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没开灯,光线从一整面落地的玻璃窗照进来,外头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在他话说完后,周凝许久开口,声音是哑的:“……没有。”
赵靳堂看着她的眼睛,眸子里的水光让人怜爱,他不认为单纯和是否有经验有必然联系,他随后从她身上下来,拿上床头柜上的烟盒,点燃一根却不着急抽,语气意味不明来了一句:“凝凝,胆子挺大啊。”
周凝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她移开视线。
暧昧戛然而止,烟味在空气飘荡开来。
指尖的火星明明灭灭,赵靳堂抽了口缓缓吐出来,忽然有种不知道怎么办,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
冷气很低,刚刚很热,周凝觉得自己应该说点点什么,化解这尴尬的氛围,她说:“你不继续了吗……”
“你不是疼么,疼就不做了。”
“……那我回学校了。”
周凝也不想在这待下去,那种难堪让人无法言喻。
她翻身起床拉开衣柜找衣服,刚刚的衣服在浴室里已经被弄湿了,不能再穿了,在找衣服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视线模糊,衣架碰到衣柜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掩盖赵靳堂的步伐,他几步走过来,将她身子转过来,看到她眼里水光更多了,他叹息一声说:“这个点都关门了,你怎么回去?”
赵靳堂把她抱上床,盖上薄被,温声哄着:“你一哭,显得我不是个人。”
周凝:“……”
赵靳堂不知道什么时候碾灭烟的,他吻上她的唇,带点烟味,但不让人讨厌,她喜欢他的浑浊,胜过喜欢他的透明。
谁会喜欢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因为这种人压根不存在。
他细细品酌,比刚刚更耐心,更温柔,“别回去了,今晚就留下来。”
亲了一会儿,她情绪渐渐稳定,没怎么哭了,只是两个人都没了那方面的心思,他搂着她,手指撩她的一缕长发把玩,说:“我们凝凝太紧张了。”
“……你别说了。”刚刚的经历跟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刺激又上头,这都是他给她的。
经历过今晚后,一滴墨落在一张纯白的纸上,到底不一样了。
“好,不说了,你睡吧。”
周凝听出他不打算一起睡的意思,问他:“你要出去吗?”
“过去一趟。”
“去张家诚那?”
“嗯。”赵靳堂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沿着那条线蜿蜒往下,手上的便宜占尽了,温柔呢喃:“饿不饿,要不过去吃点东西?”
周凝是有点饿,但她不想出去,说:“我困了。”
“我抱你去隔壁房间睡,这张床单湿了。”
“嗯……”她极轻应了声,似乎耗尽体力。
赵靳堂又起身,抱她去隔壁套间睡下,等周凝睡着后,赵靳堂动作放得很轻起床,换上衣服,走出房间。
在房间门阖上一刻,周凝睁开眼,沉默无言翻个身。
……
赵靳堂到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陈冠仪还没走,张家诚他们则在打牌劈酒,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他们这帮人的夜生活也挺单调乏味,不是喝酒聊天就是打牌。
张家诚开他玩笑:“刚刚打了多少个电话,你接都不接,在办事啊?”
赵靳堂懒洋洋的,懒得理他,点上烟徐徐抽着。
张家诚更来劲了:“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陈冠仪也看在他,目光发冷。
赵靳堂坐姿大开大合:“知道还打电话?”
张家诚哎呀一声,阴阳怪气的调调:“那还不是陈小姐找你有十万火急的事,对不对,陈小姐。”
陈冠仪直视赵靳堂,不动声色打量他,想从他身上窥探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然而什么都没有,她无视张家诚怪腔怪调,“Ryron,我有事需要单独和你聊。”
赵靳堂说:“没外人。”
陈冠仪对张家诚说:“麻烦你们换个包间玩。”
张家诚啧了声,说行吧,带着人利索收拾东西去隔壁包间了。
人走光了,陈冠仪问他:“你晚上都和那个女生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