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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设计

百里酒馆对街的有一间民房,民房前有一棵老槐树,老槐树的枝叶发达,形成一个巨大树荫,树荫下有一个大汉摆着一个瘫档,瘫档买的是豆腐花。

    这时一个打扮有点与众不同的女子走过去买了一碗豆腐花,之所以说那女子与众不同,是因为时下的女子都是束发结髻,而她却竖着一条从头顶挂下来的大麻花辫,只留着一抹刘海,年纪不大,青春洋溢,喜欢笑,她一笑,大眼睛往上弯弯的,像是一双上玄月,圆圆的脸蛋也会露出一对酒窝,让人看着很舒心,她不是别人,正是和秀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墨零。

    墨零捧着豆腐花,坐在槐树下的方桌前,一边喝着一边留意百里酒馆里面的情况,这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去酒馆喝酒,里面拥挤的很,几乎每一张桌子都坐着喝酒高歌之人,她见旁边没人,低声说:“二宝哥,可是见到小志了吗?”

    “没有!”大汉低声回答,他拿着糖罐走进墨零身边,给她的豆腐花加了点糖浆,“小志留下的记号表面了他要进入这家酒馆查探,之后线索就断了,所以就算小志不是在这里失踪的,这家百里酒馆也是很有问题!”

    墨零点了点头,又问:“还发现了什么情况吗?”

    “今日早些时候,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进入了百里酒馆,没过多长时间就离去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没发现来这家酒馆喝酒的人都是男子吗?”

    墨零仔细看去,确实,酒馆里的客人都是男子,没有一个女人。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走进只招呼男人的酒馆,你说岂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

    “那个漂亮的女人一定和这个酒馆有关系,她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来找人的,而且那个女人来的时候,时间尚早,酒馆还没正常营业,所以她要找的人几乎可以肯定是这家酒馆的掌柜!”

    墨零将几个铜钱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开,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围着百里酒馆四周闲逛。

    虞一刀在酒窖内已经将那瓶毒药的药性全部检测完毕,将检查的结果在一张字上,他找来一个信封,将检测结果收入信封之中,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给红景天送去,而是留了三天,才呼唤一个伙计,让他带着信封给红景天送去。

    那伙计答应,接过信封和青花小瓷瓶,揣在怀里,回到他的房间,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鬼鬼祟祟地从后面离开,可是他的这一幕正好被墨零看到,这几天,墨零一直在监视着百里酒馆,她一见酒馆伙计的鬼祟样子,便知道有情况,拿出一把短剑,轻轻在她躲藏的地方画了一个记号,然后悄悄吊着那个伙计的身后,想要调查他的目的。

    说起来,墨零的身手还是很好的,她从小被三爷收养,三爷是绿林中人,身手了得,墨零跟着他身边,也教习了一身武艺,可墨零是女子,不怎么喜爱打斗,所以她对练武不怎么感兴趣,她的格斗技巧也就那样,不咋的,真打起来,纪商能轻松打败她,她虽然对打斗不感兴趣,但她对轻功却情有独钟,多年练习下来,已经成了一名轻功一流的高手,飞檐走壁,踏萍渡河,对她来说,视若等闲,前日纪商跟她不上,就是因为墨零的轻功了得,纪商哪能跟上她,隔着三丈宽的房顶,她轻轻一跃,便能跳过去,而且落地还无声无息,当日在树林夜战,她如果不是故意放纪商一马,纪商轻易不能逃脱。

    今日她跟着那个酒馆伙计,更是小菜一碟,只见她或是跃上房顶追踪,或是跳到街边之树藏身,下面街道行走的路人,竟然无一人能发现她的身影。

    那伙计七拐八弯的来到青衣庐,但他并没有去敲门,而是找到不远处的一个民房,敲了敲门,对了暗号,民房里出来一个有着两只大门牙的中年汉子,两人耳说了几句之后,大门牙便带着伙计离开。

    墨零跟着两人从彰义门出了城,来到一处河畔,河畔上绿柳成荫,是个娱乐休闲的好去处,河畔还有一个山庄,山庄畔水而建,里面没有多少亭台,而是处处见有水榭,显然山庄的主人建这个庄园是为了避暑,只见青竹成海,微风徐徐,池中荷塘竞艳,香气缭绕,起名竹林庄,此时的竹林庄正在招待客人。

