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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落荒

墨零挑眼看向李家村的方向,隐隐能看到一丝火把的光芒,缓缓的说:“绊马索不能废,大宝哥,二宝哥,你们去将那两匹受伤的马匹拉倒一旁杀了,穆一柏,三哥,我们将机关重新布置!”

    五人一起动手,可是两匹马瘸了腿,走不动,大宝和二宝就地将马杀了,然后将马的尸体拖倒一旁的山涧,再用树叶掩盖起来,其他三人一起动手,设下绊马索和迷烟袋子。

    “墨零,这个陷阱还能让赵传香他们中伏吗?”高瘦的三哥有点不满意重新设好的陷阱。

    墨零皱着眉头看了看,说:“血腥的味道确实重了点,但赵传香他们骑着马,应该会中伏才对!”

    年纪最大的大宝却说:“墨零,这次就算了,陷阱既然已经暴露,不再适合埋伏赵传香他们,我们回去吧!”

    “不,这次机会难得,我们不能就此放弃!”

    墨零说出的话异常坚定,其他人不好拂逆,也不再出声反驳,默默的隐藏在木林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家村的方向还没有人出来,眼看月色减淡,已到了四更天,纪商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立时感到周身痛疼,不由得“哎呦”的叫了出来,引起其他五人的警醒,转头看去,发现纪商已经坐了起来,不由得大为惊讶。

    穆一柏说:“醉心散的药效不是到天亮才失效吗?他怎么现在就醒了?”

    “不清楚,大家小心点!”墨零对其他人警告一声,其余四人暗自按刀戒备。

    “你怎么了?”墨零柔声问纪商。

    “头痛,不全身都痛,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纪商有点茫然,搞不懂状况。

    “我们是过路的人!”墨零犹犹豫豫的说,“见你昏倒一边,便扶到一旁休息。”

    纪商感到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让他心底里泛起一层甜蜜,让他的警戒心大减,待到他看清对方之时,心头寒冰扩散,霍然站起,厉声喝道:“你们是谁?”

    “不是说了吗?我们是路过的良民!”

    纪商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良民会在半夜三更穿夜行衣?还蒙着面?我看你们就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匪徒!”

    墨零大怒,同样厉声喝道:“我们是匪徒的话,早在你昏迷的时候一刀杀了,那里还用得着等你醒来和你理论。”

    纪商寻思:“她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是匪徒的话,就算不杀我,也要将我捆绑起来才对!”念及于此,脸色放松一点说:“你们半夜三更在这里干什么?”

    墨零生气了,冷冰冰的说:“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纪商忽然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心头泛起一团黑影,心道:“我们中的陷阱一定是他们所设,但这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自己和唐毅,否则我和唐毅早死了,也不知这群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何不来个先下手为强!”想到这里,他恭敬行礼说:“先前多有得罪,希望各位莫要见怪,不知道几位有没有见到我们的兵器!”

    “都在那边!”穆一柏指了指一边的草丛。

    纪商顺着看去,果然看到沉铁枪和混铁弓都放在一旁,他抬步走去,路过高瘦的三哥旁边的时候,一个肘击撞向三哥的小腹,三哥为人警戒,猛然受到一击,极痛之下,竟能瞬间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大宝和二宝一直在警备纪商,见他贸然出手,同时挥刀攻来,不让他追击高瘦的三哥。

    纪商拳打脚踢,奋力迎战,但赤手空拳的他如何是手持利器的五人对手,不久便被大宝一刀割伤左臂,其他人四面八方一拥而上,刀光闪射,后背腿部纷纷中刀,骇然彷徨之际,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身就跑,五人紧追不舍,他慌不择路,一直朝前奔去,翻过一座山岭,却碰上一条黑漆漆的长河拦路,纪商毫不犹豫的一头跳了下去,

    五人追近,在河边张望一会,可是河水黑漆漆的,那里还找得到纪商的身影,便回了去。

    大宝说:“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赶紧离开!”

    墨零这次没有再反对,冷静地点头说道:“真想不到那个锦衣卫竟能在药效没过的时候清醒过来,应了那句一步算错,全盘皆输!”

    穆一柏忽然指责墨零说:“墨零,刚才我们围攻那锦衣卫的时候,你为什么屡次用身体影响我们的进攻,你存心放他走的是不是!”

