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想到后面画像时候,阿沫忍不住笑了。
因为她见过阿尘郁闷憋屈的样子,年前,电话线被挪走的时候不就这样的吗。
“阿沫别笑了,把小的箱子搬到电视机那间屋去,我检查没有缺少配件后,得抽时间安装好。”
“对了,拿两个大喇叭到楼上去,到时候装一个对着黑乌寨,一个对着雀东寨,以后我叫人的时候,方便多了。”
方便?
阿沫脸色马上就不对了!
因为她想到了在大学时发生的一个小段子,那对情侣就是因为没关播音室的功放机和话筒,声音传得满校园都是。
最后直接被开除了。
“阿尘,这大喇叭装对面楼吧,我们家里用音响就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某一天她跟阿尘那个的时候,功放机和话筒没关,那...那声音被全苗寨都听了去,岂不是--
“也行。”
正在地上翻看清单的阿尘,显然没往那方面去想,自然也没注意到阿沫担忧的神色。
否则阿沫脸红的样子,说不准他看见了,会直接把阿沫拉到楼上去,然后--
很快,晚饭熟了!
丈母娘喊了一声,然后就走了,留都留不住。
堂屋。
正在吃饭的阿尘,问:“对了阿沫,你看见阿芮了吗?”
“没有!”
“我回来也没看见。”
“估计是出去了吧,她也有玩得好的姊妹,别太过担心,她也不小了。”
阿尘点点头。
饭到一半--
阿沫突然问:“对了,忘了问你,你怎么不给你那个同学打电话啊?今天回来的时候,你不是接了云开的电话吗,这个案子审得很顺利,那个张祥铁定没翻身余地了。”
闻言,阿尘扒了口饭,说:“这两天不是没时间吗!况且--”
“怎么了?”
“我在想,这个电话该不该打!毕竟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万一佘灵她伤口已愈,我这一通电话,岂不是撕开了她的伤疤,让她再痛一次。”
“这也不好说,不过你要是不想打,就不打,回复云开,让他们自己联系。”
额--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算了,还是自己打吧。
不管怎么说,始终是年少时的同窗好友。
阿尘刚有这种想法,外面脚步声由远至近,数秒后--
雀东寨和黑乌寨两位寨主以及阿叔们来了。
“慕阿尘,你舍得回来了?我们以为你呆在深山长住了呢。”
“怎么,还想得起来自己是黑乌寨的苗郎啊!”
族爷一进门,直接冲慕阿尘突突突的就数落,要不是见圣女阿沫也在,这苗老头准能再洗涮慕阿尘半个小时。
咳咳--
正在喝汤的阿尘被族爷这话给呛着了。
阿戎叔上前看了看阿尘吊着的手,“怎么又伤了?”
“没多大事!都坐吧。”
阿尘示意他们自己倒酒,自己拿烟。
唐阿爷想骂两声败家子的,但看见阿尘这模样,他又不忍心了。
阿戎叔、阿乾叔、阿栋叔他们三人,以及随后进来的阿壮他们,在看见阿尘时,大家都挺想念以往那种日子的。
可自从星空果林开始种植之后,阿尘就很少在这边了。
阿叔阿哥们也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苗疆由贫到富的逐步扩张--
越是到后面,阿尘怕是很少来这边了。
以前,阿尘基本上都在旁边的果林里。
可现在呢,星辰果林扩大了一倍,阿尘忙得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来了。
并且阿叔阿哥都知道,星辰果林这边挣的钱,阿尘从未问过,全都是笙糖那边统一与他们这边核算。
所以阿乾叔阿戎叔他们就在想,阿尘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又有多富有啊。
“两位寨主,你们慌忙找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阿尘问。
族爷不等几位阿叔汇报,开口又怼阿尘了,“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自己算算,算算,多久没过问果林的事了?”
“慕阿尘,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黑乌寨的苗郎了,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额--
咳咳!!
慕阿尘又被族爷的话给呛了!
心想我不知道你可以说啊,怎么老拿我出气?
旁边的阿沫看了族爷一眼,也是这一眼,把族爷给弄熄火了。
阿叔和阿哥们嗓子眼都提了起来,阿乾叔和阿壮更是悄悄扯了族爷一下,示意这老苗头注意点,别动不动就吼阿尘。
否则一旦圣女动怒,谁也保不住他。
唐阿爷赶紧出声,“阿尘,你不在的这几天,出事了!”
哎!
这两苗头不会是商量好的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阿尘目光在两位寨主身上徘徊,不说话,等着他们的下文。
可族爷一见阿尘居然不急着问,他面庞上那松弛的肌肉一阵一阵的蠕动,心里念着:圣女你快去果林摘几个果子尝尝吧,等我吼完了慕阿尘你再回来。
哪知--
“黑乌慕寨主,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啊。”
砰!
阿沫笑盈盈的一出声,被戳中心事的寨主,直接被吓摔在地上。
嗤!
好在小凳子不高,可也把这老苗头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扑哧!
哈哈哈--
阿叔阿哥们本来就忍着的,可慕阿尘这一笑,堂屋里顿时哄堂大笑。
这苗老头,太搞笑了。
被扶起来的他,扬起的烟斗是很想打慕阿尘的,但他不敢在圣女阿沫面前这么做啊,所以--
砰!
扶他的阿壮遭殃了。
嗤--
“阿爷你打我干什么?”
那一声闷响,够阿壮疼的,但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刚好被他刚过来的媳妇看见了。
阿壮媳妇已经显怀!
阿沫一见,挺羡慕的,甚至还冲她笑了笑,示意她找地方坐。
阿壮媳妇冲阿沫给礼,然后在最边上坐了下来,给阿壮招手。
阿壮一过去,他媳妇就示意他弯下。
之后--
他媳妇就扒开他发丝看了起来,一个大闷包,她虽然没说话,但那神色,挺心疼的。
毕竟,谁家男人谁不心疼啊。
这一幕落在阿沫眼中,阿沫是深有体会,因为她也为阿尘疼过,同样出自黑乌寨主的手。
但她没插嘴,说到底,人家打自己的孙子,这是小家庭的问题,她也不便插手,不过却找了药过来给阿壮他媳妇。
“给他擦一擦吧。”
“谢谢圣女。”
阿沫的声音很小,阿壮她媳妇回话的声音更小。
“不用擦,没多大事。”
阿壮摆摆手,但却小声地嘀咕,“我这阿爷,老毛病又犯了,都给他说了多少回,不能打头。”
“阿壮,别在阿尘家说这些,回家后再说。”
这个黑苗新妇,还挺知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