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贺始终都是那样一副矜持平淡的表情。
李蕨缓和了半天才十分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步贺道：“那你到底听命于谁？”
步贺缓缓的从怀中拿出来一封太子的教令。
李蕨迷茫的接过来。
“知命侯。”
李蕨震撼不自觉的开始呢喃起来。
“太监封侯。”
“我大唐开国以来的第一人了。”
“李承乾不愧是李承乾。”
“不愧是大唐第一胆子大。”
“不愧是大唐第一离经叛道啊。”
“看来我还有的学啊。”
“我还得练啊。”
步贺接着又从怀中拿出来一封圣旨递给了李蕨。
李蕨拿起来一看愣神了。
这封圣旨是李世民下的封他做了知命侯。
也就是说李承乾先给了承诺，然后李世民接着肯定了李承乾的承诺。
李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步贺。
“你衔接的挺好啊。”
步贺眼神有些黯然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刚刚开始奴婢确实是奉命在太子殿下身边传递消息的。”
“您也知道先帝就是靠着玄武门登基的。”
“陛下哪怕再雄才大略，该有的安排还是不能少的。”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奴婢是从太子殿下身边一步步的掌控内卫的。”
“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
李蕨此时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步贺道：“也就是说你的任务从监视变成了暗中保护对吗？”
“太子英明！”
李蕨此时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父皇知道吗？”
步贺微微点头躬身道：“太子殿下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而且这些人的存在也是全部都经过了太子殿下首肯的。”
“而且太子殿下也安排了人保护陛下。”
李蕨此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忍不住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步贺道：“所以呢？所以李承乾和李世民两个王八蛋打生打死，看着剑拔弩张恨不得拿着刀砍死对方。”
“两个人私下还派人保护对方是吗？”
“所以受伤的就只有天下世家和满朝文武？”
“他们两个老不死的将满朝文武天下世家玩弄于股掌之上？”
步贺无奈低头道：“父子终究是父子。”
李蕨此时突然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
他低头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步贺道：“那你最近跟着孤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是李承乾叫你来监视我的？”
步贺仍旧平淡低头道：“奴婢是先帝留给太子殿下的。”
李蕨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低头意味深长。
“父皇知道吗？”
步贺低头不语。
李蕨接着看着他十分警惕道：“那你以后就将李承乾的一言一行都告诉孤。”
“奴婢遵命！”
“对了，也顺带保护着他一点。”
“奴婢知道。”
“你回去吧。”
“奴婢告退。”
李蕨此时看着步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
“这算什么？”
“碟中谍中碟中碟？”
接着他再次摇头。
“李承乾，这下我不吓死你个老不死。”
接着转身朝着门口的位置走去。
门口的步贺看着李蕨的背影露出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容当中都是无可奈何和你太年轻的表情。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城中杜勾故去的消息犹如一阵风一般的吹遍了每个角落。
他们大多不知道杜勾的功绩。
但是他们知道这是杜荷的哥哥杜如晦的儿子。
百官则是都紧张的等着宫中的定论。
毕竟有了定论才能祭拜。
没有定论也不好按照规格来安排。
可是宫中监国的太子只是传旨停灵。
接着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只是大唐的太子李蕨每日都会在黄昏时来到长安城外五十里的凉亭等候。
仿佛是在等什么消息。
一连五天都是如此。
此时的玄武门城头上。
匆匆被召集回来的越王李贞此时看着旁边一脸得瑟的男子皱眉道：“程老大，你到底是卖什么关子，你倒是说啊。”
眼前被叫程老大的男子便是程咬金的长子。
此时他突然收敛轻佻的表情正色道：“王爷。”
“若是没有出意外。”
“怕是杜少保不行了。”
“杜少保是殿下的太傅，与太子殿下感情深厚，除去这个俺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能值得太子殿下每日等候的。”
李贞听到这个的时候脸色变化。
最终喟然叹气。
“程老大，杜家不容易，杜荷更不容易。”
程处默此时嘿嘿一笑，双手插在自己的袖子里摇头道：“他门老杜家跟俺们不一样，老杜家的男人是真有种。”
“天下有种一石，老杜家就得占三斗。”
“已经故去得先帝占三斗。”
“当今陛下独占四斗。”
李贞有些好奇道：“那别人呢？”
程处默忍不住嗤笑道：“天下英雄倒欠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