    墨零大声说:“我没有!”,可是大伙都不是瞎子,那里看不出墨零有意放他走,否则与墨零的轻身功法,那个锦衣卫就算再跑快一倍都能够轻松逮住!

    “既然你说不是,树林里还有一个锦衣卫没有醒过来,我们去宰了他你没意见吧?”穆一柏气哼哼的说。

    “不行!”墨零严厉的说,“我说过不能和锦衣卫结仇!一旦我们杀了那个锦衣卫,我们很难逃过锦衣卫的追杀,平白与锦衣卫结仇,得不偿失!”她看到穆一柏一脸不满,又加了一句:“三公也不会同意我们与锦衣卫结怨,毕竟现在我们和锦衣卫的立场是一致的情况下。”

    “又是三公!你虽然是三公的孙女,但也不必天天将三公挂在嘴边吧!”穆一柏冷冷的嘲讽说。

    “三公收养我,给了我一个家,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三公,就算是你也不例外!”墨零冷冷的警告他。

    “我什么时候伤害三公了,墨零,你给我说清楚!”穆一柏被气的跳脚。

    墨零怒斥说:“你如果杀了锦衣卫,锦衣卫便会将这笔账算到三公的头上,对三公进行追杀,你敢说这不是在谋害三公!”

    穆一柏怒不可遏,反斥道:“你强词夺理!”

    墨零淡然说:“我实话实说!”

    “都别吵了,”大宝的年纪最大,他的声音最有威严,“穆一柏,在来的时候,三公便交待我们要听从墨零的指挥,你挑了一路的事儿,有意思吗?”

    穆一柏言语一窒,转头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大宝继续说:“墨零,那名锦衣卫还在木林里面,一旦赵传香那群人中了陷阱,一定会四处搜查,说不定找到还在昏迷的锦衣卫,将他杀了,他一死,逃走的锦衣卫一定误会是我们杀了他的同伴,我们可不要吃这个哑巴亏”

    “大宝哥说的有道理!”墨零冷静的说,“我们回去带上那个昏迷的锦衣卫离开这里吧,这次算是便宜了赵传香,不能将他一刀杀了,当不解恨!”

    纪商在河水里潜伏了一会,只觉周身的伤口被河水一泡,又痛又痒,赶紧从河里爬上岸,借着月色在山岭中穿行,一直走到天亮,才在樵夫的指引下回到官道上,他摸了摸怀里,发现银两还在,不过腰牌不见了,他心想:“先是不见了卫袍和绣春刀,现在又不见了腰牌,这该如何是好?”接着又想:“唐毅被那群人绑走了,要尽快去将他救出!”一想到唐毅,他心急如焚,想要马上回去搬齐人马,灭了李家村。

    他找到一户农家,买了一套衣服,换下那身被血染红的衣服,扮成了一个农夫打扮,又见邻家的大爷要拉着一车蔬果到城里去贩卖,他给大爷一两银子,让他将他捎进城。

    那大爷卖十天的蔬果也赚不到一两银子,连忙给纪商腾出空位,让他躺在马车里,便驾着马车载着纪商朝城里笨去。

    纪商躺在马车上,仔细回想起他昨天干了事,不由觉得莫名其妙,想不出其中的关联,夜战一晚,腹中饥火难耐,便拿起身边的一个香瓜吃了起来,他连吃了两个香瓜,三个蜜梨,才算是填饱肚子,一阵困意涌来,他不知不觉的躺在马车上睡着过去。

    一阵吵闹的声音将纪商吵醒,他从马车上坐起来,看看四周,发现已经进了宣武门,便从马车上跳下来,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车夫说:“辰时已过,巳时将至,你在车上睡了一个时辰左右!”

    纪商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告别车夫后,便踩着青石大街,向西直门百户所奔去,到了百户所,他径自进去,来到廉字旗班房,发现其他校尉都坐在那里等他,一见他身穿便衣进来,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不由得惊讶地看着他。

    “我得到叛逆的消息,他们将唐校尉抓去了,现在点齐人马,叫上和协组的力士,一起去将这群反贼抓拿归案!!”纪商和了一口浓茶说。

    其他校尉一听,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却没有人接话,纪商回望过去,见他们没有任何行动,心中一沉。

    “大人,请出示驾贴,否则轻易不能调兵!”看守文书的张勉站起来恭敬的说道。

    纪商目光开始变得深寒,他冷冷的说:“小旗官有调派本旗校尉之权,你们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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