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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商议对策

纪商拟好密信后,又向大娘借了一个信封,将信纸放进信封里面,用米浆将信封粘好,又在信封表面写上:“西直门百户所邢进刑百户亲启”然后收在怀里藏好。

    大娘见他学完信后,便叫他过去吃早点,早点是咸菜粥饭,还有白面馒头,对小门户来说,算是丰富了。

    纪商吃饱后,告别大娘,便从东直门进城,远着大街一直回到西直门百户所,他仔细观察百户所里的情况,却发现里面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昨晚的名楼阁失火而大动干戈。

    纪商知道不能够将信封直接投入百户所,被石崇庆的人捡到还好,如果被左岳峰的人捡到,那就大事不妙了,所以要将书信稳妥交到邢进的手中,只有找一个可靠的人转交。

    什么人最好了,他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邢进的小舅子,他在新阳街里开了一间茶点铺,里面卖糕点和茶水,邢进经常利用职权使用西直门百户所的福利给他小舅子拉生意,所以他的小舅子经常出入西直门百户所,让他转交,保正万无一失。

    新阳街离着不远,转过一条街就到,他问清楚邢进小舅子的店铺是那一家后,便堂堂正正走了进去,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装作在听台上的老朽在说书,其实他留意着周围的一切,看见邢进小舅子离开柜台的时候,悄悄将告密信扔到柜台里面,然后溜走,去到对街,躲在一条小巷里头看着事态的发展。

    不多时,他看到邢进的小舅子出门,先是左右打量,然后朝着百户所走去,一路上脚步加快,很显然,纪商发现他现在的心情很急,脸上都露出的细汗。

    邢进恰好在百户所里面,他刚刚去北镇抚司汇报廉字旗的情况,挨的一顿骂,现在正坐在自己的书案前休息,这已经半个月了,廉字旗失踪的五人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在愁苦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小舅子鬼鬼祟祟进来,当即板起脸说道:“你又过来推销你的糕点的吗?现在我正头痛,快快回去,别来烦我!”

    “哎呀,姐夫长脾气了!啧啧,如果你在家里也有这等威风,早将我姐训得服服帖帖,何至于天天睡书房?”

    “你是来气我的吗?”邢进大怒,“我跟你拼了!”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他说,接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邢进。

    邢进疑惑地接过信封,看到上面写着:“西直门百户所邢进刑百户亲启!”问道:“谁给我的信!”

    他的小舅子摊摊手说:“不晓得,我今日在铺里算账,一转眼就发现这封信出现在我的柜台上,我看着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不要紧,所以拆开来看了看,一看内容,不得了,所以马上拿过来给你了!”

    邢进向来懦弱,喜欢熄事宁人,对他小舅子拆开他的信并不在意,他见小舅子说的神秘,心中生出好奇,抽出信纸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姐夫,你最近不是经常为此事烦扰吗?你打算怎么做?”

    邢进深虑了一会,才说:“张勉是失踪的人员之一,信上却说他出现在名楼阁,而名楼阁是左总旗的产业,我担心里面有什么阴谋,再考虑!”

    “姐夫,我就知道你没种,左岳峰算什么,你堂堂一个百户,执掌一方军权,还怕了一个部下不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别说的那么轻松,这事古怪,我不得不考虑清楚!”

    “姐夫,战机稍纵即逝,你可要想清楚了,五人失踪,现在知道其中一个人的下落,只要找到他,就能够知道那五个人去了那里?你怕左总旗,难道就不怕韩镇抚了吗?我听说前几天韩镇抚可是指着你的鼻子叫骂?”

    邢进还是犹豫说:“寄信的人是谁我都不清楚,怎么能够贸贸然去搜名楼阁!再议吧!”

    “姐夫,你还不清楚现在事情的发展吗?既然有人寄信给你来说张勉藏在名楼阁,那就是要你带领锦衣卫去名楼阁里搜查。这是左岳峰的敌人所为,无论姐夫你如何选择,这一趟搜查名楼阁是去定的了,你想压都压不下来!”

    “为什么这样说?”邢进这时已经满头大汗,他向来以无过便是功的理念统军,遇事能免则免,绝不去当出头鸟。

    “这人今日寄信给你,你压了下来,难道他不能够明日给北镇抚司寄去一封信吗?你想想,锦衣卫失踪是何等大事,北镇抚司一收到密信,会不出动大军搜查名楼阁吗?如果当真在名楼阁搜出了已经失踪的张勉,倒是回头一查,发现你先北镇抚司一步收到密信,你认为韩镇抚要如何处理你这个压下密信的百户大人?”

