娇气。
“我今晚还有事,改日!”
他推开秋竹,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
秋竹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在她眼里,跑掉的不是男人,是长了腿的银子。
出了百花楼,韩宁长吁了一口气。
他是为了感受一下糟粕文化,真刀真枪就算了,他怕得病。
此时天色已黑,好在今天是十五,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通透明亮,光线足以视物。
刚出百花楼,便有三个身影悄悄跟了上去。
“孙少,真要动手?”
“那小子发起狂来,挺狠的。”
“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本少要把这个傻子打出屎来。”
“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