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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得享美梦

    【九韶

    儿时寄宿多家亲戚,因能力引发当地区域人口精神强共振及情绪紊乱,十岁那年记者爆出舆论,性质一度恶劣,最终为龙使所收养。二十四岁成为联邦登记在册的十二位传奇音乐家之一,多次巡演消弭意识残留影响,于八年前第六天灾失踪。在发布失踪名单的第二年世界各地出现多个传闻疑似与之相关,但至今没有直接证明彼此关联】

    *

    安能够体悟到撕碎。那不是外力扯断,是自内迸发的,满是裂缝的镜面在最后一只手的力度下轰然碎落。

    ——水正在满进来。

    他再一次打开全视角,对他还是刻印,都只能支撑一次全视角。

    那是永无岛的全貌。

    拥护整个大西北的永寂森林;蜿蜒而隔绝北南与东西的翠山;坐落西南道尚未改变的旧土;东部废弃的矿山和都市,以及随之而下的“旅游胜地”,昔日战场交汇口。数不清的光彩正在那。

    那位乐师奏响土地的声音让土地本身短暂的“活”起来,影响最大的就是本就从外界融合而非生来如此的地脉。

    伫立地脉能量节点的高塔因为过量的喷发而涌动,水影中倒逆的塔尖尖锐的紧绷,仿佛到了极致,正在一点点刺穿那脆弱的屏障,似将要抵达现世。

    安知道地脉节点会暴动,但既然西莉亚拿回自我,以她的性格和能力,添乱或许,失守还不至于。

    高共鸣间,安可以依托刻印赋予的权限,从塔的挪移间,在逐步失控的地脉中稍微“借”出那么些力量。(全部是无法的,人还是刻印都负荷不起。)

    在这场暴雨和海啸的狂轰滥炸间维系住最为紧要的部分。

    在场景转移到旧贵族居住地的时候他的视线诚实的停住了。

    要不算了?他这么想,这些年实在过够躲猫猫的游戏。

    (盯)……

    算了,救就救吧,事情结束“抄家”也可以抄多些。

    他略微轻松的想。

    【真实的树根】,应该在天崩地裂吧?

    那边他是真的管不了,各位多……!

    他一拍脑袋,掌心烙了般。

    有些迷糊的“叹息”:又被感染了……

    聚集、旋转、飞舞、直到黑白再不分明。她总是不自控的想,这是什么?她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迎来新的一场契机,她很快就会撞在那广远而悠久的追击间与之沉迷。

    至于明日还是昨天?

    哦,亲爱的朋友,那不重要。

    狂欢,呐喊,直到徒留空灵的余响。

    ——

    啃噬树根表层的毒液与凝固的晶体断开,腐殖之龙无法再维持这样的形体在无形的力量间不断拉长,几下抗争的揉捏以着无数尖刺的结果败北,黑色的瀑布撩开一片火焰,顺息而上,宛如倒流的雨幕。而天幕融落,时不时的黑色闪电刺破一点浓墨的重影,二者的冲击将能量波及到更远的位置,海水炸裂的雷鸣隆隆作响。

    天崩地裂,如此形容。

    过高浓度能量的影响下,中心的空间开始扭曲,有谁甩了出去,也有谁飞了进去。借助剑与根系钉在流露出青梨白底色的树根上的凯末尔见着已经飞过去的灰色小脑袋,一跃上从掌心涌出黑色的枝桠卡着她,这点自救在一刹裂缝的破碎间杯水车薪的破开。

    在根系之上,分支而出一蕊新的的花骨朵儿,它是那么的小,柔软,而紧紧依附。

    “多么纷繁,又协合的大梦。”她轻轻的伸手,仿佛是要触碰那新生的花蕊,恍惚间,她收回手“这是你的答案吗?你认为祂们还没有独自醒来的能力。”