    “罪与犯同!”邢进摊坐在椅子上。

    “没错,到时韩镇抚一定认为你是同谋才将此机密压了下来,所以你就成了锦衣卫失踪案的同谋。姐夫,事到如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拿点气魄出来,别再让你的属下们看轻了!”

    邢进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当即喊道:“来人!”

    百户公堂里的一名书吏起身过来说:“百户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叫石总旗以及其下五分旗小旗官过来我这里,我有事与他们商量!”

    书吏快步出了百户公堂,来到石崇庆的总旗公堂,石崇庆镇在与连寒衣下棋,听到刑百户呼唤,摆手说:“知道了,一会就去!”

    书吏离去后,石崇庆对和他下棋的连寒衣说:“邢进这个胆小鬼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赖得理会他,我们继续!”

    连寒衣说:“大人,百户大人召见我们,应该是有要事,我们怠慢了恐怕不好!!”

    石崇庆说:“他还有什么事,现在正在为纪商那队失踪的人马范畴,现在要我们过去,可能有纪商的消息了吧,找我们去救人,我不喜欢纪商这人,怎么可能去救他?”

    “总旗大人高明,一眼看穿刑百户的心思,属下佩服!”连寒衣说,“可是如果真如大人所猜,那我们更加不能够不去,因为一旦怠慢了,左岳峰就可以说总旗大人因私而忘公,这可是大罪!”

    石崇庆大怒,叫道:“左岳峰敢?”

    连寒衣说:“他真的敢,不过大人尽可放心,如果大人不想救纪商,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阳奉阴违就是了!”

    石崇庆喜道:“妙,走,派人通知其他小旗官回来!”

    连寒衣领命,出了总旗公衙,到各个班房去通知,各班房留守的校尉听到调令后,不敢怠慢,连忙出门去找各自的小旗官去了。

    石总旗带着连寒衣去到百户公堂,看到只有邢进坐在里面,却不见左岳峰,问道:“百户大人,左总旗呢?”

    邢进说:“石总旗,你来了,先看看这封信再说!”他将密信递给石崇庆。

    石崇庆接过信纸,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总算有廉字旗的人的下落,喜的是此事和左岳峰有关,他和左岳峰向来不和,现在有机会掰倒他,何乐而不为,一时间,心情大好,对邢进说:“百户大人,救人如救火,既然有了下落,卑职愿意领人搜查名楼阁!”

    连寒衣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出声说:“大人,名楼阁是一定要查的,但是名楼阁是左总旗的产业,左总旗手下的分旗校尉已经不可靠,而且名楼阁很大,但靠我们五分旗的人马,很难有结果!”

    石总旗说:“连小旗说的有理,请大人现在将左岳峰一等人看管下来,等到查完名楼阁后再做定夺!”

    连寒衣子啊石崇庆的耳边小声说:“大人,我们现在不是排除异己,而是快速救人,尽快将人找出来,一旦张勉真的出现在名楼阁,到时候左岳峰水洗难净。当务之急是调动协和力士联合搜查!”

    石崇庆一惊,深觉有理,马上转口说:“请百户大人下令调遣协和力士共同搜查名楼阁!”

    邢进早有准备,他拿起一份调令说:“连小旗,麻烦你去协和力士的军营一趟,让汤百户带人前来汇合!”

    连寒衣得令,告辞而去,到了马棚去了一匹快马,匆匆离开百户所,朝着协和力士的驻地而去。

    石崇庆说:“百户大人,不知道左总旗是否知晓此事?”

    邢进摇头说:“尚未得知,我正为此事头痛!”

    石崇庆说:“大人何须烦扰,你就直接叫左总旗过来,告诉他实情,然后让左总旗与他手下的小旗官跟在大人的身边,免得他们在暗中密谋对策!”

    邢进叹口气说:“只好如此了,毕竟百户所了没有那么多人去看守他们,我已经让人看着前后门,左总旗的校尉只能够进,不能出,他们就算知道我们要搜查名楼阁,也不能够通知名楼阁的人,现在只要左岳峰和三个小旗官不在了,其他校尉群龙无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他大声呼喊道:“来人啊,去将左总旗和旗下三名小旗官过来商议军事!”

    书吏答应而去,邢进开始和石崇庆商议搜查名楼阁的细节问题,谁人围困府宅,谁人进去搜查,谁人拦截等等细节都要事先安排,不是一窝蜂过去抄家。

    左岳峰旗下五个小旗官,礼字旗的小旗官被调离后,一直没有补缺,廉字旗的小旗官纪商现在是失踪人员,所以左岳峰手下还有三个小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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