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医院的强大,目的是必须明确的,想要长又想要硬,这个在初期绝对是不可能的。华国各大医院都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茶素医院和中庸两个医院就极其相似,重临床。比如三川和同济相对的就更重科研。
茶素医院这边一个普通硕士是可以成为科室主任的,比如天天想办法和张凡打一些业务科研的吕淑颜,还有遇上事情喊师父,没事想让张凡喊她师父的王亚男。
吕淑颜当年是专硕毕业,对于科研本来她就没经过系统性培训,进入医院后,又有张黑子偷偷的给她打业务科研,所以直接就摆烂了。科室里面经费没了,就去张黑子办公室里一趟,什么脂肪液化张嘴就来。
甚至前段时间叫嚣她要弄卵子冷冻与生育力保存的科研,张凡当时黑着脸给她弄了六百多万的科研经费。
这是她能研究的吗?
就算把她劈成八个,她也弄不出来。张凡没有质疑,甚至连她的申请报告都没有任何的直指就签字给钱了。
为什么?
就是因为她在临床上就是茶素一虎,能把必死的羊水栓赛患者从死神手里拉过来的医生,说什么张凡都信,甚至张凡当时还给吕淑颜说了:“这个科研差不多就行,太先进了不好,别太累了。”
吕淑颜瞟着杏花眼就走了。
而骨科也一样,其他科室都一样。
能当科室主任的,全都是临床极其牛逼的医生,至于科研方面,张凡这边也有办法。
你科研牛逼,我可以给你学科带头人,实验室主任,甚至我会想办法给你弄更高层次的帽子。
但你临床不行,就是没办法当科室主任。
这就是张凡摸索出来的两条腿办法。
不过,这个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院长一直是张凡,或者下一任的想法和技术能力都和张凡差不多医院仍旧能有这个动力。
水木这边的附属医院当年就有点目的不清楚,先是想着要临床牛逼,干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在首都好像临床牛逼干不出头,然后又换了目标那就走科研。
结果科研也不出头,然后周而复始的成了华国医疗的笑柄,拿着最优渥的先天条件,结果成了锁子铁,铜不是铜,铁不是铁。
张凡这次的挂单医院上上下下行动都很迅速,全力配合!
要论水木附属医院的医生起点,其实是比茶素高很多的,但没有脱胎换骨一样的升华,他们终究是走的千奇百怪了。
这玩意职场和学校是不一样的。
在学校的时候你可以风花雪月,靠脸就行,在职场就不行了,所以必须目标明确。
我是来找结婚的,就奔着结婚去,我就是来睡的,那就奔着睡的方向跑,千万不能混淆了。
首都的120急救平台这两天都懵了,这几天强调送水木附属医院的患者怎么这么多。张黑子在水木挂单后,就一句话,目前这个医院不适合走科研,打造临床吧,如果同意,茶素医院会进行一对一的帮扶。
当时水木这边的老大老二都没有来,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啊,被人帮扶,这话说出去实在难堪啊。
人虽然没来,可命令直接就到医院的头上了,一切指挥听从张部的,谁不服从就挪窝,院长不服从院长离职,书籍不服从书籍离职,没有妥协没有商量。
本来院长书籍就不是强势,上面有这么大的一个婆婆能强势起来才怪,现在来了一个怪中怪,想强势也没办法在黑子面前强势啊。
医院这边全力配合,手术也从周一开始排的满满的。周末的时候,医院这边直接就开始了术前讨论。
“骨骺损伤后生长障碍的重建手术,你们有没有经验?”
