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不耐烦打断夏云浅那套理论,不客气的说,“霍彻已经去了地狱,他欠你的你去地狱找他还,你目前已经欠了医院一百三十多万,若果不及时缴清,将停止一切药物和治疗。”
“你敢!”夏云浅气急败坏,“这里是医院,你敢赶走我我就曝光你!”
“夏小姐你搞清楚这里是私立医院,治病救人是本职工作,但同时需要盈利,我们不是慈善机构。”院长没有了耐心,让助理将夏云浅请出门。
当天,夏云浅就被停了药,手术也被搁置。
夏云浅不想死,于是去霍家闹。
霍彻跟着夏云浅来到霍家大宅,看她盛气凌人的叫嚣——
“霍彻承诺一定会治好我,你们霍家不讲信用。”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霍彻会死不瞑目的。”
“你们必须把那些专家喊回来给我做手术,我要是死了,霍彻泉下有知会恨你们的!”
“啊,你们干什么……”
霍家的佣人用浑浊恶臭的水泼了夏云浅一身,将她赶出门。
“我们小少爷爱了个白眼狼!”
“自己送去给人糟蹋,结果还为坏人作证,你这样算计,我们小少爷哪里对不起你?”
“滚远点,晦气!”
“……”
被驱逐出门,夏云浅并未离开,等到下午霍家大少爷回家。
霍城出现,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霍彻还是第一时间飘过去。
夏云浅将霍城拦住质问,“专家团队是霍彻为我成立的,你凭什么解散?我救过霍彻的命,是你们霍家欠我的,你们就应该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治好我的病!”
霍彻飘在霍城身后,看着对面的女人,他抽了自己一巴掌。
呵,不痛。
霍大少冷眼如刀,声音阴凉的回答夏云浅,“你救过霍彻,不也拿走他的命了吗?”
这话并没有让夏云浅歇菜,反而恶劣的说,“他死了你们霍家又没死绝,你们也应该……”
“啪!”
霍城不客气一巴掌落在夏云浅脸上。
在夏云浅懵逼之际,霍城冷酷的声音响起,“且不说之前霍彻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已经足够还你的救命之恩,单说你故意算计被人围攻,霍彻为了救你将人误伤致死,他那么爱你,为你组建医疗团队,还想跟你结婚,他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你又做了什么?”
她竟然去做认证指证霍彻故意杀人。
霍彻那个蠢货,竟然真就认罪了。
夏云浅捂着脸,一脸愕然的盯着霍城,“他把人打死了是事实,他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吗?”
“他已经承担责任了。”霍城神色阴冷,“你救了霍彻的命,他也为你丢了命,还想挟恩图报,去地狱里找霍彻吧,我霍城不欠你!”
霍家更不欠她。
霍城欲走,夏云浅再次扑过去抓住他的裤腿,“你不能走,你把医生喊回来,我不可以死……”
“滚开!”
霍城没有客气,一脚将人踹开,“夏云浅,你真以为你战胜了资本吗?”
她只是战胜了爱她入骨的霍彻。
认罪,不过是霍彻对她放手的选择,更是对自己失望透顶的自我惩罚。
霍城进门前下一句,“你让霍彻死,我就看离了他,你又能活成什么样。”
霍彻想跟霍城进门去,那是他亲大哥,他好像应该跟着他。
可刚进门,又被一道无形里的力量拽出。
他只得漂浮在夏云浅身旁。
走不掉霍彻也不恼不燥,就是特无聊的在空中翻滚转起了圈,他多次试图唤起那个陪聊的声音,一直无果,可能去陪别人了吧。
至于夏云浅,因为霍城的不理会她匍匐在地上,泪不停的往外流。
接下来一个多月时间,霍彻就只能围绕在夏云浅身边,他没什么不好的心情,也没有什么困乏饿感。
夏云浅日子就过得很艰难了。
她没钱,也跟夏家断绝了联系,四处求医都没有结果,身体越来越虚弱。
细雨绵了好几日,不大,一直没有停。
夏云浅拖着病躯,冒着雨跌跌撞撞来到墓园,在一碑前驻足。
霍彻看了眼,原来是苏泽州的墓碑。
夏云浅最爱的男人。
霍彻围绕苏泽州的坟墓转了一圈,甚至喊了两声,没回应。
好奇怪,怎么没有苏泽州的灵魂呢?
是时间太久苏泽州已经去转世去了吗?
还是灵魂之间互不可见?
他什时候也能消失呢?
这样天天在空中翻滚转圈,有种死人还有点微活的感觉,太无聊了。
夏云浅靠着冰冷的墓碑,任由渐大的雨水浸湿了全身。
她伸手抚摸着湿漉漉的墓碑她泪眼朦胧,“泽州,我帮你报仇了,霍彻已经死了,你可以安息了。”
“可是泽州,我也活不了了,我当初救过霍彻的命,霍家忘恩负义想让我死,他们都好坏,资本家都是恶心的坏人。”
夏云浅控诉着,擦掉手机屏幕上的雨渍,点开软件。
如今网上还有人在夸她,说她是战胜资本的清醒大女主。
是啊,她战胜了资本,摆脱了霍彻,为苏泽州报了仇。
若不是她,霍家肯定已经捞出霍彻出国去了,几年后回来照样风生水起。
她做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做不成的事情。
那可是霍家的小少爷,还是因为她的硬刚,被枪毙了。
可凭什么,她都战胜了资本,还要死?
那些将她捧成硬刚资本女神的人,为什么不救救她?
这一切都是霍彻造成的,如果不是遇到霍彻,如果不是霍彻一直纠缠,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她爱的苏泽州也不会死。
全都是霍彻的错!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要从最开始,就杜绝和霍彻认识。
夏云浅慢慢垂下头,声音呢喃,“泽州,我不想死……”
……
咚咚咚——
连续不断地敲门声惊醒了霍彻。
睁开眼,视线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手臂被久压的麻木感却很莫名其妙。
很奇怪的感觉。
摸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像是在述说他还活着。
难道刚刚只是在经历一场噩梦?
那梦很真实得可怕,就连子弹搅碎心脏那一瞬的剧痛和窒息都那么清晰。
回想着,霍彻感觉心脏处都在不断的发出钝痛。
好似那根本不是梦,而是他切身的经历。
一场飞蛾扑火式的追逐和狼狈的谢幕。
最后他变成飘,看到夏云浅靠着苏泽州的墓碑不甘的咽气。
她一直对着墓碑说,她不想死。
可惜苏泽州不能活过来救她。
而到死夏云浅都说是全是他的错。
梦里变成阿飘没有情绪动容,可现在回想,仿佛心脏又被子弹击穿了无数次。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然后门被撞开,助理冲进来。
见到霍彻没有事,叶漠松了一口气,“抱歉二少,您一直没有回应,我以为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