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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只需要清楚自己想要守护什么

    风影大殿,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您来了,风影大人已等待多时!”大门前的两名护卫上忍恭敬问道,夜叉丸是四代目风影的亲信,深夜被叫来一定是有极为要紧的事。

    夜叉丸点点头:“你们先下去吧,警惕影殿四周!”

    “是!”

    两人点头后闪身离开,夜叉丸推开门,看到风影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我爱罗失控了!”听到声音后,罗砂转身开门见山。

    夜叉丸下意识辩解:“是不是搞错了?我爱罗这几年都表现得很稳定,怎么会突然失控?”

    罗砂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半小时前,他用尾兽的力量杀死了一名中忍。”

    “我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意外,毕竟在尾兽的培养上我们已经耗费了那么多精力,所以我需要你去帮我验证!”

    夜叉丸眉心微皱,有些不情愿,他知道罗砂口中的“验证”实际上就是去暗杀我爱罗。

    他不是第一次被委派做这样的事,加上这次,夜叉丸已经暗杀过我爱罗六次。

    身为忍者服从命令是天职,可隔三差五对至亲之人出手,夜叉丸早已厌倦。

    “我知道过去几次验证时你处处留手,这次事关重大,请用出全部实力,我需要知道他在极度的杀意笼罩下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好,我会去!不过风影大人,如果这次测试没问题的话,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夜叉丸知道罗砂决定的事不会再变,但他还是想尽力帮我爱罗争取到一些东西。

    “什么?”罗砂道。

    夜叉丸目光灼灼:“以后,请多给他一点父亲的关怀。”

    罗砂微微一愣,看向夜叉丸。

    夜叉丸解释道:“我爱罗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相信他杀人绝非出自最初的诉求。”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给予他类似于母亲的关怀,即便身为尾兽人柱力,他的童年也不应该只有嫌恶与憎恨。”

    “但我毕竟不是姐姐,而且我爱罗他……也需要父爱!”

    闻言罗砂陷入沉默,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和夜叉丸相似的温柔脸庞。

    他轻轻点头:“可以!”

    夜叉丸松了一口气,我爱罗,这已经是我能为你争取到最大的宽容了。

    他转身离开,罗砂忽然叫道:“等等!”

    罗砂沉吟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如果身份被发现,请务必告诉他,你的暗杀来自于对他的恨意。”

    “他的母亲在临死前也对他充满了憎恶,是他的出现带给了加琉罗死亡,我爱罗的名字,是加琉罗想让他成为只爱自己的修罗!”

    “够了,风影大人!”饶是夜叉丸这般温柔的人,闻听此言也浮现一抹愠色。

    “这样的欺骗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是否太过狠心?你知道姐姐有多爱他,你也明知道他深爱着自己的母亲!”

    罗砂冷峻说道:“正因如此,将他心中这一最后的幻想打碎,只有在极度的绝望下还能控制尾兽力量,才能真正成为砂隐村的【终极兵器】”

    “不行,这对他的刺激远超几次刺杀,他绝对会暴走的!”

    夜叉丸回想起我爱罗用苦无扎向自己手臂的那一幕,心底生出一股悲伤。

    “若到了那一刻,我会出手……同时也意味着尾兽的培养以彻底的失败告终!”罗砂说道。

    夜叉丸神色激动:“我爱罗呢?你有想过我爱罗吗?这些谎言会毁了他!”

    罗砂面色不改:“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他真相。在这之前……为村子培养出能应对所有强敌的【终极兵器】,大于一切!”

    “罗砂,姐姐的在天之灵如果能听到,一定后悔让我爱罗成为人柱力!”

    夜叉丸冷笑道,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和消失不见。

    罗砂合上眼睛,低沉说道:“从背负了「影」的名号起,我的生命就不再只属于我,我的孩子也将不再是一个普通孩子!”

    “如果加琉罗在天有灵,她会原谅我做的一切……”

    “可……可你也是他的父亲啊,不是吗?”夜叉丸最后哀求道。

    “我是风影!”

    罗砂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而你,是忍者!”

    忍者,能够背负一切黑暗,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之痛苦。

    夜叉丸无言以对,他握紧的拳头悄然松开,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他向眼前之人低下了头。

    “风影大人,我会尽力完成这次任务,也希望你能遵守刚才的承诺!”

    ……

    眼前的画面突然消失,宿月看到我爱罗的脸上沾满了泪水。

    “夜叉丸……这是真的吗?”

    我爱罗将脸塞进夜叉丸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依偎在他怀里。

    刚才的景象中他清晰感受到了夜叉丸对他的爱,这样真切的爱怎么可能做的了假。

    可很快我爱罗发现被他抱住的夜叉丸直直向后倒去,宿月伸手抓住,眸光一闪后三人来到墙角。

    “怎么回事?夜叉丸他怎么了?”我爱罗连忙俯下身查看夜叉丸的情况。

    宿月开口:“只是普通的昏睡,「回溯」会消耗施术者和中术者大量精神力,等一会他就会醒来!”

