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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剑拔弩张

“外臣不敢欺骗天使!”李承信的手已经被冰冷的冻雨冷的发紫,他微微将手缩进衣袖里面。

    “既然如此,你跟我说说为何要在雨夜赶路?”温凉被激怒了,就算是正常的日子也不可能夜晚赶路,更别说是雨夜这种恶劣的天气了,他压制心中的愤怒,皮笑肉不笑逼问。

    李承信认认真真地回答:“这是经过法师卜算的时辰,酉时一刻才是启程的吉时,过了吉时后,将有大难降临。”

    温凉的脸很黑,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谬的回答,他回头叫喊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雨夜行路,岂不更加危险,如此妖言岂能相信,来人啊,高丽使者队伍全部回到驿站休息,今日不准启程上路,胆敢不从者,就地拿下!”

    三队锦衣卫当即答应,策马进入驿站,驱赶还在装车的高丽人,将他们赶进屋子里面,又将那些马车拉到一旁,让出大量的空间。

    李承信想不到大明的人如此霸道行事,根本拦阻不了,他只能够说:“天使。。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的行程都经过卜算,今晚必须离开沈阳,一旦错过的吉时,必有大祸临头!”

    温凉微怒道:“贵使者不必担心,既然你们已经进入了我们大明境内,安全的事宜就交由我们大明来负责吧,我们大明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剑,不相信占卜,你们就安心听从我们的安排吧,保正护送你们安全到达京城!”

    李承信再想说什么,但温凉已经不给他机会了,转身就走,冒着雨水走进驿站的大厅,他将身上的蓑衣脱掉,露出身上的大明官府,喝道:“谁是占卜师?”

    李承信就跟在他的身边,担忧地问道:“天使找占卜师做什么?”

    温凉冰冷地说:“怪力乱神者当杀!”

    “不行,你不能够伤害占卜师!”李承信大惊,像是失去方寸一般。

    “为何不可?”

    “因为占卜师是我国的城阳郡主!”李承信赶紧回答,好像是怕回答慢了就要挨鞭子一般。

    “城阳郡主?”温凉先是一怔,他没有想到一名占卜师有如此身份,“是王室郡主?”

    “是的,城阳郡主正是李秀丽郡主!”

    温凉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去了大半,很是无奈,既然占卜师是一国郡主,他也不能够拿她如何,问道:“贵使者,我怎么在美人名单中没有看到城阳郡主的名字!”

    李承信回答说:“城阳郡主不是进贡给天朝的美人,她是随行使者一名,此行目的是去国子监学习!”

    温凉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但据我所知,国子监并不教授占卜之术,城阳郡主是不是选错地方了?”

    国子监里,除了地方官推荐的人才之外,里面还充斥着大量附庸国的皇亲贵族,他们来国子监学习文化知识,然后回去治理自己的国家,所以这名高丽郡主去国子监读书一点也不奇怪。

    李承信赔笑说:“天使说笑了,城阳郡主去国子监是学习医药学,不是学习占卜!”

    “如此的话,本官就放心了!”温凉说,“请李使者带我去见过城阳郡主吧!”

    “是,城阳郡主在里屋没有出来,这边走!”李承信知道大明的官员既然决定了不走,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今晚离开沈阳。

    纪商将马匹寄存在驿站的马棚之后,便负责一瘸一拐的田妮往驿站的大厅走去,田妮第一次骑马,原本就不适合长途赶路,这又碰上雨雪天气,几乎要了她的本条命,一路上靠着姜酒支撑过来,现在她的双腿内则被磨损了一层皮,连下地走路都艰难,所以纪商才第一时间将她扶进驿站里面,可是驿站的房间几乎已经高丽使者队伍全部占用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给锦衣卫居住,大伙挤在一堂听后温凉的安排。

    温凉见过城阳郡主后,刚下到大厅,就听闻了住房的问题,锦衣卫赶了三天的路,又累又困,如果没有个地方休息,非要会病倒大半不可,他寻思一会后,找来三名总旗官说,“沈阳是军事重镇,不会高丽使者的队伍在这里的话,不会有危险,你们可以带人到城里的客店休息,待到天晴,再护送高丽使者回京,不过身为锦衣卫中唯一的女旗官,田总旗必须留在驿站里面照看,毕竟高丽使者的队伍中,大多数的人都是进贡的美人,她们有什么事找田总旗总比找我们来的方便!”

    纪商皱眉说:“田总旗不曾招受过风餐露宿,现在差不多剩下半条命,让她去照看别人,还不如让别人来照顾她比较现实,驿站里应该还能够均出一间房间出来,让她休息,再找个人服侍她吧!”

