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挺起胸膛,嘴角勾起得意洋洋的笑容。
“你……”李沉秋抿着嘴巴,僵硬地转过头来。
“怎么了?”
时安缓缓起身,双手环抱于胸, 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沉秋:“是不是被我的智慧震惊到了?”
李沉秋无语地笑了笑:“确实被惊到了。”
“意料之中的事。”时安指着地上的简易棋盘,学着大师的语气开口说道:“想要下好棋,必须学会静心,只有心静下来了,才能……”
“这是围棋,不是五子棋。”李沉秋好心提醒道。
时安:(•_•)?
李沉秋:(⊙ˍ⊙)
两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几秒之后,时安低头看向被画出来的简易棋盘,当意识到这真的是围棋后,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李沉秋站起身来,用脚抹平了一切:“五子棋那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会下?”
时安缓缓抬起头来,红着脸问道:“那你刚才震惊什么?”
李沉秋诚实地回道:“我震惊的是,你竟然能把围棋看成五子棋,确实太有智慧了。”
“你!”时安握紧拳头:“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是围棋?”
李沉秋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回道:“你上来就直接落棋划线了,我想说也来不及说啊!”
时安眉心处被挤出川字纹:“你特么的,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吧!”
李沉秋一脸认真地安慰道:“其实你不用感觉尴尬,因为你在我眼中一直就是一个笑话。”
“呵呵呵,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时安撸起自己的袖子,眼神变得凶神恶煞,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李沉秋喉结向下滚动,朝相反的方向退去,伸手挡在身前:“喂喂喂,你冷静一些,打架也要分场……”
砰!
李沉秋捂着小腹,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时安收回自己的脚,掰了掰自己的手指:“这段时间你狂的厉害啊!是不是我脸给你给多了?”
“你冷静一些,这里是兽宫,不是能乱来的地方,有什么矛盾我们私下解决,好吗?”
李沉秋好声劝道,可回应他的只有从天而降的时安。
嘭!
“啊!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一点!?”
“我今天就不成熟了,你能拿我怎样?”
砰!
“你别逼我捏石头!”
“我求求你了,你赶紧捏,害怕死我了!”
“好好好,论近战你当我怕你不成!”
面对欺压,李沉秋终于选择了爆发,两人像两名小学生一样,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拉满!
同一时刻,几头异种复苏兽朝广场这边走来,皮肤清一色呈灰黑,显然都是冥狼兽部的异种复苏兽。
走在最前方的三头模样年轻的异种,为一男两女。
男生面容刚毅,隆起的肌肉差点把纽扣撑开,一双粗且黑的眉毛,搭配上那凌厉的双眸,一股令兽胆寒的气势扑面而来。
这头异种复苏兽不是别兽,正是冥狼王大儿子——冥落!
在冥落的左边,是一名与他气质相近的女生,对方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身形虽然纤瘦,但却不失力量感,整体看上去很是英姿飒爽!
她叫冥雨,是冥狼王的大女儿,一头八禁异种复苏兽。
“姐,你说这个黑羽会怎么教导我们啊?”
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眼睛黑黢黢,脸只有巴掌大小,样貌清纯可爱的女孩子。
很显然,她就是冥狼王的小女儿——冥月。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此兽。”
冥雨摇了摇头,随后伸手搭在冥月的肩膀上,叮嘱道:“你待会儿见了兽,记得放尊重一些,别耍什么小性子。”
冥月撅起嘴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说完,他脑袋往前一伸,目光落到冥落身上:“大哥,你觉得黑羽厉害吗?”
冥落侧过脑袋,沉声说道:“二十多岁的十禁,控力打出零误差,在同禁的情况下击败一百头复苏兽。
论实力,论天赋,论战斗经验,在整个冥狼兽国他都是塔尖般的存在,自然是厉害的,有资格成为我们的老师,但有没有能力,那就另说了。”
“有没有能力是什么意思啊?”冥月不解地挠了挠头。
冥落解释道:“老师不仅得实力强,还得会教,一头空有实力,却不懂得如何教导的复苏兽,不是一名合格的老师,明白了吗?”
冥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道:“明白了,老师得会教导,不会教导就不是一个好老师!”
冥落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耳廓微微一颤,捕捉到了一阵非常微弱的打斗声和互骂声。
沓!
他停下脚步,抬起自己的左小臂,跟在后方的复苏兽见状皆都停下,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一旁冥雨与冥月也是如此。
“怎么了?”冥雨单眉上挑。
冥落手指抵在唇边:“嘘——你们仔细听。”
众兽都合上嘴巴,此地顿时陷入安静,冥落先前所听到的打斗声和对骂声,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砰砰砰——
“你是真不要脸啊!打架不打脸的规矩不知道吗?”
“你还好意思跟我谈规矩,谁先上手的!”
“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都是被你逼的,你要不反抗,我会对你的脸下手吗?”
“你是真不要脸啊!以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应该多扇你几巴掌!”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茬了,谢谢你啊!”
……
“这是在打架吗?”冥月眉宇间闪过一抹诧异。
“好像是,感觉好像还打的挺激烈的。”冥雨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
冥落皱起眉头,抬手指着某个方向道:“声音是从广场那边传来的,我们过去看看。”
“好。”
很快,冥落等兽便从广场西侧的羊肠小道走出,看见了扭打在一起的李沉秋和时安。
此时的两人就像两块颜色不同的面团,紧紧纠缠在一起,在地上来回打着滚,在薄薄的雪层上画出杂乱无章的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