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船甲板上,漕帮帮主王安抱拳行礼:“德亲王大恩,王某没齿难忘。当年若不是您力保漕运畅通,我等早被贪官污吏逼上绝路。”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梆子声,数十艘蒙着黑布的战船破浪而来,船头火把将江面照得通红。
“是御林军的水师!”赵啖握紧玄铁重枪,“狗东西来得倒快!”
赵恒展开地图快速扫视,目光锁定下游一处狭窄水道:“王帮主,能否将船驶入葫芦峡?那里两岸峭壁如刀,易守难攻。”
王安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亲王放心,这玄武湖水系,我闭着眼都能走!”他猛地敲响船舷,漕船如离弦之箭转向,激起的浪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葫芦峡内,赵睿倚着桅杆冷笑:“大哥,你以为躲进这死胡同就能保命?赵宇既然敢篡位,必定算到了一切。”
“所以才要你出面。”赵恒突然转身,剑指赵睿咽喉,“你与赵宇勾结的证据,我早已派人送往西北。若你此刻反戈,我可保你周全;若不然......”
赵睿瞳孔骤缩,喉间滚动半晌,终于咬牙道:“好!我写封信给赵宇的贴身太监,就说有办法引你们上钩。”
就在此时,御林军的战船已将葫芦峡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将领站在船头,手持诏书高声喊道:“德亲王赵恒、武亲王赵啖意图谋反,现奉陛下旨意,即刻束手就擒!”
赵啖正要破口大骂,却被赵恒按住肩膀。只见赵恒取出一枚雕龙玉佩高举过头顶,声音响彻峡谷:“各位将士看好了!这是先帝亲赐之物,当年先帝曾言,见玉佩如见朕亲临!如今新帝继位蹊跷,先帝驾崩时身边只有四皇子一人,其中必有隐情!”
峡谷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御林军中不少将士曾随赵恒征战西北,此刻望着那枚玉佩,握刀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趁此机会,王安突然大喝一声:“放箭!”漕船两侧的暗格里,弩箭如雨点般射向敌船。赵啖挥舞着玄铁重枪,带领王府死士跃上战船,喊杀声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混战中,赵睿的密信被快马加鞭送往金陵。三日后,当赵宇正在批阅奏折时,贴身太监突然神色慌张地闯入:“陛下,德亲王派人送来了赵睿的亲笔信,还有......还有先帝驾崩前的药渣。”
赵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四弟,德亲王已掌握你勾结太医下毒的证据。若不想身败名裂,速将皇位让出。”
“不可能......”赵宇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花瓶。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喧哗声。一名侍卫惊慌失措地跑进来:“陛下,武亲王率领西北援军已破城门,正向皇宫杀来!”
赵宇瘫坐在龙椅上,望着手中的传国玉玺,眼中满是绝望。他终于明白,从篡改诏书的那一刻起,他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数日后,皇城换了新主。登基大典上,赵恒身着龙袍,头戴十二旒冕旒,望着下方山呼万岁的群臣,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玄武湖的浪涛声。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螭纹剑,剑柄上的红宝石依旧鲜艳欲滴,不知是映着朝阳,还是染着鲜血。
而在天牢深处,赵宇、赵睿等人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审判。这场因皇位而起的腥风血雨,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