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空领域强制拉回地面,造成的摔伤远远超过了正常情况下,自然掉落时地面冲击力造成的伤害。
因为自然掉落时,仅仅有正常状况的大地之力发生作用,再加上双翼在空气中形成的阻力,伤害能够再减轻一点。
从禁空领域中跌落,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地之力会被成倍地增强,它会被激发出一种强制力量,仿佛被激怒的猛兽更危险,会更加凶猛一样。
同时禁空领域中的空气,也不会在魔力作用下产生正常的托举力量,因为无法对她的身体产生作用力,它们就可以视作不存在,造成她的掉落毫不受阻。
法芙妮尔还是倚靠着强横的肉体力量支撑住了,身上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只有双翼上的皮膜留下了划痕,还有些位置被尖锐的石头顶起穿刺的痕迹,但也没有被刺穿。
她原本也不至于呕血,肺部和胸膛受伤最重,刚好处于血管迸裂的临界点。
这时候如果没有人气她,挪动她的身体,她可以慢慢自愈,偏偏那只该死的魔狼——
紧接着这个阴险狡猾的魔法师,居然趁机来收集她的血液。
很显然,他只是把她当成某种研究对象,就像魔法师们最喜欢收集一些稀有的魔物一样,他根本没有把她高贵的血统和出身当一回事。
她的眼睛横了一眼旁边,这个该死的昆塔,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看,多漂亮的血液。”佐汉把瓶子递给塔莉莎看,“你知道吗?她在这种受伤状态下流出的血液,和健康状态下采集的血液,有微量的不同……其中可能多一种拥有治愈能力的成分,还能够镇痛和刺激肌体能力,非常难得。”
平常很难采集到这种状况的血液,要先让拥有黄金巨龙血脉的个体受伤再被允许采集血液,可不是那么容易撞到的事情。
“那我是不是又立功了?”塔莉莎得意扬扬地撒娇,赶紧又把头盔摘下来,凑到佐汉面前。
佐汉抬起手,塔莉莎弯着腰让他摸头,佐汉则顺势把她的头搂进怀里,一遍抚摸着她的脸颊,挠挠她的脖子,捏捏大大的萌萌的狼耳朵,然后也用脸颊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
主人和宠物一般就是这么亲昵的。
看到这一幕,法芙妮尔终于确定,这只雌性魔狼真的就是佐汉的魅魔。
她历来知道,魔法师们精力旺盛,在这些事情上的追求可以说是漫无止境,一个魔法师以助理、学生、女佣等等名义豢养一堆女人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可是这样光明正大地把一个异形异貌的雌性魔狼带在身旁,而且毫无顾忌地亲热的,还真是少见。
旁边这个,仿佛一棵树的昆塔大人,就有传言他和一只犬女关系不清不楚,只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别说和一只犬女了,就算真的和一条狗……那也没有谁敢当面说他,甚至可以说没有人会觉得值得议论和非议,这对于昆塔这样的强者来说,那都不算事。
饶是如此友好宽松的环境和舆论,昆塔也不曾公开和犬女一起出现过,从来都不会这么放肆和随意。
只能说樱罗兰——不,先生鲜血罗兰共和国自有国情?
“你给我戴上项链——”塔莉莎被佐汉摸头挠脖子以后,尾巴摇来摇去,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佐汉只要按着她的眼角稍稍一拉紧,就能挤出一条水线流淌到唇边。
佐汉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只擅长撒娇的大母狼了——就像绝大多数男人对灵魂沙雕皮囊漂亮的女人根本没有抵抗力一样。
塔莉莎整天惹是生非,一张嘴跟沾了毒似的,可那又如何,只有别人被她气得暴跳如雷的份,她又不会真正挑战佐汉的底线,这就足够了。
一个总是需要男人来保护,并且他还能够把她惹下的麻烦轻而易举地摆平,这样的女人其实很让男人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佐汉看着她分开胸口的铠甲,伸手把项链掏出来,然后分开她披肩散落的长发,把耶·兰提斯岛特产荷马海蚌珍珠制作而成的项链给塔莉莎戴上。
珍珠的光泽和塔莉莎的肌肤相映成辉,让她那原本有些精怪气质的脸庞多了一份端庄的味道,更显魅惑,佐汉想象了一下某种情况下珍珠项链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滑动跳跃的样子,果然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一点外物点缀的。
项链戴上以后,塔莉莎像狼骨头都被抽掉了,狼尾巴也像狗尾巴一样更加灵活地摇晃着,她现在有三个想法:第一,直接弄死法芙妮尔就可以省事很多,第二,找个雪窝窝和佐汉躲起来做正常的魔法实验研究,让他知道她就算是现在这个状态,也足够让他显摆男人的尊严,因为她肯定在第一瞬间就取得了魔法实验研究的最高成果,第三,赶紧回到红榛子镇,找那里的女人炫耀自己的项链。
佐汉有正事要办,他亲了几下塔莉莎正欲转身,但是塔莉莎就像一个狼皮帽子加狼皮袄子似的,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下巴则磕在他的头顶,双手紧箍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
佐汉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刺客被他调教成了黏人的小妖精,只能怪他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法芙妮尔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又或者是一百年后的新世界太疯癫?这些人怎么时刻都好像可以发情一样,完全不顾及旁边还有她在看着,那黏黏糊糊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这让法芙妮尔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尽管那是父母钦定的婚姻,但是法芙妮尔对他没有任何男女感情,并且随着哥哥的眼神里越来越不加遮掩的欲望,从小到大积蓄的兄妹感情也已经消耗殆尽。
她现在看到佐汉和塔莉莎,就像看到哥哥霍格尼尔,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求偶的气味。
这时候佐汉却向她走来,随手一丢,那个原本属于塔莉莎的项圈,就套在了法芙妮尔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法芙妮尔惊恐莫名,她的一只手随着插入岩石中的翅膀而被卡住,另外一只手拼命拉扯,那项圈却纹丝不动。
法芙妮尔连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异状。
她依然能够顺畅自如地调动魔力,身体动弹不得也只是跌落后摔伤造成的,她现在想要施展天赋技能也毫无障碍,这只项圈似乎只是挂在她脖子上而已。
她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增疑虑,佐汉非得把这玩意套她脖子上,绝对不会是个装饰品!
她瞟了一眼塔莉莎,只有他的魅魔,才有得到装饰品的待遇……一串破珍珠而已,看把那只魔狼开心的!
法芙妮尔强迫自己冷静,按道理来说这只项圈从那只魔狼脖子上取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险性,否则他不会给那魔狼戴着。
最重要的是她刚刚看得清楚,他把项圈取下来时,那只魔狼还不乐意,非得去抢,直到他拿了另外一条项链和魔狼换。
这项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法芙妮尔完全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思维来分析,愈发地狐疑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