    红景天站在竹林庄前,她不是一个人,是花老爹带着她过来给竹林庄送酒,这时花老爹已经到山庄里面结算酒钱,她独自一人靠在树荫下等候。

    墨零跟着大门牙和酒馆伙计来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她不敢靠近,因为她发现,附近还藏着许多人,只能远远躲着,大门牙带着伙计来到红景天面前,红景天默默地看着他们,脸色有点冰冷,一句话也不说,

    “月使者,老板让我给你带信!”酒馆的伙计恭恭敬敬地将青花瓷瓶和没有著名的信封交给红景天,红景天冷漠接过,顺手将信封放入怀里,然后打发酒馆伙计离开,却让大门牙留了下来。

    她轻轻的走在前面竹林庄附近,大门牙跟在他的后面,他们最后来到一座只有三尺宽的小木桥上,河水从木桥下面流过,她看着河水说:“我今日出门前是怎么交待的!”

    “使者说今日的行动机密,轻易不能泄露!”大门牙说。

    “那你还将那个奉祀带来找我?”红景天轻轻问道。

    “那个奉祀说,虞火者已经完成了使者交待的事,要想使者汇报,而且虞火者是自己的人,也不算什么泄密,所以我就带他过来见使者!”大门牙解释。

    “张思,你和我以前都是虞一刀手下当奉祀不错,你当日救过我一命,我才让你跟着我的身边做个使者亲卫,虞一刀已经不是你的直属上司,怎么你还要替他办事!”

    大门牙惊讶,单膝跪下,扣头说道:“使者大人,我绝没有如此心思,请大人明鉴!”

    “有些人犯了错,是有机会改过的,不如我,但有些人不行,他们决不能犯错,比如你!”红景天徐徐说道。

    “大人饶命啊!”大门牙不断磕头认错。

    “我最讨厌有二心的属下!”红景天说,她缓缓拿出一把匕首,“放心吧,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我会善待你的家人,不会让她们受苦!”

    大门牙听到红景天这样说,知道她是要杀自己了,赶急转身想跑,可是他原本就是跪在木桥上的,如何能轻易逃脱,只不过刚刚转了个身,便被红景天从后面抓住他的发髻,匕首在他的咽喉上一抹,大门牙痛苦地捂住喉咙,发出呵呵的几声,鲜血不断从他的咽喉流出,他慢慢失去力气,最后掉到河里。

    这时,一个身穿蓝色布衫的汉子过来,红景天对他说:“他以前可是救过我的命的,但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那汉子行礼说:“属下晓得!”

    红景天又说:“派两人处理尸体,其他人按原计划行动!”

    那汉子点头称是,然后对身后做了几个手势,林中有两个汉子下河,捞起大门牙的尸体,找一个隐秘之处埋掉!

    墨零这时藏在一个高大的钻天杨上面,将一切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心想:“这些人竟然连自己人都杀!”她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处境竟然如此危险,躲在钻天杨的树叶之中,不敢再有任何妄动之举。

    红景天向竹林庄走去,因为她已经听到花老爹在呼唤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红景天回声呼应,她跑到花老爹身边,高兴地问:“拿到酒水的钱了吗?”她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刚刚杀过人的害怕之色,可见她以前是个杀人如麻之人,否则不会如此淡定。

    “你到那里去了!”花老爹关心地打量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我看到那边风景秀丽,便过去看了会!”红景天说。

    “小孩子心性,这里的景色不都一样吗?”花老爹解开马车的缰绳,让红景天坐上去,而他却在前面赶车,马车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往城里去,墨零这次不敢靠近,直到这些人全部消失在她视线内,也不敢从钻天杨下来,一直等到天黑了才回去。

    花老爹赶着马车,带着红景天回去,当他们刚刚从小道转走官道上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冲上前来,超过花老爹的马车,忽然在马前跌倒,花老爹大惊,连忙拉住缰绳,跳下下车,看到那人已经人事不省,浑身是血,一下子吓呆了。

    就在这时,周围一下子围上来七八个汉子,其中就有先前和红景天在木桥说话的蓝衫汉子,他们围着花老爹,大声叫骂“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花老爹被吓得惊慌失措,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红景天也从马车上下来,护在花老爹前面大声辩解说:“我们没有撞到他,是他自己跌倒的!”

    蓝衫汉子大声叫道:“自己跌倒,能跌得浑身出血吗?这分明就是被马车撞的!”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想要讹诈我们!”红景天怒斥他们。

    他们大怒,同声叫道:“撞死人了还有理了,你们谁也跑不了!”

    双方各执一词,大声对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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