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你快说吧。”
“是啊。现在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八个也得答应,就算是要我这条老命都成!”
“对!这要求甭管再难,大不了豁出命去办!”
一群人连忙应声。
现在什么局势?
邻居老毛子的枪支弹药,都轰到面门上来了!
前些年才牺牲那么多人。
现在还僵持着。
他们要是再不搞点好东西出来,难道又像从前,拿命去填吗?!
“人家要求,给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平反。”
刘广神色平静。
“嗐,我还当什么事儿呢?没问题。刘光头你不肯干,我找人。”
“我也能干。那个坦克我来主导,或者你把人请过来,明天就能出结果。”
这确实不难。
别看他们这些人,成天都在所里搞研究,好像没啥人脉似的,但一个两个肩上扛着的可都是国之重器。
背后腰杆子硬,枪杆子更硬。
放个人,张张嘴的事儿。
“这确实不难。”
说着,刘广缓缓吐出一口气,“人家承诺,只要对方安全回家,就把剩下的研究资料交给我们。”
“快!是哪家?马上电联上面,以最快速度把人送回家!”
“不止要资料,人才也不能放过!”
不等刘广说完话,一群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催他。
刘广:……
“好了!”
被吵烦了,刘广吼了一声,“问题就在这里!”
“人家不肯露面,骂咱们现在这情况乌漆嘛黑、乱七八糟,胡搞,人家嫌弃,人家觉得根本不适合研究人员生存,人家不想出来。”
“明白吗?”
一个能直接拿出当前最先进的坦克、战斗机和导弹设计图的大能,不肯出面。
这是什么?
是损失!
是属于死了七天,都想把棺材板掀开呕出最后一口气的重大损失!
为一个知识分子平反不是问题。
当前环境逼得一个有本事又有心报国的大能,不露面了,才是重中之重!
谁知道私底下还藏着多少这样的大才?
谁知道又有多少能推动国家壮大的人才悄无声息的折损?
光是想想,刘广都头皮发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刘广眼神犀利的沉声说道。
随之而来的,是研究所的极致沉默。
半晌,才响起一道声音,“先把这三份资料弄到手,先把咱们的“好邻居”震慑住,然后再收拾内部问题。”
“那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
“也是。”
刘广无奈摇头苦笑,“大家商量商量吧。我先找人为舒家平反。”
“散了吧,各忙各的去,等剩下的资料到手再说。”
很快,大伙儿各自散去。
刘广则找人去查舒家。
很快便有消息传过来,查到舒家下放到了刘家村,几通电话接连打下去,又得知舒家眼下死得就剩舒姣一个孤女了。
刘广:……
完犊子了!
来信的人说,三份资料换舒家三口人,结果这、这……
“嘶~”
刘广猛得捂住胸口,倒在椅子上虎目含泪。
痛!
太痛了!
舒家就剩一个,他们岂不是要损失另两份资料。
可无论是导弹、坦克还是战斗机,他们一个都损失不起啊!
咋搞?
为今之计,只有把舒家遗孤彻底拉到自己这边,给她寻两个明面上的靠山了。
刘广脑瓜子转得飞快,迅速上报,然后层层往下发通知,又找人直接下去接她。
至于舒家之前被没收的三进大宅院,还有什么拔步床、贵妃榻……金啊玉的,全都给人家还回去。
务必要做到百分百还原。
消息传得很快。
没隔几天,刘家村就收到了上头来的指令。
村长和刘大梁面面相觑。
半晌,村长砸吧两口烟,瞅一眼刘大梁,“还真让你给掏上了?”
语气羡慕中又带着几分打趣。
“没猜错的话,红梅能进县里,靠的就是舒姣吧?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这么能耐了……”
怪不得。
这舒姣是上头有人啊。
刘大梁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面对这话,刘大梁只装傻笑笑,“那这事儿,是不是也得传开来说,最好开个全村大会,免得让人再误会姣姣?”
“行。”
村长一口答应下来,“正好这两天都没啥事儿,就今天下午吧,一家来个代表。”
反正这事儿早晚要传开的。
他拦着干啥?
嫌自己日子太安逸,非得多给添个有靠山的敌人?
那不是找抽吗?
二人商量好,立马就把开大会的消息传下去,刘大梁才一脸笑容的回家找舒姣。
“姣姣!”
“叔。”
舒姣浅笑应着,“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叔您脸都快笑成花儿了。”
“不是我的好事,是你的好事。你猜猜今天我跟村长接到啥消息了?”
刘大梁故意卖个小关子。
他也不需要舒姣配合,自个儿就往下说了。
“你家平反了!”
“你以后再也不是坏分子了!”
刘大梁是真替舒姣高兴。
这些天红梅去县里上班,他跟张翠翠那是真心实意把舒姣当自家姑娘对待。
看她捣鼓完广播,就不怎么出门。
他怎么能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不想出去,看村里那些人的白眼,听那些风言风语?
还不是不想给他们惹麻烦吗?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谁见了不心疼?
他纵然能压住一些人不要闹到舒姣面前,别惹她伤心,不让她干活儿,但他不能压着人去亲近、去疼爱舒姣吧?
现在好了。
苦尽甘来啊!
“真的吗?”
舒姣轻声问着,抬眸望向刘大梁,惊喜之中又带着些许不敢置信。
“真的。真的!”
刘大梁极其坚定的点头,“下午就开全村大会,跟村里的人都说一声。”
“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着,舒姣似悲喜交加,晶莹的眼泪似珍珠般从眼眶中涌出,嗓音也变得呜咽起来,“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甚至都不到两个月,我母亲……呜——”
想到在临平反不久前病故的舒母,刘大梁和张翠翠心情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惋惜,叹息……最后又通通化作对舒姣的怜惜。
这孩子,就算平反了,也举目无亲了。
哎~
“姣姣,这是好事儿啊!别哭。”
张翠翠在衣上擦了擦手,连忙去安慰舒姣。
刘大梁也时不时插嘴安慰一句,劝她多往好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