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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章 兵威冲幕,十八路诸侯进军汜水关!

    夜枭啼叫刺破帐幕!

    陈远看着靠在一起发呆的赵云和蒙统,摸出张桉偷塞的《太公阴符》。

    羊皮卷边角被血渍晕染,恰好遮住“钓叟”二字。

    他故意让书卷跌在赵云脚边,赵云俯身时,发梢扫过“文王拉辇八百步”的典故。

    “陈兄的书...”

    赵云指尖在姜尚拜相图上停顿,“似乎比诸侯的檄文更重。”

    中军突然爆发出喝彩,曹操的亲卫抬着鎏金酒樽走过,酒液泼洒处,蚂蚁正搬运着骨屑。

    当袁绍掷出镶玉匕首钉在舆图上,他仿佛看见虎牢关的城墙正在贪婪吸吮这些“忠义”。

    “子龙可知,凤非梧不栖?”

    陈远突然将《阴符》塞进赵云箭囊,轻笑道。

    …………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陈远就被一众欢呼声响起。

    原来是骑卒营分到了半扇马肉,说是董军斥候的坐骑。

    “吃不得。”

    赵云用枪尖刺进肉中,里面露出肉里未化的马鞍铜钉。

    如此一连过去数日,联军大营上空飘荡着醇厚的酒香,久久不散。

    每夜夜深时,恍惚间能看到无数幽绿的光点在营外徘徊。

    各路诸侯如同江河般,向酸枣滚滚而来。

    最终,江河入海,留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回荡。

    会盟台拔地而起,高台遍列五色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四角立着火堆,浓烟滚滚。

    最前方长案上放着兵符将印、香烛告表。

    九十九级白玉阶上,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的金甲折射着正午骄阳,竟在青石地面投下龙形暗影。

    骁骑校尉曹操矮小的身影紧随其后,腰间佩剑与玉阶碰撞,发出编钟般的清响。

    二人站定,数道人影依次登台,俱是金盔银甲、锦衣华服,步履间金铁交鸣。

    仔细一数,整整十八人。

    依次是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骁骑校尉曹操、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上党太守张杨、冀州刺史韩馥。

    西凉太守马腾、广陵太守张超、济北相鲍信、东郡太守乔瑁、河内郡太守王匡、豫州刺史孔伷。

    山阳太守袁遗、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北平太守公孙瓒、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

    十八路诸侯的旌旗在会盟台上空猎猎作响,旗下站着各路诸侯麾下文武,刘关张三兄弟赫然在列。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袁绍的嗓音裹挟着冀州特有的沙尘气,在会盟台上炸开。

    霎那间,鼓声大作,号角呜鸣。

    一阵微风吹过,袁绍拔剑指天,剑锋上的鸽血宝石折射出妖异红光。

    “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

    “吾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

    “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宣誓罢,底下二十余万大军无一不涕泗横流。

    十八路诸侯同时割破掌心,鲜血滴入青铜夔纹鼎中,混着豫州特产的黍米酒,在正午阳光下沸腾如熔岩。

    待到推选盟主时,曹操细长的眼睛眯成缝:

    “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可为盟主!”

    话音未落,袁术的佩剑已出鞘三寸。

    陈远注意到这位后将军的锦袍下摆沾着胭脂,与公孙瓒马鞭上的如出一辙。

    “诸公皆是大才,绍恐难掌大局。”

    袁绍推辞时,指尖在案几上敲出暗号。

    身后的谋士许攸,正用冀州特产的紫毫笔在竹简上勾画,那是份早已拟好的军功分配表。

    当袁绍终于“勉为其难”接过盟主印信,会盟台下爆发出震天欢呼。

    钟鼓齐鸣间,各路诸侯已扶着袁绍升帐而坐,两边依爵位年龄分列而坐。

    “今日既立盟主,当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江东猛虎仗剑而起,环视四周,声如洪钟。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后的谋士立刻执笔,在功劳簿上写写画画。

    “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众皆起身抱拳曰:“惟命是听!”

    “命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袁绍的声音裹挟着权谋的寒意,再度在中军大帐。

    陈远看见袁术的佩剑又出鞘三寸,剑锋上的东珠折射出怨毒的光。

    “更需一人为先锋,直扑汜水关,其余人紧随其后,依次而行,以为接应!”

    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北平太守公孙瓒二人应声而出:

    “愿为前部,直取汜水关!”

    “文台、伯珪勇烈,可当此任,准你二人同去!”

    许攸手中那份羊皮卷上,再度多出二人姓名。

    会盟结束时,夕阳将十八路诸侯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远被裹挟在滚滚铁流中,耳边尽是马蹄踏碎枯骨的脆响。

    公孙瓒的白马在前方扬起尘烟,与孙坚的赤帻、刘备的双股剑交相辉映,恍若三柄利剑直指汜水关。

    他忽然想起前世读史时,总嘲笑那些"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诗句太过夸张,此刻才知史书里的每个字都浸着血。

    刹那间,他慌了。

    按历史进程,十八路诸侯必破洛阳,但史书不会记载沿途倒下的无名小卒。

    比如可能被华雄一刀两断的自己,或是被吕布方天画戟挑飞的蒙统。

    扪心自问,他能昂首挺胸,酣笑着用马蹄叩响洛阳街上的青石板吗?

    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诱惑,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能挡?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瞥了眼身旁的赵云,俊俏少年正用心擦拭着枪头。

    一吕二赵三典韦,区区汜水关,拦不住百鸟朝凤枪的凌厉寒芒。

    唯有自己这个“先知”,反倒成了最危险的变数。

    “投靠董卓?”陈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脑海中浮现出史书上那个啖人肉、饮人血,奸淫宫女、夜宿龙床的凉州游侠身影。

    那等肮脏事,他陈远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沾染分毫。

    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拂过面颊,陈远忽然灵光一闪:“除非……”

    “陈兄在想什么?”赵云的声音突然响起,却见少年武将正用枪尖挑起片枯叶,叶脉在月光下清晰如掌纹:

    “可是在担心汜水关之战?”

    陈远正要答话,后方突然传来号角声。

    十八路诸侯的旌旗在夜色中猎猎作响,二余万大军如黑色洪流涌向汜水关。

    他望着那绵延数十里的火把长龙,忽然想起一句诗:

    兵威冲幕,杀气凌苍,漫漫征衣卷天霜!

    陈远摸出怀中的传国玉玺拓本(照着张桉的史书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而传国玉玺,就是改变命运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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