第一台手术,水潭子这边就送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小患者,老赵给张凡打了电话,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出现跛行了,手术很麻烦,张黑子要是有时间,就抽点时间给这个孩子做一下。
水潭子的老赵和张凡说话很直白,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虽然有时候老赵和黑子也有矛盾,但对于老赵来说,他是黑子的伯乐,当年黑子啥都不是的时候,他就一眼看中了黑子。
虽然没拿到手,但别人一说黑子,就有人说,老赵还是有眼光的,老赵比卢老头有眼光。
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呢,就是骑车摔倒,损伤了膝关节,当地医院诊断为“右股骨远端骨骺骨折(Salter-Harris II型)”,行闭合复位石膏固定6周。伤后1年家长发现患儿右下肢较左侧短缩约2cm,右膝关节轻度外翻,未予重视。近半年畸形加重,右下肢短缩3.5cm,步态跛行,遂就诊。
人的左右下肢,就是双腿的长度未必是一样长的。
比如站立时间长了,你喜欢用那个腿休息,另外一个腿伸出去撇拉着。这个撇拉的腿说不定就比另外一条腿长一点。
但这个长度并不是很长,最多就一厘米甚至更短,绝对不会超过两厘米,因为双腿长度的差距一旦超过两厘米,这玩意就瘸了。
行走就会出现跛行的。
双腿之间差距越长,手术越麻烦,如果刚出现跛行的时候,家长就能重视,这个手术还不是很难。
可已经3.5厘米了,再长一点都能达到第三条腿的长度了。
这个手术就麻烦了,一般性的手术,往往考虑的是相对静态的一个模式。
比如骨折手术,骨折上钢板,你考虑的就是它的一个原地愈合,而不用考虑,它一边变长一边愈合。
而且这个手术更麻烦的是,你要按照另外一条腿的生长给它予以一个动态存量,既然不能太长,又不能太短,还要考虑手术彻底做完以后,双腿之间的和谐发育问题。
“骨科的说一说,给张部汇报一下!”
医院院长期待着自家的骨科主任,“这个,这个……”犹豫了几下,索性骨科主任也不害羞了,直接就开口了,“这种手术我们医院经验不多……”
说完低下了头,院长脸色也暗淡了。
京都居大不易,医疗也一样,这种难得的儿科手术,首都当地的患者不会来水木的附属医院,就算挂着三甲的牌子也不会来。
外地的患者都来首都了,更不会来水木的附属医院。
他们说经验不多,其实就是没经验。
这种手术,不是你科研多厉害,手里有多少专利,而是要讲临床经验的。
越是这种发育性的手术,越是需要大量手术经验来喂养。
张凡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当场就拿出电话,“亚男,骨骺损伤后生长障碍的重建手术,患儿十岁,单腿超过3.5cm的,你能拿下来吗?”
“你瞧不起谁呢,上周科室才刚做完一台,骑马摔伤预后三年的患儿,你当时非要和我抢,我没让你上手术,你还不高兴,今天怎么又问这个话,你别没事找事啊。”
王亚男不耐烦的在电话里嘟囔着,因为是周末,她睡懒觉呢,被电话打扰醒来,有点起床气。
在西部,尤其是牧区,这种损伤骨骺的病历太多太多了,有骑马摔伤的,甚至有骑羊摔伤的,往往当地自己就用木头板子给治疗了,等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
论这种手术的经验,水潭子肯定没茶素这边有经验。
张凡装着严肃,没搭理王亚男的嘟嘟囔囔,直接就下命令了:“下午到首都来一趟,有个骨骺的手术你来做一下,到水木的附属医院。”
“哎!好吧,我现在就起床。”
挂了电话,张凡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嗯,茶素医院的骨科主任,虽然不是儿外的,不过这种骨骺手术还有点经验,这次手术太多,我就让她过来做一做。大家到时候可以多给她提点意见,毕竟还年轻!”
会场里死了人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群人静悄悄的,骨科主任的脚指头都快抠折在鞋里了。
王亚男,骨科的谁不知道啊,师从张黑子后来跳槽去了水潭子的老赵,号称水潭子的编外副主任,你说还年轻,你考虑我们的心情了吗?
“嗯,继续,继续,咱们继续。”
一台台手术,一台台的讨论,水木附属医院这边有经验的手术真的是从头到尾几乎都没有啥经验啊。
这里面主要是因为张黑子挂单,各大医院送来的患者都是业内极其麻烦的手术,这种手术平日里他们根本就不会遇到,让他们有经验也是强人所难了。
一个手术一讨论,然后张凡当时就安排手术人员,“茶素吕淑颜主任主刀,水木附属医院妇科主任一助,麻醉……”
所有的手术,没有一台是让张凡为难的。
张凡自己安排了三台手术,两台心脏的一台脑外的,其他手术全都是让茶素这边的科室主任主刀了。
不是张凡没经验,而是因为这些手术不用他出手,王亚男这群人就搞定了。
这几年茶素医院在西北树旗的效果还是有的。
越贫困的地区,各种事故意外就相对更多,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中庸,新院长看着张黑子的操作,脸都是紫的。