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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拖下去砍了

    第二天一早卯时许,天刚朦朦亮,皇城内外突然响起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西安门、长安右门、锦衣卫衙门、京营内校场等地不知道多少整齐的队列疾跑而出,飞快的向西单牌楼汇聚。

    很快,西长安街、西单牌楼北街、宣武门内大街和筒子胡同两侧便排满了锦衣卫、京营和神机营将士。

    京城百姓那也是闻声而动,蜂拥而至,很快便把这些街道两边给挤满了,除了三法司衙门前面的广场。

    这次可是少年天子亲自审问,京城见过当今天子的百姓可能不少,但没几个听过当今天子的声音,更何况是当今天子亲自审案,那可比任何戏都好看。

    所以能来的京城百姓几乎都拥过来了,好多后面的没地方挤了,甚至直接爬上了街边的大树,乃至别人家的屋檐!

    文武百官那是早就赶过来了,三法司衙门前的广场就是给他们留的,这会儿他们就如同在午门外等着进入皇宫一般,面对高台方向排成了两个长长的方阵。

    辰时方至,朝阳初升,长安右门里面便涌出一排排的太监。

    紧接着便是一阵鞭鸣声响起。

    那西单牌楼西面的文武百官连忙趴地上齐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历就这么在山呼声中坐着龙辇从长安右门里出来了。

    他身后正好是初升的朝阳,那朝阳衬托着龙辇,仿佛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看上去着实无比的威严。

    天子。

    这是真正的天子啊!

    日月之光都在衬托其威严。

    街道两边的百姓见状,那是如同波浪般趴伏下去,跪了一地。

    万历当然知道太阳是东升西落,所以,他特地选择从长安右门出来,没有走西安门。

    这一路从长安右门到西单牌楼可不近,两三里路呢,就算几十个武阉抬着龙辇疾步而行,那也足足走了一刻钟时间。

    老百姓倒是没什么,反正没有督察院御史盯着他们,跪得不舒服了,动一动也没什么事。

    那些官员就有点受罪了,恭迎万岁爷的时候那可是不能乱动的,跪得膝盖再疼那也不能用手撑起来或者撅起屁股缓一缓什么的。

    万历走上高台之后还故意细细扫视了一番,这才缓缓坐龙椅上,对着喇叭口朗声道:“平身。”

    哇,好大浑厚的声音,简直就跟龙吟一般!

    老百姓心中那都震撼不已,他们着实没想到,当今天子的声音这么浑厚,而且,跟钟声一样,能传出好远好远。

    文武百官却是早知道了,这就是一个如同铜钟一样的大喇叭扩音而已。

    万历待所有百姓都起身了,这才朗声道:“带人犯。”

    很快,两个刑部衙役就将沈璟押了上来。

    刑部竟然连镣铐都不敢给这家伙上。

    这家伙在三法司会审的时候那也着实嚣张,跪都不跪的。

    不过,这时候面对的是当今皇帝,他不跪也得跪。

    他竟然还跪下来恭敬道:“微臣参见万岁爷。”

    这意思,我不是因为犯了王法才跪,我是因为面圣才跪。

    万历冷冷的道:“你这样的臣子朕可不敢要,你还教起朕做事来了。”

    你!

    沈璟气得那是直咬牙,他为官可是出了名的勤勉清廉,小皇帝竟然这么说!

    但他还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小皇帝,他只能暗自咬了咬牙,只当没听见。

    万历见状,厉声道:“沈璟,你可知罪。”

    那喇叭口正对着他呢,虽然用布幔遮住了,但那声波却是遮不住的。

    沈璟被这一声厉喝给冲的,耳刮子那是嗡嗡的。

    他愣了一下,这才硬着头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不知有何罪。”

    你还是这一句是吧?

    万历干脆问道:“你家里两千亩地怎么来的?

    官员的俸禄是多少朕就不说了,你老家那地可是二十五两银子一亩,两千亩就是五万两银子,你从哪里贪来这么多的银子?”

    这个就是人家送的,什么我哪里贪来这么多银子?

    不过,不能说是人家送的。

    这点沈璟自然清楚。

    他很是干脆道:“那些地是我们老家的乡绅挂微臣名下的,并不是微臣的。”

    这家伙有欺君的嫌疑了,要不然不会如此干脆,投献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很明显,这家伙是两相其害取其轻。

    万历假装好奇道:“你老家的乡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地挂你名下?”

    这个。

    沈璟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个就是投献,地方上很常见。”

    万历还是继续假装好奇道:“何谓投献?”

    你明知故问是吧?

