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头顶传来闷哼声,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面颊上又顺着她眉骨流畅的线条滑落到了耳廓处。
“是我……”
她只觉身边这声音白天听到过有些熟悉,力度松了些,连忙点上身侧的琉璃灯这才看清了来人。
只见顾砚修单手抓住了那根簪子,手心都不断滴落着血他也没松开,这手实在过于好看,修长手指宛若莹透白玉,连鲜红血液都将如颜料似的在他冷白手背处增添了几分秾丽色彩。
不过和白天不同的是脸上那冷淡疏离神情此刻在那浮出红晕的眼尾逐渐出现裂痕,眸色如墨,眼底情谷/欠浸染化不开便涌成了潮。
“你怎么了?”林疏棠凑近了些看他,这奸臣真的越瞧越好看啊,啧啧啧,瞧瞧这皮肤、这纤长的睫毛,这双好看的眼睛在她那个圈子里都找不到这么好看的绝色美男。
可下一刻,她的脖子忽然被人死死扼制住,漂亮的手变成枷锁要来索她狗命了!
“说!你让丫鬟在我今日喝的汤药里加了什么?”
林疏棠双手紧紧抓着顾砚修的手腕,艰难问:“什么汤药?”
“你知晓我不愿和你做夫妻敦伦之事便出此下策,趁着我今晚会来韶雅苑故意在我喝的东西里下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到这时,他的呼吸也明显变得急促了些连带着抓住林疏棠手上的力度都松了不少。
滚烫的气息落在脖颈处激的林疏棠打了个寒颤,她猛然间想起原文中原主因为迟迟没怀上孩子开始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娘家人虽然护着她也担忧起这事儿,她起先主动想要靠近顾砚修,奈何人家不领情。
故而她便吩咐了春祺去和厨房的人打通关系下了这专门用在烟花柳巷之地的催*药,还是最猛的那种……
“我、我给忘了。”林疏棠万万没想到还有这茬,连道歉都显得敷衍。
“忘了?呵。”顾砚修轻嗤一声,随即抓在林疏棠脖颈上的手缓缓松开,下一刻便放在了林疏棠松松垮垮的系带上。
窗外雪亮如昼,屋内豆大的烛火将这一隅照的格外清晰,林疏棠原本想着屋内烧了地龙很是暖和便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素衫,此刻两人在争执中她已是香肩半/露,藕玉般的光泽几乎白的人有些晃眼。
她从未遇到过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就算是在现实世界中她也没真正经历过。
毕竟在他们那个圈子混的要是玩的太花难免会染上病加上她对别人口水过敏连吻戏都是借位,她为了保命也为了饭碗当然不敢随意妄为,以至于她到了二十五岁还是个牡丹。
身体反应比她的脑子快一步,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响亮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顾砚修的脸上。
顾砚修本就是男子单手抓住林疏棠的手举过头顶,那张温润可亲的面具此刻已然被最原始的欲望粉碎的干干净净,“你自个儿做的事,怎么不想负责了,这不是你最希望的吗?”
“我忽然不想了。”林疏棠别过脸,有些心虚地小声说道。
顾砚修紧紧攥着那双细腕,咬牙切齿道:“林、疏、棠!”
这手劲,林疏棠差点都快要以为自己手腕要被捏断了。
“我去叫丫鬟给你解药。”林疏棠知道压根没什么解药,反正她先度过这一关再说。
“好啊。”顾砚修表面上这么说着,实际却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他凑的还更近了些,“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这样说?”
“不然呢,你得相信我嘛。”林疏棠眨巴着眼睛,她自是知晓自己生了怎样一双纯欲明眸,真诚地看着人时有种说不出的澄澈,“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顾砚修思忖了片刻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林疏棠立刻直起身拿起挂在桁架上的衣服丝毫不带留恋地就往门外跑,正在沾沾自喜可以跑出去时,忽然双膝被什么物体一击,整个人失去了力气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靠,搞偷袭啊!
她双手撑起,愤愤地瞪着靠在架子床上的男人,“顾砚修,你不讲武德!”
顾砚修冷冷地盯着她,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屋内响起,“兵不厌诈,我可没说让你出去这扇门。”
“我不出去,怎么叫人过来拿解药啊?”林疏棠颇为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只见顾砚修扯了扯挂在床幔处的铃铛,随后屋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二奶奶有何事吩咐?”
林疏棠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对门外的春祺小声道:“春祺,我给姑爷下的那个药有没有解药啊?”
“那个好像没有吧……”春祺也怕被人听到,把声音压的低低的。
然而此刻耳力过人的顾砚修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似乎是被气笑了,修长指骨紧攥着身下的被褥,“你死定了,林疏棠。”
林疏棠也不是被人吓大的,她壮着胆子对门外的春祺道:“去叫人备一桶冷水来,要快!”
春祺还没反应过来,“二奶奶,这天儿太冷了,洗冷水澡会染上风寒的……”
“我让你去你去办就是了。”
“是,奴婢马上就去。”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疏棠这才准备转身和顾砚修解释,“刚才……啊!”
话还没落下,身后一道残影闪过,随后她就被抱了个满怀,滚烫的身体几乎都要将她后背炙烤起来了,她才想着要推开顾砚修,腰肢却是被箍的紧紧的。
吻落在颈窝时她只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一点点的触碰像火苗般立刻点燃了她的怒火和那点隐秘的生理性反应。
她直接用力转过身狠狠咬在了顾砚修的肩膀上,口腔里瞬间被血腥气填满她也没松开口,目光如捕猎者般凶狠地盯着他。
顾砚修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松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冷白俊逸脸上漾出几分不属于他那谦谦君子的恶劣笑意,另一只手则是再次抓住了她的脖颈迫使她松口,而她则咬的更用力,同样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两人谁也没放过谁。
林疏棠抬腿用脚踩他,他先察觉到立刻往后退。
一个没站稳,身后的琉璃灯被撞碎,屋内霎时间陷入了黑暗中,而林疏棠则是直接趴在了顾砚修的身上,因为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倒下时巨大的撞击力迫使她松开了口。
那边顾砚修也好像是撑到了极致手从她的脖颈上滑落下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