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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 乌蝇,字头的招牌不是这么摘的

    和龙根讲完嘢,何耀宗又在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邱刚敖的到来。

    “坐!”

    招呼邱刚敖坐下,何耀宗起身给他冲了杯咖啡。

    “饴糖放在你面前的抽屉里,要加自己拿。”

    随后何耀宗落座,开始说起了正事。

    “我要你去九龙城帮我找一个人。”

    “谁?”

    “狄秋!他是九龙城寨的大捞家,现在被一个叫王九的人绑了起来。

    你帮我把这个叫王九的人带回来。

    一会你从我这拿五十万过去,要买什么家伙你自己掂量,如果不够,还可以再问我要。”

    “只要把这个叫王九的活着带回来,不管怎么样都行吗?”

    邱刚敖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向何耀宗问道。

    “没错,办妥这件事,我帮你送张崇邦上路!”

    搅拌咖啡的声音戛然而止。

    邱刚敖缓缓将咖啡放在面前的桌上,嘴角肌肉开始剧烈抽搐。

    又是要拯救被绑架的人质吗?

    “何先生,抓到了人,到时候送到哪里去?”

    “葵涌码头七号货柜站,会有人在那边接应你们。

    注意,不要和那个叫王九的家伙贴身肉搏,这不是社团晒马!”

    邱刚敖点了点头,但还是提醒道:“在城寨动枪,如果机动部队收到风声,可能会守在城寨外头堵人!”

    “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在城寨的祠堂那边举办盂兰胜会。

    到时候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你在城寨打翻天都没问题!”

    邱刚敖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快感。

    “好,我先带人去城寨那边探探底,然后再过来取钱!”

    让邱刚敖这群人办事,最大的特点就是省心。

    侦查,情报搜集,军火黑市,线路安排,他们能比自己做计划安排的更加得心应手。

    送走邱刚敖之后,何耀宗回到办公室,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现在已经到了该吃午茶的时间了。

    肥沙直到现在还没有给自己回电话。

    没有多想,何耀宗直接拨通了肥沙的号码。

    “喂?”

    “沙sir,我托你问的事情弄清楚了没有?”

    听到电话是何耀宗打来的,肥沙打着哈哈在电话里头解释道。

    “是阿耀啊,我丢!

    实在是对唔住,刚才总部那边给我举办了个表彰会,我才从军器厂街那边回来。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是张崇邦找到了敬义社的Tony,从他那里打听到阿华的一些糗事。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Tony了,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

    都是社团古惑仔之间的一些私人恩怨嘛,被砍的都没说什么,到时候把事搞大,我仲要向上级做报告。

    眼下我马上就要升职,Tony这家伙要是敢给我添堵,我都要让他好看!”

    “那阿华很快就可以放出来喽?”

    “放心,没有证据,张崇邦最多扣留他三个钟头。

    不过我劝你注意提防小人。

    张崇邦这扑街我最了解,他一天到晚想搞个大条新闻,保不齐还会找其他借口,再拉阿华回去问话。”

    “多谢沙sir了。”

    “哪里,我欠你甘多人情,有时间请你食饭。”

    “不用了沙sir,提前恭喜你升职了,回见。”

    挂断电话,何耀宗深吸了口气。

    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五分。

    距离阿华被拉回警署,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思忖片刻,随后他起身对着隔壁的会客室大喊一声。

    “细伟,别睇你那咸湿杂志了。

    过来,有事情交代你做!”

    下午两点整,正在庙街这边场子闲的发瘟的乌蝇,忽然接到了何耀宗的电话。

    电话那头让他抓紧时间赶到和泰茶楼,何耀宗有事情要交代他去做。

    乌蝇风尘仆仆赶到和泰茶楼门口的时候,不禁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茶楼门口整条街上,早已站满了摩拳擦掌的打仔。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少说也有两百多人!

