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瓶儿却很谨慎,打开瓷瓶,倒出里面的白色丹药,凑近嗅了嗅。
“没问题,是正常的三品血气丹。”确定没问题,莫瓶儿才将丹药放回瓷瓶,密封好后,还给蔡林宴。
竟然还是三品血气丹?
光这小瓷瓶里的丹药,价值就在百两以上了。
那山鸡竟然随手送给了自己?
蔡林宴满脸懵逼,难道自己穿越后,虽然没有金手指,却有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不然仅见过一面的萧白翰,凭什么把这么珍贵的丹药,白白送给自己?
蔡林宴下意识看向莫瓶儿,要不让这妖女,叫自己一声哥哥试试?
应该不会逝世吧?
“嘻,林宴你好好休息,血的事就交给我了。”莫瓶儿哪知道蔡林宴的想法,嘻嘻一笑,“要是不行的话,就用我的血好了。”
我真他妈不是人啊!
蔡林宴惭愧得不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人家都想放血救自己了,自己竟还想人家叫自己哥哥?
畜生!
……
另一边。
走出客栈的萧白翰满脸得意。
哼哼,价值百两的三品血气丹,都被自己随手送出去了,那个长得过分好看,却还不知芳名的姑娘,现在应该对自己肃然起敬了吧?
但,倘若明日跟师兄来此,那姑娘寻死觅活地要做自己的夫人,又该如何应对?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是我所追求的境界啊。
不过怜香惜玉,解衣推食似乎也无不可。
“唉,她要实在哭得伤心,我也只好遂了她的心意了。谁叫我这人菩萨心肠呢?”萧白翰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那都是明天要做的事了。
而眼下……
萧白翰快步追上李昭临,并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走,逛窑子去……不,找找灵感去?”
“狎妓为人道大恶,是社稷之大罪,我追求的是悬壶济世,怎会跟你去这等风月之地?”李昭临满脸正气,眼中更是有掩饰不住的鄙夷之色。
萧白翰早有预料,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李昭临。
几次眨眼的功夫,堂堂正正的李昭临就泄了气,掰起了手指,“师弟,此前我们已经犯过三次四次五次……很多次错了,咱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此地离皇城不远,听闻别有一番特色,似还有外邦女子,师兄难道真的不想看看,此地的窑子与家乡有何不同?”萧白翰似笑非笑道。
李昭临堂堂正正的脸,满是挣扎,良久才咬牙道:“师弟,咱们先说好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还叫师弟?”萧白翰挤眉弄眼。
李昭临一把揽住萧白翰的肩膀,堂堂正正的脸,竟露出几分猥琐,“兄弟,走起!”
“这才是好兄弟……”萧白翰也露出同款笑容。
但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要不是看在你们刚才给林宴瞧过病的份上,现在你们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下一秒,红衣红马,神情冷漠的莫瓶儿,出现在萧白翰两人的视线中。
狎妓罪不至死。
但莫瓶儿杀人,也全凭心情。
萧白翰直接懵了。
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口,“姑娘,你别误会,我们只想找找灵……”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莫瓶儿就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萧白翰急得捶胸顿足,一把扯住李昭临的衣领,怒吼,“师兄,你误我大事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没这种心思,全都是被你引诱的。”李昭临更是大怒,堂堂正正李昭临,竟被人发现了狎妓这一人生污点,传出去岂不是要名誉扫地?
萧白翰怒瞪双眼,“放屁,要不是你,我连窑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李昭临却突然笑了,“还好,方才在客栈里,我没有自报姓名。”
萧白翰脸色一变,“好你个李昭临,竟想独自苟全名声,你等着,明日来此,我就将你的名字,告诉所有人。”
“嘿嘿,你没这个机会了。”李昭临笑容阴暗。
萧白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后退,“李昭临,你想干什么?我他妈可是你师弟!”
去尼玛的师弟!
李昭临瞬间来到萧白翰身后,一记手刀,轻而易举地放晕了萧白翰,然后拎着萧白翰的衣领,纵身一跃,就来到客栈二楼。
客栈里。
莫瓶儿和大胡子走后,蔡林宴就将那瓶三品血气丹,给了迎春。
“大哥,你怎么能把这么珍贵的药物给我?”迎春毕竟是王府丫鬟,也知道三品血气丹,有多珍贵,根本不敢接。
唉,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这丫头,骨子里的尊卑贵贱等级秩序?
蔡林宴暗叹口气,迎春要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或者大婶,他根本不会浪费这个力气。
毕竟,那个岁数的人,已经很难改变观念了。
可迎春才十六岁啊。
蔡林宴看着她,就像是看个妹妹似的,真的很难忍心,看她继续这么下去。
“二弟,或许你不相信,但在大哥的心里,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觉得最亲近的人了。”蔡林宴缓缓开口。
迎春顿时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她并不觉得,蔡林宴是在忽悠她。
因为她不配。
她只是一个婢子,就算王爷再怎么落魄,其地位之尊贵,也远非她所能比的。
而且,蔡林宴也没收买她的必要。
她除了会拖后腿外,也就只会给蔡林宴放血喝了。
这都是一个婢子该做的。
所以她此时才会这么矛盾,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可……
“大,大哥,为什么?我只是你的……”迎春泪如雨下,想要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叩叩叩!”
但就在这时,李昭临很煞风景地敲了敲窗子。
蔡林宴脸色微变。
迎春更是急忙抹了几把眼泪,走上前将窗子打开。
待看到李昭临后,蔡林宴和迎春均是一愣。
这癫师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有门不走,非要走窗户,这又是犯了什么癫症?
“事情紧急,但我还是想来跟你们说一声,明天我不会来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都不会再来这里了。”李昭临开口解释。
蔡林宴和迎春对视一眼,不明所以,“所,所以呢?”
李昭临习惯性地将右手,伸向怀中。
原本昏迷,被他抓在手里的萧白翰,直接滚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什么声音?”蔡林宴和迎春又是一愣,就要上前查看。
李昭临神色不变,淡淡说道:“小事,就是一个看不清是鸡,还是鸭的东西,被我踢了下去。”
鸡鸭能飞这么高?
难道是瑞鸟白翰?
蔡林宴刚想到这里,李昭临就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瓷瓶。
“这些都是我精心炼制的四级丹药。”
蔡林宴更不懂了,“这又是何意?”
“我一生言出必行,从未失信于人,这尚且是第一次。”李昭临正颜厉色道,“这些丹药,是我对你的补偿。”
啊?
就这事?
那你过来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蔡林宴有些不敢相信,“就为这个,没别的了?”
甚至愈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什么王霸之气,不然今天这些事真没法解释。
“倘若以后再见,还望只如初见。”李昭临将双手按在窗口,然后又将头,抵在窗子上,“求你们了。”
蔡林宴:“……”
迎春:“……”
直到李昭临走了好一会儿,蔡林宴才回过神来,“这些丹师是不是都有病?你确定这些丹师,能给人治病?”
“可,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狂士吧。”迎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蔡林宴愣了下。
的确,大夏确实有不少,类似前世魏晋时期所谓的狂士。
这些人狂放不羁,不拘礼法,行事往往无法揣测,最关键的是,好像都他妈不爱洗澡。
若这个世界的丹师,都是所谓的狂士,蔡林宴真有点同情,这个世界的病人了。
本来可能还好好的,结果接触了这些不讲卫生的丹师,反而被传染了。
不对。
等等……
刚才那个丹师,好像摸老子胳膊了!
想到这里,蔡林宴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