    “这等娇弱的人真是给锦衣卫丢脸!”洪白荣冷嘲说。

    纪商一听,勃然大怒,一拳朝着洪白荣的脸挥去,洪白荣没有想到纪商会突然出手,但紧急关头,身体条件反射般举起手臂去格挡,可是纪商那一拳是虚拳,目标就是洪白荣格挡的手,只见他打向洪白荣的拳头忽然张开,稳稳抓住洪白荣的手腕,洪白荣的手腕被抓住的时候,心里大惊,暗道不妙,果然,一股巨大的扯力从手臂中传来,他吃了一惊,赶紧双脚凝力站稳,用力扯回被纪商抓住的手臂,可是就在他发力最急的时候,忽然感到纪商抓住他手臂的手松开了,他的身体因为用力过度而重心往后倾斜,纪商趁机提腿,一个膝撞打向洪白荣的腹部。

    洪白荣经验丰富,但他也不能够在重心不稳的情况下有所作为,腹部硬吃了这一记力度非常大的膝撞,整个人被打飞出气,在地上滚了两滚,腹部疼痛难当,一时间竟然无法站起来。

    第十九旗的小旗武士看到自己的长官被打,抽出绣春刀上前,纪商身后的第三旗小旗官也不退让,也抽出了绣春刀上前,双方一时对峙起来。

    这时候,鸿胪寺少卿温凉已经反映过来,怒喝道:“各人住手,你们现在代表朝廷的脸面,别人外国使臣的面前丢脸!”

    纪商怒道:“田总旗是我们第三旗的总旗官,洪总旗出言相欺,必须道歉!”

    洪总旗已经缓过气来,他怒气冲冲地指责:“姓纪的,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你胆敢动手打我?”

    纪商盯着他说:“田总旗是我第三旗的人,谁敢欺辱她,就是欺辱我们第三旗,我打你已经算是轻的,如果你不道歉,我杀了你!”

    温凉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头痛地说:“两人各让一步,这事情到此为止!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洪白荣哈哈大笑起来,“你杀的了我吗!”

    李正则打圆场说:“大家都是锦衣卫,不要失了和气!”

    纪商冷淡地哼了一声,举起右手,伸出两个手指,他身后的第三旗小旗武士一见,同时从背后拿出军弩,上箭瞄准第十九旗的人。

    这一下,一阵萧杀的气氛凝集起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在驿站的狭小大厅,第十九旗的人绝不能够逃过军弩的射杀。

    洪白荣的脑门冒出一丝冷汗,叫骂道:“姓纪的,你胆敢用军弩,有种你就放箭!”

    纪商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说过了,田总旗是我们第三旗的人,欺辱她就是欺辱第三旗全体人员,必杀之,我数三声,洪总旗如果道歉的话,我下令放箭,以血来洗清屈辱!”

    洪白荣说:“你杀了我,难道能够逃得过监察司的行刑队追捕吗?”

    纪商摇头说:“不劳烦洪总旗费心!”

    温凉喝令道:“纪总旗,我命令你让你的人放下箭弩。”

    “1。。。”纪商那冰冷的像寒窟的声音传来,第三旗的小旗武士开始打开军弩的机括。

    温凉现在已经被吓呆了,他非常担心发生锦衣卫击杀锦衣卫的事件。

    李正则看到纪商的表情非常认真,他眯着眼睛看着纪商双眼说:“纪总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纪商叹息说:“是洪总旗欺辱我们第三旗,不是我第三旗欺辱他们第十九旗的人,他不道歉,我就将他射杀,第十九旗的人一定会替他报复,我为了免得我的人受伤,便会下令将他们全部射杀,这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李正则说:“难道你就不怕监察队的断头刀吗?”

    纪商叹息一声说:“李总旗,你也是一名旗官,知道御下的关键是什么?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射杀第十九期的人,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眼见自己的人被人欺辱而不吭声,我还有尊严吗?我以后还怎么带领队伍,第三旗的人还有谁能够听从我的号令,在尊严和生命之间,我只能够选择尊严!”

    李正则已经无话可说了,轻叹一声,转过头去,默默地说:“洪总旗,这确实是你不对,不对就要认错,否则的话,纪总旗下令射杀你之后,我会去南镇抚司给他作证。。。你自己好好决定吧!”

    “2。。。。”纪商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小旗武士全部的军弩箭口都指向了洪白荣的全身上下,一旦他们扣动扳机,就算洪白荣是天下第一高手也难道被乱箭穿心的下场。

    温凉看到这种情况,开声说:“洪总旗,纪总旗说得不错,如果有人欺负你们第十九旗的人,相信你也会选择和纪总旗一样的做法,我认为你有必要像田总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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