    一个个望着乌蝇翘首以待,眼神充满了热烈。

    何耀宗从茶楼走了出来,丢给乌蝇一支烟。

    “你大哥阿华,是被敬义社的Tony爆料,才被差佬拉走的。

    我知道你们两个在敬义社那么多年,心里憋了不少的火气。

    今天我出钱出人,给你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你肯不肯要?”

    乌蝇顿时明白了何耀宗的意思。

    他鼓起勇气,试探性地询问道。

    “耀哥,你的意思是……打落敬义社的地盘,在旺角插一支旗?”

    “不是!”

    何耀宗摇了摇头,这让乌蝇不免失望。

    但何耀宗接下来的话顿时让乌蝇内心再度火热起来。

    “不是让你打落敬义社的地盘,是摘掉他们的招牌,把这个夕阳社团彻底从旺角给我抹去!”

    “耀哥,我……”

    乌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何耀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摘掉一个字头的招牌,和打下一个字头的地盘是有区别的。

    后者还有坐下来谈,对方捏着鼻子认怂的空间。

    但前者则是完全把对方往绝路上逼!

    要想把敬义社的招牌摘掉,光是汤药费安家费这些,那都是一笔难以估量的数字……

    何耀宗自然明白乌蝇的顾虑。

    他拍拍乌蝇的肩膀。

    “钱我给你准备妥当,人我给你准备妥当。

    没有一身恶胆,就不要做出人头地的幻想!

    敬义社是你昔日的老顶林公一手创立的,他现在已经是半养老状态,要是连这样一个老鬼你都搞不定,以后就不要口口声声和你大哥说,你想出头!”

    乌蝇一双拳头攥得咯噔作响,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只要涉及到脸面问题,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A上去!

    “不要说了耀哥,你搵这么多兄弟陪我过去,今天不把敬义社的招牌彻底踩烂,我自己从兴发大厦上面跳下去!”

    敬义社的坐馆林公,此时正躲在唐乐街的一家茶楼里喝养生茶。

    他这段时间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端着一杯养生茶,林公陷入了沉思。

    他十几岁出来混,在那个动荡年代,也算走运,有幸在四大家族之一的白粉马家地盘上做事。

    原本日子过得尚可,只是好景不长。

    白粉马两兄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忽然交出手底下的白粉生意不做,改行去卖报纸!

    失去了靠山,他着实是蹉跎了好几年。

    好在时来运转,随着廉政公署的成立,四大探长时代结束,港岛各地的地下势力洗牌,社团呈现出了井喷式的发展。

    他也顺应时势,搭建了敬义社这个草台班子。

    这些年一路跌跌撞撞,社团发展的不尽人意,但也还算过得去。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林公也早已认清自己的八字,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退休。

    但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多年来的心腹濑尿豪被差佬盯死,交出了社团的账本和银行账号。

    半个月的时间,敬义社的场子被差佬犁庭扫穴,门下的偏门生意十不存一。

    门生故吏跑的跑,抓的抓,不是在唐乐街还有几处正行产业,他都觉得敬义社可以原地解散了!

    “丢,人的命天注定啊!”

    拉回思绪,林公不禁摇了摇头,一杯茶饮进口里,透着茗香,却苦涩不带回甘。

    “阿公,阿公,你快走!”

    就在林公感慨万千之际,一名马仔冒冒失失跑了上来,脸色骇然,朝着林公喊道。

    林公放下茶杯,不禁问道。

    “我为什么要跑?”

    “不是啊……乌蝇……乌蝇那个扑街带人打过来了!

    他话Tony招惹皇气,累他大哥阿华吃人命官司,现在要摘掉我们敬义社的字头,问阿公你讨个公道!”

    “冚家铲!”

    林公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俗言道趁人病要人命,早在敬义社被差佬扫烂的时候,林公就有想过敬义社迟早要被其他社团吃掉。

    但他万没有想到的是……来摘他招牌的,居然是乌蝇这个扑街!

    他哪来的狗胆?哪来的底气?

