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哭了起来,开始喊冤:“陛下,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若是早知道逆贼舞阳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打死也不敢跟她一起来天武京城啊……”
这话一说,立刻迎来无数附和:“就是!那个挨千刀的……”
“这次被她害死了!”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谁能想到呢?
平时交好的舞阳郡主竟一把坑了所有人!
魏旭满意地看着下面的反应,成功让他们站在了舞阳郡主的对立面,让他们与天武皇族同仇敌忾,第一步就成功了。
“今日叫各位进宫,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各位。”
“天武皇帝刚刚让朕转告各位……”
“舞阳郡主的事情与各位无关。”
“各位都是无辜的。”
“若是想让家中子弟留在天武的迎春书院读书的,可以直接去迎春书院报名。”
“家中想要在天武京城行商的、进货的,可以去找户部登记、申请。”
“想在天武继续住的,只管放心继续住下。”
“诸位来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知道,天武法纪严明,路不拾遗、海晏河清,是极适合居住的……”
除了消费和住宿有点贵。
“各位回去先商量商量,除夕夜,陛下会给各位安排年夜饭。”
“既然来了,就多住些天再走……”
“若有人做贼心虚,不敢再住的,也可以先回天狼。”
这话一说,谁还敢说回家的话?
众人纷纷表示“天武很好,我们不想回家,一点也不想”。
等天狼众人出宫回家,魏旭去了帝王冕服,换上便服,去跟傅忠海交差。
傅忠海竟在齐蓉蓉那边。
齐蓉蓉要出宫了,还是回原来宫外的宅子。
傅忠海想着或许此生是最后一次见面,过来了。
看到魏旭进来,齐蓉蓉先是一喜,后又忐忑地看向傅忠海。
她怕傅忠海不高兴。
傅忠海却已经听说了魏旭今日的表现,等魏旭行礼完毕,他冲着魏旭点头。
“事情处理得不错。”
“听说你要回天狼了?天狼最近人心浮动,你回去时多带些人手。”
语气神态都很温和。
齐蓉蓉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喏!”魏旭一副朝臣的模样,完全没有刚刚在高台上对天狼贵族的帝王气势。
“朕先走了,你们母子多说说话。”傅忠海拔腿就走。
出了门傅忠海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多跟齐蓉蓉再说几句话,可情感上,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坐针毡,是刚才的感受。
当年石头巷的日子,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傅忠海抬头看了看天:“回宫吧。”
屋里,齐蓉蓉却开始叮嘱起来:“你去天狼,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我看陛下对你十分温和,若有需要,你可以试着提一提?”
魏旭心里清楚天武帝过来的原因,也知道他那样温和的原因,嘴上却很温顺地答应:“母亲放心,儿子知道了。”
齐蓉蓉更高兴了:前夫破天荒来看了自己,两个儿子对自己也语气温和,傅辰安甚至还带着两个孩子和肖迎春一起来给自己看。
两个孙子已经能走能说了,一个比一个结实可爱,笑起来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
肖迎春肚大如箩,安儿说这又是双胎。
齐蓉蓉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如果当初自己也有这个福气,说不定自己的日子也能过得舒服点儿……
想远了,齐蓉蓉不由得庆幸:自己这次中毒,竟是因祸得福?
……
傅忠海从齐蓉蓉那里出来,就去找了傅辰安。
屏退左右后,傅忠海先是说了几件不太紧要的朝政,这才状似无意地开口:“对了,你上次给我的东西坏掉了,你重新给我弄一个。”
傅辰安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傅忠海板着脸:“就是那个。”
“哪个?”傅辰安茫然地看向傅忠海身后的吕大伴。
吕大伴垂眸,给傅忠海面前的琉璃茶杯蓄水,轻声请示。
“陛下,您的杯子用了一段时日了,有些旧了,可需要换个新的?”
傅忠海八风不动,神态威严:“嗯。”
吕大伴就端着琉璃茶杯下去了,不多时,换了一个淡绿色的琉璃茶杯上来。
傅辰安:杯子?
旧了?
换个别的颜色?
他脑子里电光火石,骤然反应过来:“爹,那玩意儿坏了?”
皇后娘娘有孕,又是高龄,确实不能侍寝。
亲爹刚刚开荤没多久,正在瘾头上,却只能看不能碰……
这才多久呢?
就把那东西用坏了?
老房子着火不得了……
傅忠海刚刚还在心中暗赞吕大伴的聪明机伶,此刻看着神色变幻的儿子,就想拍死这蠢货。
连个太监都比不上!
“嗯!”
这一声答得多少有两分怒气:你再问?
看老子不扇你!
傅辰安赶紧利落地起身告辞:“儿子这就去办。”
傅辰安大步流星地回了卧龙山庄,一回去就找傅有德,让他准备几个质量最顶的男用电动小玩具。
傅有德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以后,目光扫过傅辰安的下半身,深表理解,立刻安排去了。
肖迎春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沙发上的傅辰安神色诡异,要笑不笑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遇上什么好事了?”
傅辰安看了一眼肖迎春的肚子,将情况说给她听。
“……我觉得得多准备几个,免得质量不行,我爹回头再给弄坏了,不好意思叫我买。”
男人憋得狠了,火气没地方撒,就容易骂人发脾气,殃及池鱼。
想起刚刚吕大伴妙到毫巅的直白“暗示”,傅辰安表示:“吕大伴对我们不错,我不能叫他挨骂……”
肖迎春听得红了脸:“你这人真是……”
傅有德很快就送来了好几个盒子:“少爷,这都是最好的,您看看能不能行?”
“若是不合适,您回头再跟我说。”
因为有肖迎春在场,傅有德目不斜视,放下盒子就离开了。
傅辰安仔细研究起来。
傅有德是真有心,各种款式都给弄来了,颜色不同、香味不同、模式也不同……
都是牌子货!
他拿起东西就准备去天狼交差。
肖迎春逗他:“你不自己留一份?”
傅辰安顿住脚步,眼神扫过肖迎春的纤长小手,笑容暧昧。
“这东西哪有娘子的手好?”
肖迎春笑容僵住:“你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
傅辰安仰天哈哈一笑:“哈!在自己娘子面前,要什么脸?”
扬长而去。
除夕当日,尽管宫里已经对外说过命妇们不必进宫,战家的婶子妯娌们还是递牌子求见。
她们美其名曰:皇后娘娘已经许久不在外面露面了,她们很担心娘娘的身体,想看看皇后娘娘身体是否康健。
战云芙最近也听了外面的禀报,确实有人在暗地里传谣,说战云芙高龄怀孕,身体不堪重负,已经在生死边缘。
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战云芙只能让人进宫。
谁知这些人一进宫,还是想劝皇后娘娘赶紧安排人服侍皇帝。
战云芙黑了脸,索性将皇帝请过来。
傅忠海笑容满面进门,看到战家夫人们眼冒绿光时,一秒黑脸。
“原来是战家的女眷来了?”
“皇后最近身子沉重,不见外客,尔等何事非要进宫叨扰?”
一开口语气就很不善。
战家女眷们吓得纷纷跪地不起。
其中胆子大的还想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壮着胆子回话。
“陛下,皇后娘娘身子重,陛下身边也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
傅忠海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吕尚福:“吕大伴,人家说你不知冷知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