    沈璟还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投献就是乡绅把自己的地挂有功名的人名下,这样他们挂我们名下的地就不用交田赋了。”

    万历竟然刨根问底道:“那你们有什么好处,他们给你多少钱?”

    这个可不能说钱。

    沈璟干脆撒谎道:“他们不用给我钱,只需给几十石粮食就行了。”

    万历还是刨根问底道:“几十石?”

    你!

    沈璟无奈道:“这个看收成,大致是五十石左右。”

    万历闻言,这才冷哼道:“你们好手段啊,两千亩地按二十税一最少要交两百石田赋,你收了五十石,这些地就不用交田赋了,朝廷一石粮都收不到,你们摆明了损公肥私,贪赃枉法是吧?”

    我!

    这投献又不是我带头的,朝堂之上,但凡没那么多地的,有几个没接受投献的?

    你为什么光逮着我不放?

    我不就是上疏请立太子吗?

    你就逮着投献来整我。

    这个罪名很重吗?

    行,我就认了,反正他们都说了,只要不死,以后绝对能官复原职,乃至步步高升。

    沈璟干脆不吭气了,算是默认了。

    万历见状,假意恼怒道:“你们清流好手段啊,一个个在朝堂之上装两袖清风,背地里却是损公肥私,贪赃枉法,老百姓都被你们蒙鼓里呢。”

    你说什么老百姓啊?

    很多清流闻言,那都不由得脸上一热。

    因为他们就是万历所说的这种假清流,表面上两袖清风,暗地里在老家接受投献乃至兼并田地的都大有人在。

    这脸打得,那真是啪啪的响啊。

    问题,他们还不敢跳出来说什么。

    沈璟可是被逮了个正着,而且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们跳出来那就是摆明了官官相护了。

    如果是在老百姓面前,官官相护倒也没什么,在这个极度叛逆的少年天子面前玩官官相护,那就是找死。

    清流那都只能硬生生挨了这巴掌,没一个敢吭气的。

    万历见状,冷哼道:“损公肥私,贪赃枉法之事暂且审到这里,沈璟,朕问你,你为什么要上疏请立太子?”

    这个你还拿出来问?

    大明律例里面可没说上疏请立太子也是罪。

    沈璟摆出正义凛然的样子,朗声道:“太子乃是国之根本,微臣上疏请立太子是为了稳固国本。”

    这话好像没毛病。

    万历却是突然间怒喝道:“你明明是受了两千亩地的贿赂,这才上疏请立太子的,你还为了稳固国本?

    皇长子才三岁,你这么急着请立太子是什么意思?

    王皇后不能生育吗?

    荣昌公主就是王皇后生的。

    你这个时候急着上疏请立太子,王皇后诞下皇嫡子怎么办?

    废了皇长子再立皇嫡子吗?

    你这就是故意在祸乱朝纲!”

    这!

    沈璟被这突然间一阵怒喝,喝得脑袋都是嗡嗡的,他都不知道怎么狡辩了。

    万历却又继续怒吼道:“还有你们这些清流,一个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们一个个上疏给沈璟说好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自诩清流朕就要听你们的吗,朕不听你们的你们就闹事是吧?

    朕正要挥师征讨北虏,你们却在后面捣乱,你们这是祸国殃民!”

    万岁爷的确是要挥师征讨北虏了,那么多人马都在往北赶呢,京城百姓都知道。

    这帮清流竟然在背后捣乱!

    四周的百姓闻言,那都不由得“嗡”的一声,如同突然间炸锅了一般。

    “你们这帮祸国殃民的畜生。”

    人群中的密卫适时怒吼一声,将一个臭鸡蛋砸向沈璟。

    紧接着,臭鸡蛋和烂菜叶子什么的又如同下雨一样砸向沈璟。

    四周的百姓见状,那都不由得急了,他们没带什么臭鸡蛋和烂菜叶子什么的啊。

    不过,还好,一大早有不少人去买菜了。

    他们也不管什么好鸡蛋好菜叶子了,那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往沈璟身上砸。

    这帮清流,太不是东西了,万岁爷征讨北虏是为了大家能过上安稳日子啊,这帮清流却在背后捣乱!

    沈璟那都被砸懵了。

    朝中清流见状,那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他们就是靠脸面吃饭啊,这一下,小皇帝整得他们都跟过街老鼠一样了!

    万历见四周百姓手里的菜丢完了,这才厉声道:“来人,把这损公肥私、贪赃枉法、祸乱朝纲、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拖下去砍了!

    你们清流还有谁想祸国殃民,也一并站出来,朕正好一把全砍了!”

    这话说的。

    谁想祸国殃民啊?

    满朝清流闻言,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

    沈璟竟然就这么被砍了。

    清流的名声那也被搞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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