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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献祭仪式

    赤羽不敢有任何隐瞒,颤抖着就把岩崎俊孝的家和一切他知道的信息都给抖了出来。

    虽然岩崎俊孝从来不会告诉他这些,可他又怎么不会留一点后手呢。

    “你还替哪几个家族办事?”

    “除了岩崎家之外,还有宇都外贸会社的宇都家、江户区小泉珠宝的小泉家......”

    赤羽赶紧一通报完。

    “岩崎俊孝让你处理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赤羽能感受到自己颈脖处,那若即若离的触感,他确信只要自己有说错一句,就会立即身首异处。

    “我、我们骗他说已经分尸扔下了东京湾......”

    话刚说一半,那无形的手猛地就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赤羽脸色瞬间涨红,挣扎着:“但...咕,我们,没有、分尸!”

    把话艰难说完之后,脖子的束缚终于松开了一点。

    赤羽却不敢多喘几口气,生怕对方误会,赶紧接着说。

    “我们也不是精神变态啊,咳咳,杀人之后都是拉去废弃工厂附近掩埋......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戴着手套的大手就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你的灵魂会替你回答。”

    “啊——啊啊!!!”

    赤羽感受到自己的大脑像是塞进去了一台生锈的绞肉机,他仿佛能幻视到自己的大脑组织正在被疯狂绞成泥浆。

    他的身体在不自觉地抽搐,可声音在传出这办公室之后很快就被淹没在外面的嗨歌声中,完全不能引起丝毫注意,而喽啰们也不敢随意接近办公室。

    不一会,在强烈的痛楚中,他彻底没了气息,双目瞪大,脑脊液混杂着鲜血从鼻孔和眼眶流出,眼珠子浑浊泛白。

    灵魂术士的搜魂不是什么精细活,并不好掌控。

    首先需要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使其对搜魂者产生极大的恐惧,从而失去抵抗的心思。

    然后还需要让对方回忆起自己想要知道的相关事件,接着在这个时候进行搜魂,才能最大化保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也是他把赤羽留在最后解决,让他亲眼目睹几人死亡过程的缘故。

    再用提问勾起他的相关记忆,这么搜索一番之后,岩崎基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荒川龙爪组背后的家族,他打算全部解决,以混淆视听。

    而岩崎美咲确实已经死了,他们谎报了将美咲分尸抛海,只不过想表演得自己更加专业、残忍,借此多收点业务费。

    而实际上他们有一个固定的埋尸点,这个点只有组长和几个干部知晓,最关键的几个步骤都是一个人干的,一旦事发方便顶罪。

    岩崎原地沉默数秒,才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身体雾化,从各处缝隙钻出,在门后重新汇聚,像是穿门而过一般。

    不过片刻,外面就隐约传出各种凄厉的惨叫,但在音乐的覆盖下,像是五音不全的嚎唱。

    吧嗒,办公室门被打开。

    岩崎解决干净了外面的喽啰,觉得心神获得了难得的些许安宁,身上的黑袍一滴血也没有沾染。

    动用法师之手,将这些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聚拢在桌球馆中央空旷的地方,然后开始以罪人的身体为笔,血浆为墨,在地板和天花板上勾勒献祭仪式的图案。

    这是两个古怪的图案。

    地板画着的是一张仿佛倒放着的伞,又像一张深渊巨嘴,纹路诡异。

    而天花板,画的是一只充满神圣意味的眼珠,无情地盯着下方的尸体。

    在瞳孔位置,会发现好像是由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组成。

    若是凑近一看,那的确就是眼珠子,正是从这些死者眼眶扣出的,还滴着新鲜的血。

    仪式布置完毕,岩崎关闭音乐,端坐在主持位上,口中低声吟唱。

    “吾献上:

    谎言浇灌的脑髓,暴戾凝结的脊骨

    贪婪侵蚀的心脏,污秽浸透的瞳孔

    此为肮脏之体,此为罪恶之魂,以之求献“不可知”,净化人间。

    吾求赐...力量。”

    语毕,下方的大嘴和上方的眼眸仿佛徐徐活了过来。

    一缕缕隐隐飘散的魂魄在隐约惨叫声中被眼眸锁定,无所遁形,然后被地面的大嘴咀嚼吞入,消失无踪。

    尸体没有任何变化,但岩崎能感受到了,四周变得干净了许多。

    眼眸一道光芒射入了岩崎的身体,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自己法力得到了些许增长。

    这就是他的升级路线。

    通过献祭罪恶灵魂来提升实力。

    一般的罪恶灵魂除非数量极大,不然只能祈求力量,唯有碰到了极品的罪恶灵魂,那么才能祈求赐予知识。

    残留的仪式现场他不知道能不能破坏,但出于“不可知”的神秘莫测,他选择保留,避免招惹到什么丁点不快。

    哒哒。

    桌球馆门外的楼梯传来了走路和交谈的声音,岩崎随手把门锁打开,身形骤变,化作一团黑雾,从通风口出离开,朝着废弃工厂区飞去。

    “......又花了我不少钱,那个杂种,我已经找到他们住的地方了!一定要叫他们好看!”

    “嘶,少说两句吧,别这么精神,惨一点,求若头帮忙出手。”

    那天被野比父亲揍了一顿的两个雅库扎刚出院,主要是其中一个头部伤得有点严重,原本头上缝的创口裂了不止,还多添了另一道创口,被迫住了几天院,现在包得跟个锡克教徒一样,睡觉都不能转身。

    “咦?怎么今天关门了?”

    “是开会吗?怎么我们没有收到通知,是因为我们受伤了吗?”

    两人嘀咕两声,随手就把门打开。

    “各位——咔......”

    开门那家伙话卡在了喉咙,进退不能。

    那是何等血腥的场面。

    堆叠的残缺尸体,血淋淋的诡异图案,在地面汇聚成了一条涓涓细流的血水。

    无一不让他的精神收到了极其强烈的冲击,大脑仿佛于此刻宕机,失去响应。

    “喂,干嘛堵住门啊?他们是喝嗨了睡在一起了吗?地上那是葡萄酒吗?”

    伤到脑袋那家伙眼神有点不太好使,眯着眼睛还隔着一个人,看不太清楚。

    “死、死、死人了哇啊啊啊!!!”

    大脑终于响应了的雅库扎发出哭爹喊娘的嚎叫,一个急转身,根本不顾同伴情谊,猛地把本来就脚步发虚的另一个雅库扎给撞开。

    但是一下子用力过猛加上腿软,不小心俩人绊在了一起,从长长的楼梯组合成了无敌风火轮滚了下来。

    “啊啊!我才缝的针啊!”

    这是被压在身下的雅库扎,看着自己头上滴落的鲜血,昏迷前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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