    敬义社就算是一坨屎,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踩上一脚的!

    只是很快,茶楼下面的打砸声让他认清了现实。

    唐乐街一大群打仔搵着长刀短棍,正气势汹汹朝楼上赶来。

    不多时,乌蝇那张张狂的面孔,便出现在了林公面前。

    “阿公,你可让我好找,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饮茶。”

    在一群打仔的簇拥下,乌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林公面前。

    拿起一个茶勺,调开茶壶的盖子,随后往里头吐了口痰。

    望着面色铁青的林公,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扬眉吐气的机会。

    “以前在敬义社呢,你哋这群扑街总是和华哥讲,收了我这个细佬,注定一辈子翻不了身。

    现在我是大石压死蟹,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讲的?”

    林公瞥了眼跟在乌蝇身后的刀手,睇他刀上还沾染着斑驳的血渍,刚才的怒火早就消散于无形。

    “乌蝇,敬义社好歹也养了你几年!

    你就算是鱼跃龙门,也犯不着回头反咬敬义社一口吧?

    摘掉敬义社的招牌,你够资格?”

    “敬义社养我几年?”

    乌蝇不禁嗤笑一声。

    他抓起茶壶,将里边的热汤劈头盖脸泼在林公身上。

    “你老母!这几年糗事烂事什么时候放过我?发财搵水的活计,哪一样轮到过我们?

    你仲有脸说出这番话,不是我大佬带我过档,我早在法庭门口被差佬用枪打死了!”

    滚烫的热水烫的林公发出一阵尖叫,他仓皇退回几步,背靠茶楼的窗户,惶恐地看向乌蝇。

    “你想点样?”

    “我想点样?”

    乌蝇转身夺过一把砍刀,逼向昔日自己这个老顶。

    狞笑道:“好讲,敬义社从今天开始除名!

    我可以俾你条活路,你现在给我跪低,讲声多谢乌蝇哥先!”

    “乌蝇,怎么这样和阿公讲话?”

    就在乌蝇把林公逼到不知所措的时候,楼梯口忽然传来阿华的声音。

    一干围在乌蝇身后的马仔散开,给阿华让出了条路来。

    乌蝇大喜:“华哥,你出来了?”

    “刚出来,耀哥就招呼人安排我来这边做事。”

    阿华走到乌蝇跟前,夺走他手中的砍刀。

    直到现在乌蝇才看清楚,阿华身后还跟着两个马仔,正架着一个人昏迷不醒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再细看一眼,发现这就是昔日敬义社的死对头——Tony。

    阿华挥起砍刀,将刀劈在面前的梨木雕花椅上。

    随后拉过椅子,坐在了林公面前。

    “乌蝇,招牌不是这么摘的。”

    阿华言罢侧转身子,右手摁在砍刀的刀把上,朝着林公露出个笑脸。

    “阿公,我当天就讲的好清楚,阿华受敬义栽培,也算小有成长。

    我也对敬义尽心尽力,大家好聚好散,两不相欠。

    不过我想不通,Tony到底和我有什么仇,以至于要向差佬爆我当年替敬义做的那些脏事。”

    林公深呼吸了几口气,稳住气场,这才堪堪回应道。

    “阿华,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华冷漠地摇了摇头。

    “没有误会!今番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向阿公你讨个公道!”

    话音落罢,阿华已经抓稳了手中的刀把,眼神犀利,睇得林公心底一阵发毛。

    “再怎么说,你和Tony曾经也是同门师兄弟,你总不会想要杀咗他吧?”

    阿华没有说话,但紧锁的眉头,已经告诉了林公答案。

    林公长叹口气:“这么说就是一定要让Tony死了?”

    “他不死,你就要跟着陪葬!”

    阿华冷冷开口,叫林公不禁心头一梗,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这句话从乌蝇的嘴里讲出来,和从阿华嘴里讲出来的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

    眼见阿华已经开始一点点将砍刀从椅背上抽出,林公知道自己已经没法硬顶。

    “Tony背信弃义,招惹皇气,你杀咗他,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彻底两清!”

