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细说？”
瑞斯蒂很是讶异。
她和诺文一样关注着调查团中的信徒们，同样发现了嚎哭深渊里反常的双界现象。
但要说这种异常是如何出现的，她现在还是满头雾水。
唯一能确定的是，它绝对与来源虚空的力量有关。
诺文咂了咂嘴。
“我还没法完全确定，现在只是想到了一种猜测。”
“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离证实这份猜测的证据应该很近了。”
瑞斯蒂无语：“我讨厌谜语人，不对，谜语神！”
……
嚎哭深渊，“山体”内部。
关闭【认知防护屏障】后的众人顺利跟在那三位暗精灵的后面走进洞穴。
在浓重的黑暗包裹下，脚下踩到的地面比信徒们想象得要坚实和平坦。
在外面的时候，周遭环境几乎找不到经过人工改造的痕迹，崎岖不平的泥土和岩石让众人跋涉起来深一脚浅一脚。
可洞穴里哪怕在能见度极差的环境里，走起来却是如履平地的感觉。
摸黑前进了数分钟的时间。
眼前豁然开朗！
仿佛踏入了某种结界领域庇护的地区，黑暗迅速散去。
一片光芒涌入众人的视线。
柔和而明亮的光线让习惯了深邃地域幽火照明的求知信徒们甚至产生了几分畏光的刺痛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数秒后。
看清眼前环境的样子时，有人差点没能控制住本应维持的迷醉表情。
空旷宽敞的山体洞穴有着显眼的人工开凿的痕迹，洞穴的边缘是平整光滑的岩壁，上面还绘满了纹路各异的浮雕图案。
整个洞穴的规模大概有数千平米，大致呈现方形的构造。
所有的光源几乎都来自悬浮于洞穴中央空中的一颗光球。
光球的周遭围绕着数道黑红色的虚幻锁链，仿佛将其禁锢在了那里。
它持续向外散发着淡蓝色的明亮光芒，但在经过虚幻锁链的折射后，光线带上了几分猩红。
让众人震惊的地方在于。
这座洞穴里的情况，只能用慑人心神来形容！
最靠近入口处，成堆成堆意识模糊、形销骨立的干瘪灰矮人脸上满是迷醉的表情，身上爬满了众人先前在嚎哭深渊里发现的那种虫子。
锋利的口器毫不留情地插进这些灰矮人的身体，不断从他们的身上吸取养分。
稍远处。
数不清的虫子，拖着鼓胀的身体，慢吞吞爬进了一处浅浅的水池，里面是成分不明的褐色液体。
几名身上散发着奥术能量气息的暗精灵正在池边共同维持着一道诡异的仪式。
在仪式的作用下，虫群的身体大小逐渐恢复正常，连带着出现的是一串又一串从他们肚腹尾部排出的乳白色颗粒。
颗粒在水池中浸泡着，逐渐朝着一个众人熟悉的样子转变：
“福音！”
一个在众人意料之内的答案。
福音粉末究竟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现在他们有了答案。
“我了个去！诺文在上啊！难怪福音粉末会卖得那么便宜，跟白送都没多少区别。”
“这玩意原来是这么生产的？！”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俨然是一套标准的“自动产业”。
嚎哭深渊里那些行尸走肉般的灰矮人，他们是整条产业的第一环，负责寻找这种可以生产福音粉末的虫子，以及捕获用来饲养虫子的受害者。
被送到这座洞穴里的倒霉蛋们是产业的第二环。
他们的作用就是充当养分。
给那些虫子当做食物。
最后，培养完成的虫子们体内排出的粉末，在那座水池中经过仪式的改造和加工，变成了暗精灵们贩卖出去的福音粉末。
不需要成本。
生产福音粉末的最大成本是那些倒霉的灰矮人。
他们被迫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用来饲虫！
“咕咚。”
有人小心地咽了口唾沫。
按照这个情况，他们想保持伪装，搞不好也要跟那些骨瘦如柴的灰矮人一样，变成被虫子爬满全身的“食物”。
在确认现场的情况后，信徒们又不太敢直接不演了掀桌。
因为这座洞穴中的暗精灵数量比他们预想的要多！
除了维持仪式生产福音的那几位暗精灵外，光是在洞穴中的暗精灵就有数十名！
这还不算完！
真正让众人感到惊讶的是，是位于洞穴深处的一道“光圈”。
用光圈来形容，是因为那玩意看起来就是一团数米高的、椭圆状的、幽蓝色的虚幻光门。
表面如同水波流转，时不时还会形成旋涡状的纹路。
光圈外同样萦绕着黑红色的扭曲锁链，锁链的另一端链接着悬浮于洞穴中央的那颗光球。
奇幻的光圈乍然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
然后就有三三两两的暗精灵说说笑笑着从“光圈”中走出。
身边跟着刺脊飞蛇，或是其他种类的、模样古怪的怪物。
那些怪物的动作看起来十分顺从，跟随着走出的暗精灵，甚至直接攀附到她们的身上。
另外几位暗精灵在靠近光圈后，主动踏入其中，然后身影便就此消失。
“传送门？！”
兰斯洛特在群聊中发出震惊的讯息。
“这看着不像啊，传送门开启的星界通道应该是斑斓的紫色，绝对不会是光圈的样子！而且周围也没有维持传送门运转的法阵啊！”
“真是活见鬼了，该死的，暗精灵们到底在这里搞出了什么东西？！”
他受邀前往王都斯塔罗什的时候，见过那座通往群星之城的大型永久传送门法阵。
法阵不但规模庞大，每天要消耗的魔法材料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这道光圈形成的“门”显然不是那道赫赫有名的6阶魔法，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暗精灵们似乎会通过这道门，驯服那些怪物，然后把它们带回来？”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到底要干嘛？”
“这些暗精灵，她们是无辜的？还是无上真理教会的成员？”
“我找到了！！！”文森特发来的讯息透着激动的情绪。
“看！那颗光球下面！”
“那个！！那个戴着老鹰面具的暗精灵！”
“她的右手手背有无上真理成员的纹身，我看到了！那个旋涡花纹！”
众人的目光小心地瞥向文森特描述的位置。
惊人的一幕映入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