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感激地接过小花,捧在手中,爱不释手。她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戈武哥,我想问问,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
曲木戈武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这个呀,是我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了凶猛的山熊。当时没路可逃,没办法,只能从几丈高的悬崖跳下去。”他嘿嘿地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命是捡回来了一条,结果就留下了这道疤。”
“真是够危险的!”苗苗的脸上露出关心的神情,眼中满是担忧。
戈武说:“苗苗、小雨,有时间请你们到我家乡去参加彝族的插花节。”
“好呀,什么是插花节?”陈苗苗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插花节是我们彝族对万物崇拜的一种信仰。”曲木戈武耐心地解释道,“在这个节日里,我们表达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感恩之情。”
苗苗又问:“我怎么没听过?什么时候举办呢?”
“就是每年的4月份,也就是农历的二月初八。”戈武兴致勃勃地说,“到那时,我们彝家大山中的马樱花就会竞相盛开,漫山遍野,美不胜收。村村寨寨都会插满鲜花,不仅姑娘们要戴上鲜艳的花朵,就连自己家的牲畜头上也要装饰上美丽的鲜花。”
“有那么多的鲜花吗?”一旁的郝小雨满脸疑惑,不太相信。
戈武正色道:“当然有!我们会从山里精心采来鲜花,用来装饰家园。大家还会编扎花团锦簇的牌坊、花棚,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甚至在牛羊的角上都插满鲜花。”
“为什么要这样做呀?”小雨好奇地追问。
戈武笑着说:“那是为了祈福啊。到时候,大家都会互相赠送鲜花,以此祈福吉祥如意,寄托和顺安康的美好愿望。为的就是图个吉利,盼着日子像鲜花一样红红火火。”他又神秘兮兮地表示,“说来有点巧合,插花节是为了纪念我们彝族姑娘咪依鲁的。可你们想,咱们龙山寨不是有一位眯鲁吗?是不是有点谐音?”
“什么?咪依鲁?”几位女士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好奇。
“对,眯鲁,咪依鲁。”戈武肯定地点点头,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苗苗感到新奇不已,连忙问道:“真的很像啊!你不会是说这个传说故事就是出自龙山人吧?”
戈武连忙解释说:“当然不是,因为她们的年代相差太远了。我只是说谐音,不过也说不好,说不定是我们后来的人崇拜英雄,才起了这样相似的名字呢。”
一旁的耗子邓达听了,心中暗自嘀咕:这黑不溜秋的家伙还真会讨好女人,就这点本事还在我面前显摆。邓达心里想着,便转头问郝小雨:“丫头,看那高处有一朵更好看的花,你想不想要?”
“好呀。”郝小雨抬头看去果然有一技艳丽的花朵在上边的岩石上摇晃。
只见邓达抬手轻轻一甩,一张扑克牌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精准地将的小朵花击落下来。大家都知道邓达好赌成性,擅长变幻魔术,还经常出老千。然而,却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他那精湛的牌技,只有陈苗苗知道,他可以用扑克牌做任何事,甚至杀龙。
看着飘飘悠悠落下的花朵,曲木戈武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邓达竟有如此厉害的绝技。郝小雨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由衷地赞美道:“耗子哥,你真棒!”
“那是,当时耗子哥就是用着扑克牌打败恶龙,救了我的。”苗苗在一旁说。
邓达听到赞美,不禁有些得意,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笑容,说道:“这不算什么,以后我给你们展示更厉害的。”
郝小雨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说:“耗子哥,以后也教我一两个魔术吧。”
邓达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曲木戈武也凑上前去,说道:“耗子兄弟,好手法!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呗。”邓达却没有回应,戈武有些尴尬,但也不在意。
大家在茂密的丛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阴暗的山谷。
这里的森林出奇地繁茂,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抬头望去,一眼望不到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给这片神秘的山谷增添了一丝梦幻的色彩。
郭振虎却感觉非常奇怪,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他不禁暗自思忖:在这茂密的丛林中,竟然没有任何动物的踪迹,这是怎么回事?常兴也在一旁想着:是不是我们的出现把动物们都吓跑了?
正想着,突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陈苗苗。不知道是被扎得疼,还是因为害怕,她竟然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郭振虎立刻如离弦之箭般跑了过来。只见刺伤苗苗的是一根看上去十分粗壮的藤条茎干,差不多有水杯口那么粗。
大家抬头沿着它的生长走势看去,只见藤条从茎的上部直到茎梢,生得又长又结实,上面长满了弯弯的硬刺,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就连生长在藤干顶端的一束羽毛状叶子,也长满了尖尖的小刺,让人望而生畏。
它就像是一根带刺的长鞭,在微风中随风摇摆。当它碰上可以攀爬的物体时,就会紧紧地攀住不放,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
郝小雨正要上前帮助陈苗苗,另一根藤条忽然如蛇一般向她缠来,吓得她连忙跳开,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郭振虎和邓达反应迅速,飞快地抽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断束缚苗苗的刺藤。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她救了出来。
苗苗看见郭振虎的两条胳臂已经被藤条上尖锐的倒刺划伤,鲜血直淌,心疼地带着哭腔喊道:“小雨,小雨,快来!烟袋郭会不会中毒啊?”
郝小雨连忙跑过来,迅速给郭振虎涂抹创伤药。振虎却满不在乎地用手直接拔掉扎在胳膊上的藤刺,说道:“没事儿,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苗苗,别怕,没事的!”包晓彤也赶过来,温柔地安慰小豆子。
苗苗抽泣着说:“它抓住我不放,还用刺扎我。”
高欣欣也匆匆赶了过来,她仔细看了看那根缠绕苗苗的藤条,惊讶地大喊起来:“这不就是白藤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因为她在云南思茅的孟连大黑山上曾经遇到过这种藤蔓植物,只是眼前的这根白藤太长、太大了,超出了她的想象。
大家抬头看去,只见这根白藤顺着树干不断向上攀爬,仿佛永无止境,竟然一眼望不到头,足有好几百米长。它就像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大树之上。
郝小雨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爬那么高?还长这么多刺?”
戈武耐心地解释道:“这还不是为了争夺阳光吗?在这茂密的丛林里,阳光是非常宝贵的资源。白藤长满倒刺,就是为了更好地攀爬,获取更多的阳光。”
只见那白藤虽然已经长了这么长,但向上的劲头丝毫没有减弱。它一直到达了树冠,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继续伸向天空,好像是要登上天庭,探索那未知的世界。直到它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攀援的物体了,那长长的茎杆才不甘心地逐渐坠落下来,在大树的周围缠绕成无数的怪圈,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顽强与执着。
戈武兴奋地说:“如果完整地取下来,这根藤蔓就可以制成一个完美的安全舱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当即决定就地取材,就用这条白藤来制作安全舱。
大家一听,都来了精神,仿佛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因为要尽量保持白藤不被破坏的状态,所以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斩断和移除了一切阻碍这条藤蔓的植物和障碍。他们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终于,他们成功地把它完整地取了回来,并运到了制作地点。
后来,大家陆续又发现了几个类似的白藤。这些白藤就像大自然赐予他们的礼物,为制作安全舱提供了充足的材料。于是,人们开始采用原始的土法进行加工。
看着大家又是弯曲,又是烤直,想尽办法让它合乎自己的弯度要求。马文庸不禁想起了《劝学》中的句子,就感慨地说道:“‘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这白藤就像那木材,经过我们的加工,一定能成为安全舱的坚实外壳。”
大家齐心协力,分工合作,将一根根白藤精心编织在一起,一个类似毛线球似的巨大藤球逐渐有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