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外。
中军大营。
此时中军大帐内,众将齐聚。
除了此时正在攻打上郡的高顺以及麴义,还有攻打西河郡的陈庆安和张辽之外,几乎所有将领都来了。
贾诩还有李儒两人分别坐在左右第一个位置,中军主帅的位置空缺。
“文和先生,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明天还不攻城吗。”
华雄脸上带着急迫的表情说道:“高将军还有陈将军那边已经快要将西河郡还有上党郡全都攻陷了,就眼前的这座小小的晋阳,不出三日之内,吾等一定将其拿下。”
“文优......”
华雄将目光落在了李儒的身上,希望李儒能帮着说两句话。
“是啊文和先生,不出三日,我们一定能将晋阳拿下。”
“文优先生,给我一万兵马,只要一万,两日之内,若是拿不下晋阳,我提头来见。”
曹仁,曹洪,马超,张绣等人纷纷请战。
李儒无奈的笑着看着贾诩。
众将的心情李儒理解。
如今大战, 正是武将立功之日。
功名但从马上取,谁不想封侯拜将。
但封侯拜将要有军功。
如今东路由高顺还有麴义两人率领的大军几乎已经下了上党郡全境。
陈庆安还有张辽张迅几人也已经拿下了西河郡。
可他们这里兵最多,人马最胜,却偏偏止步在了晋阳。
这让急于立功的众将都有些坐不住了。
功劳就在眼前。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身着黑袍双手插在衣袖当中取暖的贾诩看了看晋阳的方向。
不是贾诩不想下令攻打晋阳。
只是......
如果要换做城池,他早就下令了。
只是晋阳有些不同。
他在等。
等着一个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破城的机会。
但是现在看来,众将的情绪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
如果是段羽在这里,一切好说。
贾诩吸了吸气准备答应众将攻城的请战。
可也就在这时,营帐外的传令兵忽然走了进来。
“启禀军师,大营之外,有人自称是太原郡太守刘伟,说是王上旧友携并州刺史张扬前来。”
嗯!
贾诩立马双眼放光。
成了!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
一旁的李儒也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文和,看来你这五日没有白等啊,这下......并州稳妥了。”李儒赞叹的说道。
贾诩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等着五日,不是在等晋阳城内的刘伟主动打开城门。
而是等着张扬。
只要这个并州刺史张扬投降,那接下来整个并州的局势便一目了然了。
现在看来,他这五日没有白等。
.............
数日之后,河内郡,怀县。
河内郡,紧邻洛阳。
只需渡过黄河之后,便可直逼洛阳。
而怀县乃是河内郡的郡治所在。
也是如今洛阳防守的重中之重。
之前担任过洛阳令,也是河内郡第一士族的司马氏宗主司马防备委任为京兆尹,负责防御小平津和孟津关两处前沿。
也是洛阳八关的最后一道屏障。
除此之外,朝廷还将从幽州赶来勤王的公孙瓒携带的白马义从以及三千乌桓铁骑派往了河内郡,一同防守河内。
此时,怀县内,司马氏的坞堡当中,京兆尹司马防穿着一身盔甲坐在书房内,双手捧着一封书信正在皱着眉头阅读。
在其不远之处,还有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青年。
半晌之后,司马防将看完的书信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脸上带着极为凝重之色。
“父亲,怎么了?”
司马朗面带疑问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父亲问道:“可是前方军报?”
司马防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并州此时张扬在晋阳被擒,晋阳城不攻自破。”
“晋阳一破,并州再无可防之地,早晚要落入段羽手中。”
“而如今段羽有一路东部兵马已经攻下了整个上党郡,现在就在高都县,只怕是马上就要南下攻打河内了。”
“当初段羽发兵之时,我就上书过朝廷,希望朝廷能派兵从上党郡策应晋阳。”
“可惜却是石沉大海了,这次晋阳一失,并州再无屏障,怎么抵挡段羽?”
司马朗侧着头想了想之后说道:“父亲,洛阳朝廷可能以为晋阳乃是段羽故乡,根本无法久守,因此放弃了晋阳。”
司马防失望的摇头说道:“这话是不假,可是丢的不只是一个晋阳,而是整个并州。”
“并州一失,河内郡首当其冲。”
“父亲,朝廷不是派遣了武猛校尉公孙瓒领兵来支援了吗,那武猛校尉公孙瓒麾下有近万的骑兵,守住河内还不难吧,父亲怎么不找他来商议一下如何对敌?”