    她轻笑着,这朵花瞬间成了所有。它的主色调无疑是黑,夺目的却是根系、经络、花纹间若隐若现的一点殷红,如骨般描绘它的里色。

    “柔软,并不等于柔弱,染上一点沉重而坚韧的灵魂底色,它的果实,想必也是失色间的一丝红。”

    她说。

    “可这样拔苗助长……来谈谈,我知道你们没有完全融合。”她就像吟唱蛊惑曲调的塞壬,引诱水手垂头“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更好的节奏,你们,也要让我看见更绚烂的花。”

    要像一把火。

    她满怀渴望与希冀的想。

    感觉波动莫名稳定而来安见此简直是一拍脑袋。只要点踩得准,祂们情绪变化的不止比海浪翻得快,比浪花翻得多彩。

    要管吗?

    过热而发亮的刻印点燃的轮廓实在烫人亮眼,安的思绪在煮沸的水泡间翻涌。

    有些…累了……

    疲倦将要没顶,没能坚守而打开的阀门对接下来一系列的安排大方敞开。有些可避免的损失诞生了,安不再是紧绷着斤斤计较,只从容,松弛着顺应本能的敏锐。

    此刻,属于太阳的暖光渗入墨水般的雾,在半缺之塔上,万花构建的图腾犹如青苍下的白梨,将新生的枝叶晕开一层一层玉色。如墨如画的山水都已染上图腾绽放足以摄人心魄的色彩,绵延远方过度缤纷的丝绸云桥,直至视野之外不可分辨的落雪。

    维系如此范围的大型外景幻术所累积的消耗早已让班轮更替了足足五回,在节奏转快更是震开抵抗性不强的学子。

    校长姂如雪在主持结束也飞跃至此。

    人如其名,瑞雪发丝梳云髻,袿裳鲜明,后发盘三对发簪,形如梅花树皮漆黑而多糙纹,其枝虬曲苍劲嶙峋,从艳如朝霞的华美间流出饱经沧桑之感。胭脂深红的重瓣随着她的抵达层叠的瓣藏心蕊于花骨,也在那游龙疏枝上,缀以梅花含苞欲放,连空气也弥漫起沁人肺腑的花香。

    见此,苦力支撑的三位佳人得以歇息,喜而望外的跃上前,纷纷输入灵力,外溢而出的气息吹开花叶。

    花千醉的及肩乌发纷飞,发上荆棘固,蔷薇定,叠瓣红衣沙沙随风动,她对接下去的发展颇为紧张“校长,灵力的冲刷越来越猛烈了!”

    姂如雪柔声抚慰“不必担忧,一切仍在可承受范围内。”她转过视线,落在红锦缭绕的花千醉,见她灵气云雾,状若防护,也是镣铐“千醉,无需过于抵抗,大浪冲刷地脉溢出的灵力和冲击对我等生于此地的花灵亦有裨益,你们修行正好,可以借此感悟些许。”

    花千醉轻微瞪开双目,瞧向另外二人。红珠映玉的红颜言笑晏晏,淡若白菊的洛君赋温润如常,只是那玉石的模样两秒就破功,一把年纪还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掩面做无用功的遮挡。

    花千醉也是红了脸“好啊,你们都知道了啊!”

    红颜垂下点着丹朱的瞳眸,慢悠悠的调侃“千醉你因功体对心花的变化虽说是迟钝,但也不该完全察觉不到,是你太紧张了。”

    “而且以你那专注力,若非校长在此我们都不敢说能把你叫醒。”她瞧着青白衣裳的洛君赋,两者相视而笑。

    “好妹妹,原谅我们这回好不好?”

    花千醉只觉面上更烫,别过头娇哼一声。

    姂如雪慈蔼的观察三人的相处模式,感觉得到封存在深处的匣子小小的开出一个口,充沛而强烈的水缓缓的流溢出来,在坚硬的沥青路上蜿蜒出一道道湿润的水痕。

    她或许没有找到更好的路,可她从来不后悔。

    当下和未来映射的现实,依然是她所喜爱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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