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耐心等待着匈奴的到来,但抵达凉州数日,匈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斥候也没有发现匈奴的人马,倒是再次等到了凉州世家的邀约。
这一次是却是窦家家主窦建明来到营地拜访。
“哈哈,江侯爷,你的诗词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啊!老夫久闻大名,早便想要一见,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果然是英雄少年。”窦建明大笑着道:“老夫愿想请侯爷一聚,却不想被侯爷婉拒了。”
江寒道:“原本想去拜访,只是我有职务在身,不便前去。”
窦建明道:“理解,理解。”
他笑了笑,说道:“凉州地方荒凉,江侯爷千里迢迢而来,却是苦了侯爷……老夫有一院子,若侯爷不弃,我这便回去让人打扫干净,请侯爷入住。”
江寒摇头道:“凉州将士驻守此地,每日风吹日晒,随时抵防匈奴的入侵,有人病死,有人终老,有人战死,只为守住大虞的国土,我不过受一点风霜,何足挂齿?”
窦建明叹息道:“侯爷为国分忧,为君减劳,实令老夫敬佩。”
江寒笑道:“我不过尽尽本分罢了。”
窦建明道:“侯爷,我有一句交浅言深的话,不知侯爷愿不愿听?”
江寒笑了起来:“但说无妨。”
窦建明看了看江寒身旁的邬文化,江寒道:“他是我的人,你尽管说吧。”
窦建明压低了声音道:“好……凉州铁骑骁勇,可闵忌驻守凉州多年,却未立寸功,匈奴屡次打草谷,闵忌也未能及时出击,实在不配做凉州刺史……老夫在朝中有人,可让他们上奏皇上,弹劾闵忌私通匈奴。只要江侯爷同时上奏,便能抓拿闵忌下牢,我可保管让侯爷成为凉州刺史和武威太守,侯爷用兵如神,执掌凉州铁骑再好不过。”
江寒看着窦建明笑了起来。
这窦建明显然是看他是天子近臣,想要拉拢他。
而窦建明拉拢的手段也不是给什么金银财宝,而是帮他坐上凉州刺史和武威太守。
若江寒接受了,则代表有贿赂的可能,以后可能成为凉州世家的保护伞。
从这一点看,闵忌显然未曾参与到凉州世家的走私中,否则窦建明也不会想要拉闵忌下台。
江寒道:“闵将军似乎也没这么不堪,如此弹劾他不是我的行事。”
窦建明道:“江侯爷,如有凉州铁骑在手,也算封疆大吏。”
江寒道:“容我细思吧。”
窦建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道:“容老夫询问,江侯爷这一生打过几次仗?”
江寒道:“正规的打仗,不到双手之数吧。”
窦建明道:“匈奴人骁勇善战,行踪不定,来去如风,侵掠如火,不是益州军能比的,想在凉州的战场立功,就怕功还未立,人已化作风中尘沙。”
说罢,他便拱了拱手,转身离去:“请侯爷三思吧!”
江寒看着窦建明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窦建明这是先拉拢自己再威胁啊!
这凉州世家与匈奴人果然有关系。
窦建明回到窦府,便约见了梁征,隗安两人。
“你今天去试探江寒,结果如何?他肯不肯?”梁征问道。
窦建明脸色阴沉,道:“此人在益州立过功,打过胜仗,便不知天高地厚,想来凉州立功,想要打匈奴……嘿嘿,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梁征道:“我早便说过此人难以拉拢,他便是奔着立功来的。”
隗安冷笑道:“立功,那也得有命才行!”
窦建明眯着眼睛:“咱们看着吧,一个毛头小子,也妄想在凉州立功,等他真的遇上匈奴人,看他还立不立功!”
……
“禀将军,发现匈奴人出现在西方五十里外,数量不少,恐怕一万有余,正汹汹朝武威郡前进!”
苦等了几日,斥候总算发现了匈奴的踪迹。
江寒闻言精神一振,总算是来了!
他当即命令道:“聂重,你领八千精兵随我离营,迎击匈奴!”
“谢勇,你五千人马埋伏在两侧,以作接应,随时杀出!”
“卑职遵命!”聂重和谢勇高声喊道。
聂重当即率领着八千人马跟着江寒出营。
江寒骑在马上,望着身后的士卒后,高声道:“诸位将士,匈奴人来了!匈奴人屡次犯我城池,杀我大虞子民,抢掠财物。”
“如今该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随我出征,碾碎他们!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告诉匈奴人,寇可往,我亦可往!”
江寒这番话慷慨激昂,顿时便激励了城防营的士卒,来到凉州数日,原本士气略有下降,现在因为这番话再次大涨。
士卒们高举长枪,大声吼道:“万胜!”
江寒毫不犹豫策马而出,士卒们紧随其后,仅仅过了一刻钟,便看见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一个个身穿胡服,骑着战马,手举弯刀,正是匈奴人。
“将军,这些匈奴人恐怕有一万余人。”聂重禀道。
江寒道:“随我冲杀他们!”
话音落下,他便毫不犹豫的率领士卒发起了进攻。
“冲锋!”
邬文化依旧冲在最前,两把铁戟宛如两扇城门,迎面便劈死了两个匈奴。
这是城防营来到凉州的第一仗。
许是江寒激励的缘故,许是城防营战力不凡,仅是一个照面,竟然便冲垮了匈奴人的阵列。
等到谢勇率领士兵合围过来,匈奴人兵败如山倒,开始撤退。
一个时辰后,匈奴人已经彻底退去,地点留下了上千具尸体。
“嗯?匈奴人竟然败得这么快?”
江寒却是皱了皱眉,到底是这些匈奴人太弱,还是故意败的?
不过,这首日第一战大胜,也算是激励了将士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