公孙瓒吗?
司马防想了想之后觉得说的有些道理。
这个时候是应该找公孙瓒来商议一下了。
毕竟那公孙瓒手中有近万的骑兵,如果善加利用的话,倒也不是不能一战。
幽州铁骑还有乌桓骑兵素有强军之名。
相信和凉州骑兵能有一战之力吧。
“来人,持我名帖,去邀请武猛校尉公孙瓒前来。”司马防冲着书房外喊了一声。
.............
怀先城东十余里之外。
一个巨大的营盘落在此处。
数十里连营当中军马狂奔,溅起尘土飞扬。
营门前的战旗随风咧咧作响,斗大的公孙二字龙飞凤舞的刺绘其上。
大营深处,一个占地极广的军帐旁竖立着碗口粗细的大黨。
营帐左右甲士持刀守卫。
营帐当中,身着银甲,身后是一条白色披风的公孙瓒坐在主位上。
除了公孙瓒之外,营帐当中还有几人。
分别是公孙瓒麾下大将严刚,单经,还有乌桓单于蹋顿。
而此时公孙瓒手里拿着的便是司马防遣人送来的书信,要求其入城议事,商议关于如何防御河内郡。
看完了司马防的书信之后,公孙瓒面带不屑之色的将其扔在了一旁。
随后将目光看向了严刚,单经还有蹋顿三人。
“司马防邀我入城前去商议如何防御河内郡一事。”
“说是并州刺史张扬在晋阳投降,导致整个太原郡已经被凉州军拿下。”
“还说段羽麾下的大将已经攻陷了上党郡,目前兵锋直逼河内郡,他很是担心。”
公孙瓒双手拄在桌案上,脸上的傲然之气几乎已经快要呼之欲出了。
“这些世家子弟,所谓的名师大儒,除了会纸上谈兵之外,有什么能耐,屈屈两个段羽麾下的大将,就将其吓得这般,这要是段羽亲自来了,还不被吓得举城投降了?”
“之前我派去上党郡的斥候已经探明了,那攻打上党郡的,一个叫做高顺,一个叫做麴义,不过都是籍籍无名之辈。”
“据说那个高顺是早年间段羽在晋阳收下的部将,因为没钱而卖身葬母,最后被段羽用五金给给买了下来。”
“还有那个什么叫做麴义的,不过就是一凉州豪强之族,就这等货色,现在也敢称其为大将了。”
“真是可笑!”
严刚还有单经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公孙瓒:“将军,那我们......”
“没什么好商议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公孙瓒皱着眉头说道:“与其在这里固守城池,不如主动出击。”
“我等皆是骑兵,而根据探报,那高顺还有麴义所率领皆是步卒,虽然有一万五千兵马,但我六七千骑兵,还吃不下他这区区一万五千人吗?”
“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
“将两人截杀在高都县通往河内郡的半路,让这群世家大族子弟,让这些名士名儒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
严刚还有单经两人都跟着点头。
“有将军出马,必然可以将那两人轻易击败。”
“是啊,区区一万五千步卒,将军想要破之还不是手到擒来?”
“蹋顿单于。”
公孙瓒将目光落在了乌桓单于蹋顿的身上。
公孙瓒麾下有将近七千骑兵。
但这其中,有三千是乌桓骑兵。
公孙瓒可以不理会司马防,但是却不能不征求蹋顿的意见。
“公孙将军请说。”
“蹋顿单于,此时正是建功之计,只要我们率先带领一路兵马获胜,那便是首功,到时候洛阳朝廷必然不吝啬封赏,蹋顿单于觉得如何?”
蹋顿琢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公孙瓒虽然狂傲,但的确有狂傲的本领。
他麾下的白马义从在幽州远近驰名,几个鲜卑的小部落全都是被公孙瓒所灭。
虽然那凉州军素来传言很厉害,可是这一次段羽并没有来,来的只不过是段羽麾下的两个部将。
而且还都是步卒。
七千骑兵,对战一万五千步卒,只要不是攻城,而是野战的话,想要将其击败难度并不大。
“既然公孙将军已经说了,那就按照公孙将军说的来吧。”
“好!”
公孙瓒激动的一拍面前的桌案站起身来。
“不用理会司马防的传召,我们先行一步前往高都县。”
“只要段羽的那两个部将敢出高都县,就让他们尝尝我白马义从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