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你的儿子叫项北吧?”
许氏点了点头:“是的,叫项北。”她知道,母亲恨死了何逸舟,连儿子的姓氏都不愿意提及。
说起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外孙,许老夫人就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他参军在谁的队伍里,稍后让你大哥找人打听打听,若是可以的话,通过一些人脉,将人调回来,在京城谋个职务,总比在边关打仗,让人牵肠挂肚的好。”
许老夫人如何为何项北打算,苏韵婉不关心,因为她相信以何项北的本事,在边关保命绝对没有问题。
她的关注点在于许洛尘,这位夫家的大舅。
在许老夫人眼中,貌似她这个儿子无所不能,要惩治何逸舟和乔大舅一家,需要大舅出手,给老宅人送礼物,也需要大舅去张罗,就连把何项北调回京城,也是大舅……
总之,大舅很忙!!!
许老夫人不管别人的想法,自顾自的继续说:“月月和离,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在乡下,实在不容易,晚些时日,让你大哥派人,将她接到京城。”
苏韵婉……
又是大舅!!!
许氏现在还没有决定,以后要在哪里生活。
她牵挂母亲,想在二老身边尽孝是真的,但她也惦记自己的孩子。
儿子参军,回到家,找不到家人了,岂不是要难过?
许氏一向没什么主意,自然不好回答母亲的提议,只等着稍晚些,询问一下儿媳妇的意见。
许老夫人不管那些,继续安排。
“秀秀嫁得不错,宋云松的孙子,小时候我见过一次,是个好后生。”
许氏点头:“嗯,秀秀有好的归宿,我倒是不操心。”
母女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嬷嬷,听说我祖母醒来了,是真的吗?”
从声音判断,讲话的是个少年。
“两位小公子快进去吧!老夫人的确醒了,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长相端正的少年郎。
走在前面的,是许洛尘的大儿子,名叫许萧林,今年十二岁。
脚步稍慢一些的,是许洛尘的二儿子许萧晗,今年十岁。
兄弟俩被教导得极好,去年一同考上国子监,每天去那里读书。
两人刚刚放学归来,听说祖母醒了,就迫不及待的赶来查看情况。
走进房间,许萧林和许萧晗兄弟俩就被房间的场景惊呆了。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过床的祖母,竟然坐在那里,拉着一个妇人讲话。
兄弟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白嬷嬷说了,他们的祖母醒来,他们也只以为是醒来,这样已经很好了。
可是,祖母现在看上去,除了瘦一些以外,怎么和没生过病一样?
不管如何怪异,祖母能醒过来,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兄弟俩齐齐朝着许老夫人快步走过去,许萧晗的性子比兄长跳脱一些,一把就挽住许老夫人的手臂,头贴在她的肩头。
“祖母,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许萧晗的声音中,隐隐带着稚嫩的哭腔。
这几天他在国子监里读书,因为惦记祖母的身体,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
许萧林也腼腆的走到许老夫人的另一侧,关心的问:“祖母,您身子可还有不舒服的感觉?”
看到两个懂事的孙儿,许老夫人笑得和蔼。
“祖母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你们两个不用担心了。”说话间,许老夫人拉着许氏到两个孙子面前。
“快见过你们的姑姑。”
“姑姑?”许萧林与许萧晗都有些震惊。
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位亲姑姑,可祖父和父亲派人在外面寻找多年,都没有找到。
这个姑姑不会就是他们认知里的那个姑姑吧?
许老夫人看出兄弟俩的迷茫,开口为他们解惑。
“这就是你们的亲姑姑,祖母的亲生女儿。”
兄弟俩同时睁大眼睛,不失礼貌的打量一番,然后规规矩矩朝着许氏行了个晚辈礼。
“许萧林、许萧晗,见过姑姑。”
按照京城大户人家的规矩,长辈第一次见到晚辈,是要给见面礼的。
许氏也懂这个道理,这个时候,她就有些尴尬了。
先不说她着急探望母亲没有准备礼物,她一个生活在乡下的妇人,即便是日子过得不错,可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
苏韵婉在一旁看出许氏的尴尬,连忙取来自己的包裹,然后意识快速进入空间,在仓库里搜寻起来。
今天听许老夫人提过,两人都在国子监读书。
苏韵婉知道,能在国子监读书的人,家世背景是一方面,但也必须是读书的料子才行。
由此可见,兄弟俩学问都做得不错。
那么,这样的人对文房四宝都会很感兴趣。
这样想着,苏韵婉心中就有了决定。
她直接在空间的仓库里,选了两支极品雪山狼嚎笔。
雪山狼毫笔,在夏华国一直都是读书人求贤若渴般的存在,尤其是极品雪山狼毫笔,上一世在苏韵婉的认知中,那可是千金难求。
她觉得,让许氏用极品雪山狼毫笔作为见面礼送给两个侄子,绝对能拿得出手,而且还不显得张扬。
苏韵婉果断在仓库里选了两支极品雪山狼毫笔,然后借着包裹的遮掩拿了出来。
她将极品雪山狼毫笔及时送到许氏的手中。
“娘,您给两位表弟准备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过于高兴,忘记了?”
苏韵婉这举动,绝对是给尴尬的许氏解了围。
许氏顾不得许多,连忙从苏韵婉手中接过两个精美的盒子。
她也是有见识的,一看这两个盒子的形状,就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许氏笑着将两个盒子分别放在两个侄子手中。
“这是姑姑送你们的见面礼。”
许萧林和许萧晗接过盒子,心中虽然好奇,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色。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只见两支精致的雪山狼毫笔静静地躺在盒中,笔杆上雕刻着细腻的花纹,笔尖的狼毫在光线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兄弟俩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幼在国子监读书,见识自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