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番哈哈之中，合忠总是心神不宁地朝帐外看着，杨啸云算是明白，这小子今天可不光只是单纯为了****而来，绝对还有别的难以启齿的事情，于是试探着问：“合大人，您……”

    “这个，呃，晋都尉什么时候下操呢，下官有事想跟两位都尉大人商量一番。”

    杨啸云哈哈一笑：“既然合大人有要事相商，那便叫晋都尉过来便是了。”起身走出营帐，唤了名亲兵去校场把晋毅给叫了过来，晋毅老大不情愿地把操练的事交给王术之后，来到了杨啸云的营帐。

    合忠看见晋毅，大度的笑了笑，晋毅没法也只能回了个笑脸，三人都跪坐下来之后，合忠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来叨扰两位，只是最近本县出了个大事，一定要请两位帮忙。”

    一听出了大事，晋毅也严肃起来，杨晋两人对视了一眼，晋毅丢了个眼色，示意杨啸云接话，杨啸云大咧咧的说：“合大人不必多虑，有事您就说吧，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两人自当义不容辞。”

    合忠听到这话，仍旧小心地说道：“最近匈奴人经常在边境作乱，扰掠本县的边民，部分边民不堪骚扰已经开始朝内迁徙，荒了不少田地，减了不少税收，本县实在也是有苦难言，前日里大浦镇更是举镇迁徙，500来户人家啊，就这么迁走了，哎……本县边防一向都是杨晋两位负责，有两位都尉这么尽心尽力地戍边，他们居然还这么做，这不是叫大汉边军寒心吗？两位看是不是能带人让这些边民们都返回原地？”

    果然是棘手！合忠这小子还真是阴险，把祸水往自己身上推，去还是不去？杨啸云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眼晋毅，晋毅却已经愤然起身，冷冰冰地对合忠说：“合大人，边境不宁有我们的责任，但大汉的军队是用来保护大汉的子民的，不是用来把他们赶进火坑的！告辞！”说完真的就转身硬邦邦地走开了，剩下杨啸云和合忠在帐内面面相觑，杨啸云看着一脸尴尬的合忠，陪不是道：“合大人，别见怪，晋都尉什么都好，就是藏不住心事，您也知道，前天一战……呵呵，所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等会我私下里再劝劝他。”

    合忠听到杨啸云如此低声下气，毕竟都是平级的小官，他也不好不给杨啸云面子，也打着哈哈道：“哪里哪里，不要紧不要紧……”

    晋毅这么闹过之后，杨合两人也谈不下去了，不尴不尬说了几句话之后，合忠便留下****物资起身告辞，虽然事没谈成，但这些物资也不能赌气带回去啊。送走合忠，杨啸云也舒了口气，去察看了眼合忠送来的东西，无非就是些牛羊酒水之类的食物，便吩咐下去，叫火头军弄出来晚上吃，尔后又赶去校场找晋毅。

    杨啸云来到校场，一直等到晋毅收操，才把晋毅拉到个没人的地方，小声责怪道：“你就不能忍忍么，非得当着人家的面说。”

    晋毅没好气地回道：“我可忍不下去，合忠减户就减户，减税就减税，凭什么把我们拉进去，他不就是怕丢官吗？”

    杨啸云哭笑不得：“我说晋大爷，你用点脑子好不好啊？象我们这种小官，本来就是小小小小蚂蚁，任谁一抬脚我们就能变成一张小薄皮！”

    晋毅满不在乎：“总比昧良心的好。”

    杨啸云抓住晋毅的肩膀，诚恳地说：“子坚，我的好兄弟，昧良心的事我也不愿意干，但我们不能当人家的面说得那么直白，你难道没注意过，为什么每次你接到的任务都是固守待援，而我们都是去增援你？”

    晋毅猛然一惊，确实是这样，难道不是因为自己骁勇善战么？

    杨啸云看着晋毅有些迷茫的神情，摇了下头，这傻小子真是没有斗争经验啊！杨啸云决定还是把这个简单的真相告诉晋毅，免得这傻小子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还蒙在鼓里：“子坚，你太正直了，他们不喜欢你，所以一直想尽办法在整你，明白了吗？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总是把你派到最危险的地方，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你总是没有战功了吧？他们就是想借匈奴人来除掉你，你哪次出战不是元气大伤的回来？你立功了没错，但是你也损失了很多士兵，功过相抵之后，你还有什么功劳，别人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打不到胜仗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