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忱伸出纤细的手指,露出食指上正在结痂的伤口。
她略带遗憾地叹口气,“只是我的手指头受伤了,倒是想听沈先生弹奏。”
她微微歪头,发丝垂落肩头,“听说您就学的音乐学院要求很高,沈先生一定很厉害。”
沈奇唐的耳尖又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过奖了,不如改天来我家琴房?我弹给你听。”
“好啊,不如就今天吧。”
姜锦忱笑眯眯的,满眼真诚。
沈奇唐的手指突然僵在杯沿,指节微微泛白。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耳尖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脖颈,“今天?”
姜锦忱双手交叠抵着下巴,“不方便吗?”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失落,睫毛轻颤如蝶翼,“只是突然很想听听沈先生弹琴呢……”
“不,很方便,我现在就让管家准备茶点。”
姜锦忱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红唇微微翘起。
看来她还是有魅力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轻拭唇角,在纯白的布料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口红印。
“正好……”她抬眼看向窗外大好的阳光,“我今天一整天都没事呢。”
暮色四合时,沈家别墅的琴房里依然回荡着悠扬的钢琴声。
姜锦忱慵懒地靠在钢琴旁,看着沈奇唐卖力演奏的侧脸。
又过了段时间,窗外,路灯次第亮起。
陆景阳出差的第一天,姜锦忱完美地打破了“六点必须回家”的禁令。
指尖轻轻摩挲着水晶杯沿,杯中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她点了点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九点。
“再弹一首吧。”她轻声提议,声音软软的,像裹了糖,“沈先生的肖邦弹得真好。”
沈奇唐乐开了花,完全不想拒绝,他的手指迫不及待地重新落在琴键上。
……
陆家别墅的客厅里。
陆鹤鸣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
墙上的古董挂钟发出沉重的“咔嗒”声。
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十点,然而姜锦忱依然没有动静。
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陆鹤鸣突然抬手,将烟头狠狠地碾进早已堆满的烟灰缸。
“打电话。”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问问沈奇唐……”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得骇人,“是不是该送客了。”
管家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别墅大门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
姜锦忱正慢条斯理地脱下高跟鞋,翡翠镯子在她腕间晃荡,发出幽幽的绿光。
“这么晚了……”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都没休息啊?”
气氛愈发诡异起来。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陆鹤鸣冷冷地笑了声,“看来今天很开心。”
“沈奇唐确实不错,很会讨人欢心。”
陆鹤鸣没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姜锦忱已经被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