    我爱罗抬起头:“那我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紧张,虽然他内心已经相信,可仍害怕只是一场泡沫般的梦。

    “「回溯」可以带你看到夜叉丸过去的一段记忆,刚才的片段,就是来暗杀你之前夜叉丸和风影的谋划。”

    “你今晚遭遇的一切,是风影想用来测试你的谎言。至于你的母亲,她很伟大也很爱你,你身边的砂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砂子……是母亲爱我的证明?”我爱罗伸出双手,砂粒从他指间滑落。

    宿月捡起地上刚刚掉下的手里剑,向我爱罗胸口处扎去,我爱罗并未躲闪,一道砂石大手忽然出现,挡住了手里剑,也将我爱罗护住。

    “看到了吗?你现在就在她的怀抱里!每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她一直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爱着你!”

    “……”我爱罗将手轻轻放在砂石大手上,闭上眼睛。

    从小生活在阴郁与黑暗中的我爱罗,这一刻终于露出一个六岁少年该有的笑容。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眼底透出欣喜:“谢谢,我以为我这一生都无法感受到母亲的陪伴,却没想到母亲就在我身边!”

    他用手轻轻摩挲,直到砂石大手化为流砂消失。

    “不过宿月君……我还是不理解。”

    “夜叉丸是父亲派来暗杀我的,目的是为了测试我?终极兵器是什么?”我爱罗低声喃喃。

    宿月走到栏杆处,我爱罗跟在身后。砂隐村地处大漠,整齐排列的砂土房屋向远处延伸,四周是高耸的砂岩。

    “看到了吗?三战中被破坏的砂隐,在你父亲手中重建!我并不认可他的行为,但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这个村子。”

    “我爱罗,风影培养你成为尾兽人柱力的目的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我爱罗陷入沉思,他点点头:“我好像明白,这就是舅舅常说的影之意志吗?”

    千云宿月莞尔一笑:“影之意志不过是一群老不死对自己所建村子的执念罢了,不必太在意。我爱罗只需要清楚自己想要守护什么就好了!”

    “我自己想要守护的……”我爱罗若有所思,他话锋一转:“你刚刚用的是忍术吗?”

    “你说它么?确切的说是瞳术。”

    “可以窥探其他人的记忆,好神奇的能力……你应该不是砂隐村的人吧!”我爱罗说道。

    宿月眸光一滞,没想到小时候的我爱罗也这么聪明,沉吟一阵后如实回答:“没错,我并非砂隐之人,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的世界没有忍术瞳力,却有远超忍界的科技发展与秩序规则。

    “那你和我一样,都是很孤单的人啊!”我爱罗听后竟有些兴奋。

    千云宿月微微一笑:“目前来说,的确没什么归属感!”

    我爱罗扯住他的衣服,仰起头看向他,目光清澈而纯真:“那么,就由我来成为宿月的归属吧!以后我们就都不会那么孤单了!”

    宿月心中一动,他伸手摸一摸我爱罗的头发表示认可,同时注意到一旁夜叉丸。

    “他好像要醒了!”

    我爱罗低下头,夜叉丸睁开眼睛一片迷惘,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被抽空一样动弹不得。

    那个陌生男人,消失不见。

    “夜叉丸,我这里……现在没那么疼了!”我爱罗抬起夜叉丸得手,放在自己胸口处。

    “殿下你……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呢?”夜叉丸不明白,为何看起来快要暴走的我爱罗突然变得平静。

    但是毫无疑问,今晚的测试成功了,我爱罗没有失控暴走,他露出欣慰的笑。

    “咦?他人呢?刚刚还在的……”

    我爱罗并没有纠结太久,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坚定的目光:“夜叉丸,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会努力压制住体内的怪物,我想守护夜叉丸和父亲,守护宿月……我要成为风影!”

    “什么?”夜叉丸睁大眼睛。

    ……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某一时刻,宿月的身体突然出现,他的身形有些狼狈,要不是及时扶住墙,怕是要栽倒在地上。他赶紧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休息。

    “这双眼睛的负担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大了,尤其是使用「回溯」,被抽空的人不只是夜叉丸!”

    宿月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深呼吸喘气休息。

    “不过好在,我的行为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爱罗!”

    “和他产生羁绊的同时,也增加了系统的认可值!”在他面前,一道虚幻的面板出现。

    【已解锁能力:迁跃】

    【已解锁能力:回溯】

    【当前认可值(我爱罗):40——累计50时可充能】

    “身为尾兽人柱力,不仅要面对身边所有人的冷嘲热讽,还要提防身边的暗杀。百分之四十的认可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

    “达到百分之五十认可值,可对「迁跃」进行充能进阶,而「回溯」则需要百分之百。”

    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他就觉醒了系统,获得一双和万花筒写轮眼类似,拥有不同能力的眼睛。

    左眼的初始能力为「迁跃」,可以选择空间中任意两个节点,瞬间传送过去。

    当然现阶段「迁跃」只能传送到十米之内,对宿月来说却也足够,凭借这个能力,宿月一路躲避沙漠中的野兽沙虫抵达砂隐村。

    右眼的初始能力则为刚使用过的「回溯」,宿月将这双眼睛命名为「禁眼」。

    宿月合上双目,按揉太阳穴消除瞳术带来的刺痛。

    忽然,一股危机感浮上心头,宿月想也不想直接发动「迁跃」,身体陡然消失,出现在十米外街道正中。

    他刚刚坐着的地方,一道砂流破土而出,化作长矛刺向天空。若非他躲闪及时,恐怕已被砂矛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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