    咔嚓——

    砍刀抽出,顿时吓了林公一跳。

    不过阿华并未动手劈人,反而将砍刀送到林公的手中。

    “清理门户的事情,还得您老人家亲自来办!

    相信再过不久,差佬就要过来了,阿公,你没有多少时间考虑!”

    林公几乎抓不稳手中的刀把。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阿华,这个在敬义出头的马仔,终究成为了敬义的送葬者。

    劈死自己的心腹Tony,那就等于告诉敬义的门人,他林公已经是彻底蛋散了!

    没有谁会钟意认一个因为受到胁迫,劈死自己心腹的人做大佬!

    如果让他年轻二十岁,林公担保自己现在敢对着阿华咆哮,让他够胆就一刀劈在自己的脖颈上。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人越老,就越懂得惜命。

    阿华并未给他过多纠结的时间,只是站起身来,朝着林公摆出三个手指。

    “我就数三个数!”

    “三!”

    噗嗤——

    血花飙射,溅了林公一脸。

    颤颤巍巍丢掉手中的砍刀,林公一屁股跌坐在地。

    阿华放下举起的手掌,鄙夷地忘了林公一眼,随后转身,朝着一群人招了招手,所有人乌泱一下,便往楼下走去。

    敬义社,自今日始,从港岛地头上除名!

    ……

    夜幕降临。

    九龙城寨,一处老旧唐楼的楼顶。

    一个带着茶色眼睛,留着半长狼尾的男子,在一群打仔的簇拥下,来到了天台的一处狗笼旁边。

    “他老母的,今天怎么这么吵?”

    “九哥,城寨祠堂那边在办盂兰胜会啊!”

    “一会带人过去,给我打残这群扑街。

    听住了,以后在九龙城寨,我王九就是规矩!”

    正在招呼马仔做事的这个男人就是王九,一身硬气功横练,炉火纯青,堪比神打!

    掀开狗笼的铁皮板,一个蜷缩在狗笼里的男人,正眯着眼睛抬头望了过来。

    “唔哈哈哈——”

    见到笼子里狼狈不堪的狄秋,王九便如同一个癫公一般怪笑起来。

    他俯低身子,拿起一条竹竿,真如同逗狗一般伸进狗笼里,捅了捅狄秋的后背。

    同时做扭捏状,怪声怪气道:“老板,那些地契转让合同你还是签了吧。

    签了合同,我就放你回去,你也不用一天到晚挨打,就可以回去和你老婆孩子团聚喽。”

    狄秋脸上显露出愤恨之色,他咬紧皲裂的嘴唇,随后冷不丁朝着王九吐了血沫。

    “丢!”

    王九利索闪过,怪笑声更甚。

    “我差点忘了,你老婆孩子早被人砍死喽!”

    说罢王九站直身子,冷不丁变脸,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狗笼。

    不等笼子里的狄秋反应过来,王九已经摘落眼镜,抡起了一把靠在墙边的铁锤。

    哐当——

    笼子被砸扁,挤压着铁条,重重落在狄秋的后背。

    噗——

    狄秋顿感喉咙一甜,一口热血自嘴里喷吐而出,顿感一口气挤压在肺部,怎么吐都吐不出去。

    “喂九哥,冷静!

    打死他,这些地契你拿不到手啊!”

    “九哥,让我哋再给他加点料,不信熬不脱他!”

    就在王九准备挥第二锤的时候,一群马仔当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滚开!”

    王九力道大的出奇,胳膊一甩,连带两三个马仔都被他甩飞。

    哐咚——

    铁锤杵在水泥地面,王九一手叉腰,随后踏在被敲扁的狗笼上。

    “狄秋,有时候我真的恨陈占这个扑街!

    点解他要杀死你一家老小,嘶——搞得我现在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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