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勤还是跟着老道一起,来到了他们旁边,想着盘腿入定,但还是忍不住抬手看表,
看着时间流动,他的心绪也越来越乱,突然生出度日如年的感觉。
终于,当时间迈过两点时,他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就在旁边来回的踱起步来,
他没有再看时间,只是心中不停的重复着,“肯定有用,师父他们可是损耗寿元做的法…”
突然,他感觉脚下虚浮,本能的使力想让自己站稳,但脚下的虚浮感更重,继而整个身体都摇晃了起来,
入目所见,边上的树木似乎也在跟着晃动。
他知道,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内心中的感慨还未转换成惊惧,他就被一人猛的踹了一脚,向旁边摔倒的同时, 一块山顶落石从他之前站立的地方滚过,
想着这下完了,这个震感,自己很难站起来,
恰在此刻,一切突然停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也静止了,安静,出奇的安静,连风吹树叶的哗哗声都没有,
趴在地上的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老道走到他面前,将他拉起来,语气中难说所表达的情绪。
“师父…”
“没事,都没事,准备准备,我们…出山。”
赵勤愣了良久,面上浮现了笑意,“师父,应该不大。”
听他这么一说,老道面上也浮现欣慰之色,“确定?”
“我们应该在震中,我虽不了解地震,但刚刚的震感应该破坏性有限,哈哈,师父,说不准我们真的成功了。”
“如此说为时过早,出去看看吧。”
赵勤赶忙让大家收拾东西,他则跑到竹林喊了起来,“铜锣铁锤,你们还好吗?我要走了…”
连喊了几声,也未见两只的身影,看来它们根本不在此处,
有些失望的回到营地,大家启程出山,
相较来时,回去走得更慢些,赵勤本想搀着师父,结果老人家摆了摆手,“去搀你其他师叔吧,我自己能行。”
终于回到了镇上,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且还下起了小雨,
镇上人声嚷嚷,到处都是手电的光线。
“到底还是有损伤,阿勤,能帮就帮一下吧。”老道哀叹了一声。
赵勤应了一声,对着王家声道,“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带着师父他们休息,我去看看。”
他说完迈步就往灯光密集的地方跑,陈钱二人紧随其后。
老道看向自己的老弟兄们,“还能坚持吗?”
“怕是带的药物有限。”
“敬人事听天命吧。”老道说完,也迈步往镇中心走去。
“这里,这里有人被埋了。”有人大喊,
赵勤正往那边跑,结果刚迈过一片废墟,又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救命。”
他的脚步一顿,快速来到近前,“我来了,你坚持住。”
这一刻的他不再想什么怪力被人发现,握住盖在上边半截子楼板,咬牙大喊,“给我起。”
楼板被缓缓移开,因为几乎没有能见度,他一时之间无法判断人在哪,好在此时陈勋拿着手电过来,往里一照,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半截身子依旧被压着。
“快,帮忙。”
三人开始清理上边的泥石,没有工具,只能徒手,赵勤都记不清,自己的手被划开多少个口子,
此许疼痛,他也懒得用系统幸运值自疗,
终于,在经过一个来小时后,他终于将人给拖了出来,“说话,哪里疼?”
“水…”
陈勋将随身的水壶打开,喂到对方嘴里,对方一边喝一边咳嗽着,
“慢点。”
钱必军在他的四肢摸了起来,摸到腿部时,那人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
“右腿骨折,肋骨好像也断了两根,还好,没有致命伤。”
“抬到…”赵勤懵了,抬哪了?
恰在此时,王家声跑了过来,“西边,师父他们在那展开施救。”
“快,声哥和军哥把人抬过去。”
不等人离开,他又低头小跑着,在废墟中搜寻了起来,
一个,两个…
天亮了,赵勤清楚得记得,自己从废墟中,拖出来9个人,身上已经难以分辨是雨水还是汗水,
王家声送来一块卤肉,这是他们之前在山上卤制剩的,
陈勋掏出刀,赵勤一分为三,也不考虑手上有多脏,拿起自己的一块,三两下的塞进嘴里,接着开始搜救,
时间来到中午,参与搜救的人越来越多,
几个像是镇干部的人,开始问询,看看周边邻居有没有失踪的人口。
落日时分,终于又从废墟中拖出一人后,赵勤一屁股跌坐地上,强悍如他,这一会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陈勋和钱必军早已是强弩之末,完全靠着军人的意志在坚持。
“阿勤,好像差不多了。”
赵勤没吭声,接过钱必军递来的水壶,猛的灌了一口,“有死的没?”
“咱昨晚救的人,只有一人很危急,具体情况咋样,暂时还不清楚。”
“走,先去看看师父他们怎么样?”
走到一半,与另一伙人相遇,
“请问你们是?”来人自我介绍,他叫齐加林,这个镇的镇长,早就注意到赵勤这一拨人了,只是一直忙于救援,此刻刚好走到一块,他便问了一句。
“路过这里,镇长,情况怎么样?”
齐加林哀叹一声,“很不好,初步统计,倒塌的房屋40多家,人员伤亡600余,目前确认死亡的26人。”
“有失踪的吗?”
“目前追踪下来确定2人失踪。”
赵勤心情难说好坏,既有为伤亡的人感到痛心,但也有为降低的损伤感到庆幸。
“领导,目测是几级?”
“保守估计应该在5级左右,具体的等相关部门核实才有结果。”
赵勤长舒一口气,如果这里真的是震中的话,那么向外扩散,震感会越来越低,想来这一次的损失不会太大,
“师父,您不是神仙,这下也得成神仙了。”喃喃了一句,看着离开的镇长,他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此刻,他内心的成就感,比给所谓的奥运捐款,比跟程越对赌赢了几十亿,还要自豪。
……
PS:之前决定不写这些,但很多读者建议还是写一下,
那我只能以这样,稍显玄幻的方式,把这件事一笔带过吧,老山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我其实可以写得很感人,但那样,就得揭开曾经真实的一面,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