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夫人猛地站起来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差点被气得吐血:“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贱人有了别的靠山后,就把她之前怎么奴颜婢膝的模样忘了,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是疯了吗?
“李秋宁这么快就忘记之前是怎么求着我同意跟我家六子的婚约,你这么快就忘记那大雨连绵不绝你是怎么在院子里求着让六子原谅你,你忘记你为了嫁进商家付出了一切,你忘了你该对我怎么恭敬从命了!”
下贱的东西,也配跟她这么叫板,更何况还姓晏,晏家的小杂总都应该去死。
晏秋宁捏紧拳头,她怎么会忘,也永远忘不掉为了他们,自己是怎么被侮辱欺凌,被践踏真心,她哭着求着得到了什么,谁在乎她的死活?
“嘴贱。”秦湛站起来,这场谈话本就不是为了公平的交易,就是为了让晏秋宁撒气。
他走到女人身边,气场强大不容侵犯。
冷声道:“我在这,别犹豫。”
他就是她唯一的靠山,永远只偏心她。
晏秋宁仿佛吃了定心丸,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上前几步,一耳光甩过去。
“商夫人你知道从市中心到草药园走过去要多久吗,你说那的白芷敷面膜最好,于是我去了,但奇怪的是那一天我怎么都打不到车,所以只能走着去。”
“一直到太阳落山我才回来,却看到你陪着李清染用着空运过来的雪莲花,吃着国外来的水果,吹着空调,你们其乐融融,我呢?”
“我回来连一碗水都没有,商夫人你良心被狗吃了?”
商夫人傻眼了,她居然敢动手,她哪来的胆子,她不怕自己让她永远不能跟商陆在一起!
贱人就是矫情,想嫁进商家付出点血汗怎么了,不然让你白嫖商家的荣耀财富?
她指着李秋宁怒骂:“那怎么了,染染全心全意的帮助商陆,无论是人脉还是资源都毫不吝啬,你呢,你有什么用,除了累死累活你能做什么,你还觉得委屈,我家又不是做慈善,养你这个废物?”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用心险恶,我们家对你还不够好,翻脸不认人,退婚就算了还想抢劫勒索,你真是穷疯了!”
“也幸好你肚子里那个野种跟我儿子没关系,要真有关系我也要你流产,你也配生下商家的子嗣,做梦!”
她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把商家抬到了云端上,似乎他们商家才是全世界的主人。
晏秋宁嫌弃又恶心,当着老女人的面干呕了几下:“…好恶心的人。”
商夫人直接破防,她都想撕了这个贱人,想到自己白白挨打,她气不过一定要打回去。
周围的保镖盯着她。
秦湛冷冰冰地说:“敢动手,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你…你敢!”商夫人下意识把手收起来,十分忌惮地瞪着他,心里又惊又怕,她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半年前,一场盛大的宴会,在众目睽睽下,甚至来的人还有上面的大人物。
这个杀千刀得抓住某个高官剁了他的手,这一幕留在很多人心里成了化不开的阴影。
而那些站在权力巅峰的人却半个字都没说,任由秦湛为所欲为。
秦湛冷眸染上浓稠的暗色,十分不近人情:“我不敢?”
老女人吓得腿软,脸色都煞白了,半天说不了话。
男人拉着晏秋宁的手腕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
外面的保镖进来把老女人控制起来。
老王拿着一根戒尺进来:“商夫人得罪了。”
他抬手用力抽在老女人的嘴巴上。
商夫人剧烈挣扎着,她堂堂豪门贵妇怎么能被这么对待,她满脸惊恐:“秦湛你疯了,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老王连忙使劲,几戒尺下去老女人的嘴巴都有些血肉模糊了,也不在叽叽歪歪,痛的惨叫。
晏秋宁刚没注意,现在发现自己坐了九爷的位置。
她顿时坐立不安,抬眸紧张地看着他:“九哥,这是你的位置!”
秦家最不容侵犯的规矩,家主之位只能掌权人坐,秦家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逾越过。
秦湛一只手按住她纤弱单薄的肩膀,对她的态度显然又宠又纵:“嗯,你可以坐。”
其余人看到这一幕都明白了。
九爷对这位小姐的心思别的不说,但一定是不计后果的护着她,哪怕以秦家为赌注。
老王看到九爷这样手里的戒尺都要抽歪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晏小姐一心纯良,同样把九爷当成不可辜负的人,这当然是好的,就怕小姐还是在演戏,等着最后给九爷致命一击。
商夫人怨毒地瞪着他们,察觉出了不对劲,事情似乎超出他们的计划了。
他们本来是想着控制住李秋宁,一点点侵蚀让繁荣昌盛的秦家成为历史,但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受控了。
外面等着的柳眉眼皮子狂跳,商夫人居然被他们这么羞辱,九爷一手遮天原来不是形容词。
他真的敢一个人对抗整个京城的豪门世家吗?
听到夫人的惨叫,她找机会离开去通知商家人。
满春庭外。
程心素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出来了,她让身边的人去盯着。
“刘秀慧那个女人也是蠢货,单枪匹马来找小叔不是送人头吗,按照小叔的性子一定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秦珂怜本来在睡觉,昨晚上跟他们喝酒现在都还头疼,一听到商家来人了,她赶紧爬起来看戏。
隔着一个小花园,女人的惨叫声都还如此清晰,路过的佣人都飞快离开生怕被拖进去。
程心素心直口快道:“九爷真是为晏小姐着想,不仅强行要了东街的经营权,还逼得商夫人不得不低头认错,这样一来以后谁都不敢欺负晏小姐了。”
现在整个秦家人都在看满春庭这边的动静,被从外面带过来的晏小姐地位如何成了所有人最想知道的事。
而如今恐怕是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