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母亲的总是会多思多虑,苏雅棠又问:“男人不管多大都喜欢年轻的,等将来你们三四十了,他外面养个十八的,你能忍?”
楚霁明隐隐感觉有被内涵到,“我可从没有这种想法。”
楚璇倒不担心,“妈,这您多虑了,我现在图他年轻帅气体力好,等以后他看腻了我,在外面找,那我也正好换一个,谁不喜欢年轻帅气体力好的?”
苏雅棠简直没法听,楚霁明也倒抽气。
唉,果然世道变了。
一家三口扯东扯西的时间,秦怀把所有柜子都擦好,地也扫好,还拿了拖把准备去拖楼梯。
苏雅棠内心有愧啊,赶紧把人叫住,“秦怀,别忙了,不用打扫,来来来。”
秦怀看楚璇。
楚璇笑盈盈地下巴一点,他才放下拖把。
“叔叔,阿姨,”他规规矩矩走上前,“体力活就交给我,我什么都能干。”
楚璇得意极了,在父母面前倍儿有面。
“坐下,喝茶。”
是楚霁明邀请他,他战战兢兢。
“你家里父母都知道楚璇?”
秦怀点头,“我爸妈非常喜欢楚璇,说只有楚璇懂我的奇奇怪怪,只有楚璇能治我。”
楚霁明:“我们家的状况不如从前了,京城都待不下去……”
“去杭城啊,”秦怀打断,“沈博士以前劝告过我,京圈没那么容易进,可能劳民伤财也只是摸到了边,还不知道门在哪。那我们不如在杭城当老大。”
这几年,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虽说从商不如从政,但要是从商的做到了顶级,即便从政的也得高看他们两眼。
“我之后会越来越忙,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楚璇,你们过去正好陪她,她也陪你们,多好啊。一家人在一起是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
秦怀说得诚挚、恳切,深深打动了楚家二老。
这小伙子,比咱们璇儿靠谱一点。
——
杭城的春天气温不定,忽冷忽热,很容易感冒。
闻溪就中招了。
和胡忆慈视频时,她不停地流清水鼻涕。
闻溪鼻翼两侧都擦红了,“我不行了,我得去买点药吃。”
胡忆慈警觉地问道:“你这个月的大姨妈来了没有?”
“就这几天,快了。”
“你别粗心大意,吃药前先测孕。”
闻溪有点不好意思,“妈,您这是变相催生吗?”
“你没怀过孕不知道,孕期是从末次月经第一天开始算的,所以等大姨妈延迟,发现怀孕,往往就是一个多月了。”
闻溪无奈点头,“好,我先测。”
沈砚知这段时间特别忙,天天加班,闻溪就自己去楼下药房买了感冒药。
顺便买了两支验孕棒。
结了婚到底不一样,买验孕棒都是理直气壮。
“你怀孕最好别吃感冒药。”药店的店员提醒。
闻溪笑了笑,“我先测,没有再吃。”
“对,你很心细。”
“是我妈提醒我的。”
闻溪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的温度,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等电梯。
电梯门一开,沈砚知在里面,他是从地库上来的。
“你不是感冒,怎么这么晚还出去?”
闻溪提了提袋子,“我买药。”
袋子是透明的,沈砚知看到里面不止有感冒药,还有验孕棒。
他睁大眼睛,看闻溪的眼神都亮了,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闻溪忍不住笑,轻拍他的惊喜脸,把他的脸转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刚才视频,我说我得吃药,妈提醒说先验孕,没怀才能吃。”
“我觉得希望不大,因为我今天小肚子有点涨,大姨妈要来之前的感觉。”
沈砚知一把搂住她的腰,整个人倚靠过来。
“电梯里有摄像头,你别乱来。”
沈砚知低头盯看着她,压低了声音,深情款款,“我播的种,我觉得希望很大。”
回到家一测。
呵,过于自信了。
沈砚知拿着说明书反复研究,“应该早上测,晚上不准。”
闻溪洗了手,指了指帮他提前准备的换洗衣物,“我就说没有,快洗洗睡吧。”
“你别吃药,晚上补一枪,明天早上再测一次。”
“……您真是个天才。”
沈砚知失落地将验孕棒丢弃,脱衣服准备洗澡。
“对了,我要出差一周,宋涛留下。”
“不用留下,我上下班就这点路,走走当散步。”
“妈他们不是要来吗?宋涛可以接送。”
“郑灵阿姨的婆婆快不行了,医院让接回家准备后事,妈和郑阿姨多年朋友,又是邻居,到时候得帮忙。所以暂时不来了。”
郑灵和胡忆慈的情况相似,丈夫牺牲,她被部队特招入伍,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和婆婆住进了空军大院。
与胡忆慈当了十几年的邻居。
如今,老人家身体不行了。
“这样啊,宋涛的女朋友过几天要来,那就当给他放几天假。你有事还是可以找他。”
“那行,你快洗澡。”
“一起?”
“我感冒啊大哥,别玩,快洗!”
四月末,杭城真正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闻溪沿着X湖边走,春风和煦,杨柳依依,眼睛所到之处皆是花朵。
可是,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完全无暇欣赏这些美景。
“闻溪,绍城来信,姥姥快不行了。”
闻溪震惊,久久反应不过来。
上周末她还去绍城看了姥姥,姥姥明明精神矍铄。
这才过了几天啊,就不行了?
“现在是旅游旺季,最快的机票也要晚上才到,你和砚知离得近,先过去。”
“沈砚知出差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让他尽快回来。妈,您注意自己的身体,我马上过去。”
“好。”
幸好宋涛没跟着出差。
一个多小时候后,宋涛载着闻溪赶到绍城。
杨家老宅大门敞开,街坊邻居抹着眼泪进进出出。
老夫人一生为善,哪家有难找上门,她必定相帮,照拂了两三代人。
所以在这里声望极高。
大家一听说老夫人不行了,纷纷过来送一送她。
闻溪是新面孔,小跑着进门时,旁人还对她指指点点。
一大群人聚集在大堂,杨叔公主持大局,分组,安排工作。
小舅跪在姥姥的房门口哭丧,装作很孝顺的样子,嚎得整个宅子都能听到。
闻溪每往前走一步,心脏就下坠一寸。
姥姥是快不行了,还是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